那不是书中说的穿着白色睡衣李佳吗?雅琳在心里惊叫着,突然,屋内的门开了,尸孩闪烁着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雅琳站在黑漆漆的窗下,一动不动。她没有哭,只是呆呆的站在窗下。这一时刻,雅琳在小的时候曾经出现过。
那天晚上像这天晚上一样,天空黑漆漆的,雅琳也是像这样,站在窗户下的黑暗里。
“你这个让人讨厌的东西,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雅琳爸爸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接着就是咕咚咕咚的打人的声音,然后就是妈妈不敢大声哭的惨叫声。雅琳站在窗外,她隐约的看到屋内妈妈可怜的躺在地上,爸爸没有任何停下来意思。
雅琳就这样站在窗外,听着屋内咕咚咕咚的打人的声音,慢慢的不敢大声哭的惨叫声渐渐的消失在黑漆漆的黑夜里,第二天,爸爸给妈妈穿上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在雅琳的印象中,就没有见过妈妈买新衣服,那一天妈妈特别漂亮躺在客厅的小床上,雅琳记得自己那天围在妈妈的床前转来转去,很想给妈妈说句话,可是妈妈就是不理她,爸爸在一旁稀里哗啦的哭。自那以后,雅琳再也没有见到妈妈。这一幕在雅琳内心的最深处的角落里埋着,没有人知道,雅琳爸爸也认为雅琳不知道这件事,雅琳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雅琳很多次都想问起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雅琳都张不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问起很多年前发生的事,雅琳记得在妈妈死后的有一段时间,爸爸总是发火,爸爸发火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叫雅琳“小贱货,跟你妈妈一样”。雅琳只是害怕的瞅着爸爸,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雅琳知道这不是好的,雅琳不想听爸爸这样骂,可是后来爸爸不止一次的说这句话。其事爸爸对雅琳很好,一直都好,只是有些时候喜欢骂人。不知道从几岁开始,爸爸一次都不说那句让雅琳不喜欢听的话,反而对雅琳很好,雅琳感激不尽。
雅琳想起这些乱七八糟事的时候,总是想站在窗子下面黑漆漆的夜里。
此时雅琳的心里和很多年前一样。
尸孩儿走了出去,雅琳走进屋。
她把们紧紧的关上,找来了木棍和钉子,把门死死的钉上。在确定了结实后才停下来。
“小鹏,小鹏”雅琳走进小鹏的卧室喊。
“妈——”小鹏迷迷糊糊的说。
“快去楼上”雅琳赶快说。
“干嘛呢?”小鹏问。
“今天晚上一定睡楼上”雅琳瞅了瞅外面小声说,她想把幸子刚才的事情说给小鹏听,又怕年幼的他害怕,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下。
小鹏在雅琳的催促下去了二楼。雅琳又把桌子顶在门后,幸子肯定进不来了,雅琳的心里瞬间没有那么恐惧。
这一夜,雅琳根本没有怎么睡着?就这样半睡半醒的到了天亮。
早晨,雅琳起床,她朝楼下走,突然,雅琳感到不对,昨天晚上小鹏也在这个床上睡,怎么今天早上人不见了呢?雅琳赶紧回头,屋内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不见小鹏的影子。这一夜雅琳记得自己根本没有怎么睡着,小鹏什么时候出去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难道是幸子?雅琳想到这里,噔噔的跑下楼梯,她直接跑到两个孩子的房间,幸子在床上熟睡着,小鹏不见了。
雅琳仔细的打量着幸子,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清晰的出现在雅琳的脑海里,两个扎着红头绳的小辫子雅琳感到一点都不可爱。
“姑姑,你怎么了?”幸子看到雅琳怪异的行为问。
“没,没什么”雅琳结结巴巴的说。
“真的没什么?”幸子歪着头又问。
雅琳惊讶的望着幸子。幸子仿佛有话要说。
“你找哥哥,是吗?”幸子问雅琳。
幸子一语道破了雅琳心里的秘密,雅琳感到吃惊。
“你怎么知道”雅琳问。
“我还知道他去了西沟”幸子得意的说。
“是你,是你,都是你”雅琳狠狠地说。
看着雅琳恨之入骨的表情,幸子美滋滋的微笑着。
“你来到我家想干什么?”雅琳盯着幸子狠狠的问。
“姑姑,我爸妈死了,除了你,我没有亲人了”幸子肆无忌惮的说。
“我知道你是谁?我不会怕你的”雅琳眯着双眼坚定地说。
幸子坏坏的笑了一下说“小鹏在西沟等你呢?”
