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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等

驳船在上游两海里的地方靠了岸,这里本是个民间渡船聚集的小码头,但此时也征调做了军用。一艘一艘的货船在这里卸下物资,或者将物资装到驳船上,往江中的大船上运。张定海带着兄弟们从这里上到了岸上。他注意到路边堆着很多看上去像是什么机器的东西,外面蒙着帆布,捆扎得很整齐。

“你去问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张定海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好奇,打发边上的一个兄弟过去问。

不大一会儿,那个兄弟追上了队伍。“长官,他们是上海一家纺厂的,那些机器是纺纱机。”

张定海心里一拎,怎么上海的机器会在江阴困住,看来淞沪一战很多工厂内迁的不及时。这些机器可是今后能否将这场战争打下去的根本啊。想到这里张定海又觉得自己的责任更大了:淞沪一战,日军尽管付出了沉重代价,但毕竟上海丢了,眼看着日军就能够顺江而上。而江阴就是阻击日军的一道重要防线。此时深谙日军海军优势的张定海有些踌躇,尽管这种踌躇他不能表现出来,但这种踌躇却随着战事一天天的临近被不断放大。

他在日本留学的时候就很清楚中日之战难以避免,早在前辈蒋百里留学陆军士官学校的时候,中日之间的军校生其实早已互相敌视了起来。三十年前陆军士官学校的对手现在恰恰是今日两国军界的将军,而自己在日本海军学校留学时的同学,也都成了大小军舰的舰长。

但战争是残酷的,一开战,自己其实就已经输给了自己的日本同学。此时自己当年的同窗或许正在开着兵舰杀向江阴,而自己呢,刚才却亲手沉掉了兵舰。但不沉又能如何,面对日本海军优势的航空兵,面对密集的飞机炸射,这艘清末就开始服役的兵舰又能支撑多久呢?

国力如此,张定海感到自己似乎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可是看到码头和路边那些从上海匆忙撤下来的工厂物资,张定海又感到有种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凉。看来只能这样了,自己是军人,又能怎么样?哪怕不能打,打不过,等待自己的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下去。

但张定海对于江阴能否守住是没有疑问的,江阴肯定守不住。他知道淞沪战前,日本陆相、海相都向天皇拍了胸脯,三个月灭亡中国,三个月结束支那战事。尽管民间抗日活动云涌,但三月亡华并不是日本陆军省、海军省的狂妄之谈。光是说陆军,日本此时的陆军装备数量和质量要远远超过国军,海军的总吨位是国军的三十多倍,航空兵的各型飞机是国军的七十多倍。淞沪没有守住,而且精锐的嫡系国军伤亡一大半。江阴能否守住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了。

不管守多久,哪怕多守一天,保证物资顺利后运,张定海觉得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张定海突然感到了一种死亡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手脚冰凉,甚至心都有点跳不匀了。这种死亡感他从小就有,当他出国留学之后,有一次在训练中出了事故,一条钢缆荡了过来,当场把一个舰首的水兵拦腰切断。当时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让他好几天睡不着。

难道自己这次要死在江阴了吗?想到这里张定海甚至感到腿都软了。自己留过洋,接受过系统的海军养成教育,难道要像陆军的炮兵那样战死吗?如果那样,张定海觉得自己死得毫无价值,自己读过书,应该活下来,至少他觉得自己的这条命比陆军的普通士兵要值钱。

这么一想,张定海又感觉自己不会死,哪有那么倒霉的,难道一定会死吗?他相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死亡,张定海又开始了新的担忧,因为自己的部下多数都是水兵,还有轮机、通信、造舰、造械这些有一技之长的士官,但他们都不懂陆军作战方式。他们会不会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担心呢?

这时有人快速迎面跑了过来,张定海这才醒过神,有些慌张地搭在腰边的佩枪上。

“谁!”张定海急促问道。

“口令!”对面跑过来的人停了下来,居然操着川音。

“我是国军!不要慌!”其实张定海自己有点慌,他害怕对面的开枪走火。

果然是喀吧一声,清脆的步枪上膛的声音。“你是哪个?”一口浓浓的四川口音,似乎还带着点哭腔。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年长点的四川话,“啥子人在哪里?”声音很沉着,这让张定海有点放心了。但他手仍然搭在枪套外面。

“我是国军的,兄弟是哪个部队的。”

“我们是川军,刘长官的部队。”

远处那人呼呼吹着了纸煤子,很快一个松树火把点着了。借着火把摇曳的光线,张定海吓了一大跳。只见路边横七竖八地睡满了兵,一直到远处看不清楚了。张定海看到这么多友军,心里莫名地高兴。

