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才几天,他竟然打电话直接略过我跑你那去了,天理不容啊。”我假装气哼哼,心里却无比甜蜜。
李维他接过电话喊了声爸就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随着他的脸色越来越严峻,我意识到出事了,急得在后座连连问怎么了,我爸怎么了,快说话啊。
“是爸爸吗?我爸怎么了?你快说话啊,你想急死我啊。”我跳起来想抢过电话。
李维他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慢慢回过头来,“姻末,我们看来得回去一趟了。”
“是爸爸吗?他怎么了,生病了吗?还是奶奶?”我惊恐的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摇摇头:“不是爸爸,也不是奶奶,是汪子默,在浙江安吉的天荒坪盘山公路上,连车带人,坠崖身亡。”
后面他说什么我都没再听清,潜意识里我只是跳下车,疯狂的往小区大门跑,然后冲上楼,冲进屋,飞快的把行李打了包。公公婆婆愕然的看着我们前后忙碌着,飞快的整理东西,早就吓得手足无措。我面无表情的和公公婆婆告别,李维他飞快的和父母说了句爸妈姻末家出了点事我们得马上回去,回去后打电话给你们。然后拉着我一路飞车到火车站,一路上,我都趴在小小的车厢的铺位上,一声不吭,眼泪浸湿了我的衣领和围巾。
汪子默死了,我刚刚认了不到一个月的弟弟,他竟然死了。一个多月前,还那么光鲜生动的在我面前晃,怎么一晃眼工夫,这人就没了呢。他是不是在和我躲迷藏,和我玩游戏,只是为了惩罚我。
火车刚驶进北京站,我就飞快的跑到了列车门口,下了车不管李维他在身后如何呼喊,打了辆出租车直本首都机场。一个半小时的飞行我如坐针毡,李维他一路狂追,不离不弃。我的大脑已经被子默突然死亡的消息震荡得一片空白,我唯一能记起的就是回家的路,然而凭着大脑微弱的指控,机械的往回奔。
终于回到张家港,通过父亲的指示,我们在太平间里看到了用白布遮盖的汪子默。我一步步走向前,眼泪一颗颗砸在脚背上,心口上,震荡着难以忍受。李维他一步上前拉住我:“末,你知道,车祸死去的人,脸都不会好看的,你还是别看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