清晨很早,雅琳穿好衣服,昨晚定的死死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也就是说,门早已打开了,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了门,即使小鹏出去了,门一定不是小鹏打开的,小鹏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雅琳走了出来,昨天夜里起雾了,夜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去。
雅琳穿梭在雾里,朝西沟走去,雅琳走到西沟边上,看着干枯的灌木密密麻麻,雅琳停住了脚步。西沟,早就不让进去,小鹏一个人去西沟干吗?不可能啊?雅琳突然感到自己上当了,有可能小鹏就在家里,是幸子故意让雅琳到西沟,这么一大早到西沟,一个人,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不能上她的当,湿漉漉的空气在她的鼻孔内进进出出,雅琳转身回去。
“妈——妈——”西沟传来了哭声,雅琳仔细一听,真的是小鹏,雅琳瞬间朝西沟里跑去。
“小鹏——小鹏——你在哪里?”雅琳边跑边喊,她顺着小鹏的声音在西沟的小径上穿梭,雅琳被小鹏的声音牵引着,她不知道跑了多久,浑身湿漉漉,小鹏的喊声停止了雅琳也停了下来,雅琳望了望四周,一种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堵在了雅琳的胸口,雅琳望着雾蒙蒙枯黄的灌木丛,一棵折断了的枯树挡在了她的面前,雅琳把这棵折断了的枯树拿开,她不知道这是哪里?雅琳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小鹏——小鹏——你在哪里?”雅琳喊。这喊声一出,整个西沟静的可怕,雅琳不敢喊第二声,因为在这寂静的的早晨雅琳怕招来什么东西?西沟里的东西不敢去想像。已经不早了,可是天色依然雾蒙蒙的,没有太阳,还是很阴很阴的天,像雾蒙蒙傍晚的黄昏。
再也没有听懂小鹏的哭喊声,上当了,一定是上当了,有东西迷惑她,雅琳是这样认为,雅琳转身往回跑,跑了很久,雅琳感到有些不对劲,明明是回家的路,怎么跑不到头呢?雅琳停了下里,突然刚才那棵折断的枯树出现在雅琳的面前,天呢,难道自己又跑回来了吗?秋天雾气蒙蒙的早晨,整个西沟一点声音也没有,天气凉了,连虫子也躲进了洞里,静的只能听到雅琳不规律的喘气声。
突然,雅琳感到耳边的空气轻微的震动。雅琳瞬间站在了那里,雅琳感到紧贴着她身后有人,雅琳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在前面”这一种不是声音的声音像哈气似得吹进雅琳的耳中。
雅琳眼珠子转了一下,拔腿就跑,她分不清方向,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说只要能甩开她的任何一个地方雅琳都愿意,她在疯跑,她感到身后的正在穷追不舍,她穿过密密麻麻的枯树林,终于迎来了面前一片空旷的草地,雅琳的心里一下子亮堂了,她试着往后看。身后什么都没有。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坝水,宽阔的水面被薄雾覆盖,远远的坝堤上,雅琳看到了早起的人们的身影,终于看到人了,雅琳感到安全了。
雅琳思索着怎样会去?该走哪条路?在西沟,迷路的不只是雅琳一个,多的不能再多,雅琳记得小的时候,村上五奶总是喜欢在西沟割猪草,她人喜欢独行,也不信什么,就在有一次的割猪草时,竟然在西沟割了半个月才回到家。想到这里,雅琳有些害怕了,不会自己也回不去了吧。
突然,平静而雾蒙蒙的水面上远远的有一只小舟,舟上有一个男人在忙活着,像是撒网。雅琳的心里瞬间闪现一丝惊喜。
“喂——喂——大叔——”雅琳把双手捂在嘴上呈喇叭状潮水面上的那位大叔喊。远处的大叔并没有理会雅琳的喊声,他还继续弯着腰忙活着,是太远那位大叔没有听到,还是他根本都不想理会雅琳。
“喂——喂——大叔——我迷路了——能把我载到大坝对岸上去吗?”雅琳再次的把双手捂在嘴上远处水面的男人喊去,因为雅琳想坐船到对面,然后从坝堤上回家。可是对面的总是不应声,雅琳有些急了。怎么能会这样?不可能听不到,因为雅琳在读初中的时候,从家里到镇上读书,每个星期很多人走水路,走水路很近,但不是西沟这条,是另一个村子的水路,只要站在水把这一边朝对面喊,就有人开一只小船过来,那里的距离比雅琳此刻离这个男人的距离远多了,那里就能听到而这里怎么叫都没有应声呢?显然是不想搭理雅琳。
她盯着那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消失在雾蒙蒙的水面上,紧紧一点希望也破灭了,雅琳气呼呼蹲在了陡坡边,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像五奶一样呆上半个月,雅琳感到无助极了。
“上船了”突然一声从雅琳身后的陡坡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