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见小说和报刊杂志上有禽兽教师的字样,我会下意识的跳过,童年的那些不美好的东西,我用时光的橡皮擦擦了很久,当我逐渐遗忘的时候,亨亨的举动将这些全体掀开暴露开来,使我觉得象在众人面前扒光衣服一样羞耻和不安。
当晚的选举我弃权了。
我不想再见到亨亨,也怕他尴尬,更讨厌尔与我诈互相倾轧的场面。我离开,不代表我有多纯洁。但是,不去参与,也就避免了染上尘埃的机会。
我从不给自己这种自找的机会。
隔天中午,宣传栏的告示上清清楚楚写着:
97届人文经管系宣传部部长顾姻末
外联部部长姜展颜
后面是我的个人简历,把我抬举的跟花儿似的,让我看了个面红耳赤。谁这么不长眼。
花了三秒钟我就想明白了,亨亨是用这一招堵我的嘴。
小人,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着。
再见到亨亨,似乎老了不少,话也不多。原来喜欢趁系里检查卫生时光明正大地光临女生宿舍,现在也很少见了。
上大课时我总选最后的位置坐下,他的目光掠过全班,到我身上时总是又惊慌地躲开,象被蛇咬了一口,痛苦和后悔全然写在眼睛里。
我不由又可怜起他,觉得自己至少不应该在踢坏他的茶几弄脏他的地毯后再摔坏他的门。于是在某天下课后我帮他擦了次黑板,他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我越发感慨起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确切的说一个三十多岁还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内心深处的痛苦,该是强烈过火山爆发前的压抑和逼乆的。
然而有天我去团支书办公室交印刷稿件推门进去,赫然看见亨亨急忙从姜展颜臀上抽回的手,我假装没看见,急吼吼的跟他们商量印刷事项,还不咸不淡的开了几个玩笑。
姜展颜一返以前对我的冷漠,一下子好的跟我如同双生姐妹。
我才明白什么叫臭味相投,什么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