“兄弟好,我是国军海军的,兄弟们在这里布防还是?”张定海走过去抱拳说。

举火把的那人看上去精瘦精瘦,胡子拉碴,穿一身破破烂烂的军服,脚上是草鞋,依稀能辨认出中尉军衔的领章。他个子不高,于是把火把举高了点,等他看清楚张定海的领章之后赶紧脚跟一碰,打了个立正。

“长官好,我们是川军部队的,奉命到上海打仗,走到一半那边打完了,上峰命令我们从苏北赶过来守江阴。”火把汉子说道。

“那你们长官呢?带我见见去。”

“在那边的团部。请。”

张定海让大家先停下来,他自己跟着火把汉子后面走,路边睡着的兵一个挨一个,很多人没有被子,就那么躺在地上挤在一起驱寒。

走了约摸十来分钟,就见着路边一个小庙里面亮着灯,外面站着两个挎二十响,手拿水连珠步枪的卫兵。

看来火把汉子和卫兵很熟,他点点头,卫兵立刻抬手敬礼。火把汉子推开门,只见里面进出一丈来深,地上堆满了箱子、马具和其它杂物。靠神案边上支起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摊着一张地图,桌子另一边放着简单的酒菜,两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围在那里吃。

火把汉子把松油火把递给了卫兵,然后脚跟利落地磕了一下,身形笔挺,仿佛这身破破烂烂的军服立刻闪了光彩。他抬手行了军礼,头微微抬着,昏黄的光线下面浑身透着精干和麻利劲。

“宋团长,有兄弟部队的长官带着部队路过。”火把汉子说道。

那个被叫做宋团长的汉子抬起头来,看上去脸色蜡黄,他拢拢头发,“有请。”这时另一个汉子也站了起来,他伸手扶着宋团长站了起来。火把汉子闪身让路,伸手做了个牵马的动作,看上去似乎很江湖。张定海在想,都说川军部队很多都匪得很,看来此言不虚。

“兄弟好啊。”宋团长抱拳,他挣了一下,边上扶他的汉子也就松了手,宋团长指着边上的汉子说道:“这是团参谋,高运舟。”

尽管军衔都差不多,但张定海还是很客气,抱拳施礼,“宋长官,高长官,兄弟是国军海军部队的,路过贵部驻防区,特来叨扰。”

“啥子话,你们海军不是嫡系,就是闽系的高人,哪个像我们这些地方棒棒部队哦,兄弟过来就是给我一个面子了,就是我这个团部,实在是……”宋团长停了下来,招呼火把汉子耳语几句。

火把汉子抄了个藤条箱子,拿袖子擦了擦,递给张定海,“长官做,我去张罗点茶水,长官吃饭没有,要不?”说到这里他探询地看了看宋团长。

只见宋团长摆摆手,火把汉子退到了门外,顺手掩上了门。

“实在寒酸的很,我们从四川出来,一路走,差不多四个多月,才走到江阴。一路上走得跟叫花子一样了,沿路又没有补给。让兄弟笑话喽”宋团长的口气听上去似乎轻描淡写,但隐隐地却带着一丝怨气。

张定海也是历练过,见过场面的人物,马上听出了那丝怨气,于是接口问道:“宋团长,你们出川为何不走水路,而走陆路呢?”

宋团长脸上瞬间闪过了一丝不快,但他很快掩饰了起来,“长官有所不知,我们本来是陆路北上,打算支持一战区的,走到一半说是上海打起来了,就让我们支持上海,这一路走的。”

张定海不禁肃然起敬,遥遥千里,步行出川打仗,这让他对这支川军刮目相看。“你们刚到江阴的?”

“是啊,昨天要进城,上峰不许,让我们沿江驻防,说回头把给养给我们送过来,不瞒兄弟,我们全师的给养,还不够吃两天的了,就这点粮食也还是过苏北的时候借来的。”宋团长说着话的时候脸上一脸的无奈。

几个人又攀谈了几句,张定海喝了茶,然后起身告辞。这边宋团长叫了几个人,打着火把带路,把张定海的人带出了防区。

火把黄黄的光线摇曳着,照的路面影影绰绰,地面的坑凹看上去比平日里深了许多。张定海耷拉着脑袋,似乎心思重重的。其它人看到张定海冷着脸,也都不好说什么。

张定海心里在想,看来这次江阴确实很艰苦,连川军这么大老远赶过来的部队都填到这里来了。由此可见上海一战中我们的兵力消耗巨大。虽然这一役也消耗了日军的兵力,但日军补给及时,再加上惊人的生产能力,他们很快就会恢复元气。

而自己这边呢?打仗并不是拿人命往上填那么简单,我军的装备不行,后方工厂又少。现在主力拼光打完之后呢?有没有足够的枪支弹药武装后方的新兵呢?

