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用如此倔强的方式回避我,他在讨厌我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曾真的爱过我,他看我的眼神就象在轰一个致命的病菌一样,可怕着,游离着,冷竣而萧飒。
如兰一直呆在原地没有动弹,她也许根本想象不到在离北京五小时火车路程的康西草原,在这小小的药店,他们会与我再次相遇。
这又何曾在我的意料之内。
伍寒冰愤怒地将轮椅转过身,一脚踢开刚才身后带上的门,自顾自进了里屋,如兰正欲上前,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我跪下了。
一时间,屋里静的只有时钟的滴嗒声,和着我的泪,大滴的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如兰一下子就崩溃了,上前蹲下抱住了我。
“姻末,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他,是我让你们错过了,可是,现在就算你们遇上了,你们也再也回不去了,你还是放过他,你走吧,走吧!”如兰竟然开口说话。
我惊怔的程度无以表达。
她似乎意会到我的心情,把我拉过一旁坐下。
“你先坐会儿,你先进去安抚他一下,马上就来。”她进了屋,里面传来微弱的争吵声,但不久,她就推门出来。
我保持一个姿势,自始至终都没动,她倒了热茶给我,我无心接过,迫切地听她们的故事,这个故事给我带来的不解已经大大超过了伤害本身,更关切的是寒冰的现状,他给我的第一感觉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寒冰生病了。”果然。
她喝了口水,悠悠地开了口:“他不让我说,可今天你既然来了,我就必须告诉你。”
我大气不敢出,怕一开口就打消她的勇气继续说下去。
“是胃癌晚期了,已经骨转移,很疼,疼得他每天都会流泪,坚持不住的时候就抱着被子把头藏里面,身子弓起来,无声的哭泣,让我心痛。曾经,那个你去寻找他的晚上,他已经知道了病情,对你的冷漠也绝非他的本意。其实,一直都没告诉你的是,他是我父亲战友的儿子,我们很早就认识,在中学时也一直鸿雁往来,对他,我是心存爱恋的,只是一直没捅破,所以高考报考了他所在的大学。可是开学第一个月,他就对你表示好感,对我的感情一直假装看不见,我一次次看见你们在小树林亲吻,看到你们手拉手从电影院出来,我当时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一个梦在心里愕然惊醒,心痛无边的蔓延,你了解吗,我无法释然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付出,凭什么你能得到,而我注定要失去。看着你们亲亲我我,我实在做不到熟视无睹,于是我一次次去找他,恳求他,把自己放到了最卑微的位置。我知道,他对我也存在着一份情谊,但是青葱岁月里,相伴走过的日子未必就是爱情,但是那么多年了走过的,不是说抹就能抹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