这一系列的念头来回挫着张定海的脑神经,他回到驻地之后脑子里面却一直没有倒出空来想别的。他作为一个受过高等养成教育的高级军官,他深知将来战斗之惨烈,以及自己和同僚们可能的困境。

想到最后他干脆起身,走到外面透透气。他有失眠的老毛病了,当年还是在日本海军学校留学时候就如此。当时那一期的舰船动力科总共只有他一个中国学生,而日本学生都歧视他。为了争口气,张定海经常是别人休息的时候到锅炉房偷偷看书。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一期毕业的时候,他是成绩最好的学生,不仅是这个科的,而是整个这一期最好的。

那天很热,学校的校阅场上鸦雀无声,张定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校长颁奖的指挥刀领走。这在当时日本军界震动很大,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中国学生居然成绩会超过所有的日本学生。但这件事情也让张定海和他最好的日本同学岩田二冢彻底反目。因为那天岩田二冢正好是第二名。

“张君,我们迟早会在战场上相见的,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谁是真正的第一。”岩田二冢当时撂下这句话扬长而去。而在此之前,岩田二冢却是张定海最好的日本同学,两个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又想到这段陈年往事,张定海忍不住感到一丝沧桑,沧海桑田,人的一生不过是沧海一粟,又算得了什么呢?想到自己刚才还瞻前顾后怕打败仗,张定海这时有了点自嘲。

他突然想写几个字,他小时候家教甚严,所以也就写了一手好字。后来军旅生活多有不便,但张定海还是经常写写字,一方面练手,另一方面也是聊以玩乐。他没有叫勤务兵,而是拧亮了气死风马灯,从一个木头箱子里面取出笔墨纸砚,然后研墨,摊开了纸。他看着沙黄色的麦秸纸,心里却又不知道该写什么,想来想去,狼毫笔几次拿起来,又几次放下去,始终拿不定主意。

想了半天,张定海最后还是落了笔,只见他沉稳地舒展手腕,不一会儿纸面上两个笔酣墨饱的颜体字:不沉。

应该说行伍中能写的如此好字的人不多,张定海的字雍容大度,似拙实巧,看上去宽博雄伟的同时还兼具柳体的秀丽,血肉筋骨中透着勃勃生机。张定海搁下笔,对于这两个字他十分满意。而且,张定海还觉得这两个字立意好:不沉,这两个字何曾又不是他的一种内心苦闷的呐喊之声。

你叫我沉,我偏不沉,遇强反挫,也就是不沉这两个字,似乎一下子让张定海茅塞顿开。单单就书法造诣上看,张定海的字只属中上品,他幼年主修柳体,但后来嫌大气不足,改修颜体。

张定海想:“天下字写得好的何止千万,但像自己这样,带兵打仗,能够将胸襟融入字中的自古以来带兵的人又有几个。”

转念又想:“战端一开,无论胜负,自己也只有这不沉二字自勉了。”想到这里张定海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宣纸上写。可惜随身所带宣纸不多,平时练笔总拿麦秸纸代替。

张定海又举着马灯在箱子里面找出来宣纸铺开,依旧是颜体,但不知道是情绪还是笔法,这幅字比刚才激愤中写出来的无论是筋骨还是笔力都没法相比。这让张定海很沮丧,难道自己刚才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越想越乱,张定海索性把笔一撂,和衣而眠,趴在桌子边上睡下。只是他眼睛一闭,便想起了远方的妻儿。他的妻子傅月是父亲当年科考同年的女儿,尽管两人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婚后感情却极好。一想起自己妻子温软的身子,张定海不禁小腹一阵燥热。但他很快打断了自己,没有继续想下去。然后他又想起了七岁多的孩子,不知道妻儿、老母在后方怎么样了?

就这么想前想后,不知不觉张定海就睡着了,似乎一道光芒照着一条小道,前方是他的妻子正拉着孩子殷殷地等着呢。难道仗打完了?张定海感觉自己像是撒着光芒一样朝前面走去,妻子和孩子越来越近。

家,我回家了,张定海这么想着,小月儿,我想死你了。张定海努力想看清楚妻子的样子,但不知为何怎么也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他被推醒了。

“长官,有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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