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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黑暗瀚海

不过眼前这毕竟只是虚影,林修也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何物。林修将其大致轮廓记了下来,他暗想:此人在华山派定是高手,日后若遇见,需小心提防。

随后,林修也进入灵脉之中,他张口狂吞灵气不止,许久之后,待到胃中胀痛难耐,林修方才收纳。现在,他吞噬灵气的量已然到了一个更高层次,不过,为了修行顺利,林修并非每次都将自己逼到极限。

如往常一样,吞噬之后,体内紫光黑雾中散出数道绝对灵气供林修使用。单单凝气期修为,绝对灵气消耗极慢,虽林修天资有限,但这些绝对灵气也够他修炼数天。林修因为已经知道凝气期第三层要领,所以眼下也不急着突破,只将灵气完全融入体内灵力之中。

在不知不觉间,林修体内灵力之厚重,已然远远超出凝气期修士所能拥有的范畴。普通修炼方法虽然也能增加第三层灵力,但若想累积到林修这等境界,至少也需要数十年。

渐渐的,林修感觉自己不需要仔细体会,体内灵气也会继续转化成灵力。他那灰暗的内视空间当中,蓦然间,居然浮现出一阵阵响声。林修仔细听过,发现那居然是波涛拍岸的浪涛声。

意识在灰色空间游走,本我渐行渐远,于此同时,林修体内灵力也在不断增加。而那紫光黑雾今日也好像有某种感应一般,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化出三道绝对灵气,直接送入林修体内经脉。

林修被内视空间中那波涛声吸引,虽能感应到体内奇异,却也没有回神探究。渐渐的,本我意识仿佛往前飞出了数万里路程。终于,林修看到灰色空间那尽头处,赫然出现了一片墨色之物。

“海?”林修不禁惊诧,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内视世界中,除了那灰色空间以外,还有这么一片黑暗瀚海。

眼前这片海仿佛沉溺于永恒黑暗中,波澜不惊的海水之下,林修似乎觉得那里隐藏着什么恐怖恶兽。初一看这片瀚海,林修还有一丝畏惧,但过不多久,当那凄冷海风吹遍他全身,林修却又感觉无比怅然。

这海是黑暗的,孤独的......不知为何,少年心中出现一种莫名情绪。站在这海边,听着那哀嚎一般的海浪声,感受身边冷如刀割的寒风,林修陷入一片空灵。

林修仔细记忆这种感觉,竟发现自己对此是如此熟悉。

“看来,这里也是我自身的一部分。”想着,林修又放眼望向黑暗瀚海的远处,那里似乎没有尽头。突然之间,林修心底升起一股冲动,他要冲进瀚海之中,看看黑暗尽头到底有什么。

可奇怪的是,当林修有了这种念头之后,本我意识却丝毫没有反应。好像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在阻止林修这么做一样。

这时,只听身后一声叫喊,却是秦真。

“林修......”

本我意识再一睁眼,林修发现眼前那片瀚海竟然消失了,自己仍旧站在紫光黑雾前面。

秦真说道:“林修,刚才你内视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林修一愣。他知道,在秦真眼里,自己即便是在内视世界也无所遁形,可秦真说“消失了”究竟是何意?

原来,刚刚林修在有意识增加第三层灵力之时,秦真忽然发现林修体内灵力增长迅猛。数百周天之后,灵力居然已踏至第三层限界之边缘。秦真正大喜,却猛然发现,林修意识全然消失,不论动用何种手段,秦真都无法找出林修本我所在。

林修并不知道,他适才仅仅在海边站立了一会儿,真实时间却已过去整整一天。他体内灵力早已突破凝气期第三层限界,到达了灵力饱满的境地。

听完这些,林修不禁若有所思:“看样子,我的内视世界并非如眼下见到的这么简单。可我看到的那片瀚海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这跟我充斥凝气第三层限界有关?”漠然中,林修有了一种猜测。“会不会,凝气第三层那个限界并非仅仅如秦真所说那样,在那限界背后难道还有什么秘密?说来也奇怪,为何正统修为层次中,会出现这种古怪限界?达到这个限界,只是会让将来某一时刻的修行变得简单吗?如果凝气期第三层有这样的限界,那么第四层,第五层以及之后所有层次,会不会也有这种限界?秦真......”

那个念头在林修脑海一闪而过,他开始怀疑,秦真并没有对自己说出全部实情。

于是,当秦真再度问起刚才发生了什么,林修便回答:“我只觉得自己好似飘飞起来,一直徘徊于灰色空间,若不是前辈你大声呼喊,我的意识恐怕还回不来呢。前辈,你刚才说我已经到达第三层限界,会否是这个原因,才让我在内视世界中陷入混乱呢?”

秦真并未立刻回答,林修有种感觉,自己撒的这个谎可能让秦真有些捉摸不定了。若是如此,那至少说明,凝气期第三层这个限界,秦真还有很多东西未对自己吐露实情。

过了许久,秦真才说道:“算啦,现在你已经将凝气期第三层修炼到极限,我立刻就将突破的口诀传授与你......”

林修表面上流露兴奋,内心却是暗动。“我恐他是不想让我知道关于那限界更多事情,不过我现在太弱,也没有对策,现在只能先寻求突破。”

接着,林修仅用三天时间,便突破凝气期第三层,迈入凝气第四层境界。

修为有成并未让林修太过高兴,之前柳叶真人给他那种强烈压迫感还历历在心,林修半点不敢放松。他熟悉了一下凝气期第四层之后,便开始修炼震空绝。一经试炼,林修立刻发现自身灵力出现了莫大改变,单单是震空绝的威力便提升了数个档次。

除此之外,因为他体内灵力底蕴深厚,震空绝造成致命伤害的范围更是扩散到十丈方圆。当然,这种伤害仅限于对手修为在凝气期第四层或者四层以下。

数日之后,林修再度吞噬灵脉中灵气,沉息一阵,他终于翻开《天卷·符逆》准备用笔将第一页那道符咒画出来。

对此,林修格外慎重。在他看来,灵符定然是自己日后主要法术,所以每一步他都不敢小觑。

“只要你能将这道符咒画出来,即便是在普通符纸上,相信也能具备相当威力。”秦真说道。

林修点了点头,开始仔细记忆那道符咒的笔画顺序。

符咒均是一笔而成,期间不能断线停顿。虽眼下林修可以照抄,但他还是先将这道符咒记在了脑中。在地上沾了一点水,林修便开始第一次画写符咒。眼前这道符咒看得久了,林修觉得它好像一个“動”字,不过还是存在巨大诧异。

画写之中,林修全身灌注,然而刚刚开始,一个不可思议的状况便出现了。林修写这符咒不可谓不仔细,然而刚动了几笔,他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写错。别说是笔迹笔画,连基本结构都与《符逆》上那道符咒出现了巨大诧异。

“这是为何?我明明是照写,怎么错得如此离谱?”林修不禁发现,自己之前顾虑一点没错,这符咒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画写下来的。

此时秦真也不言语,他对此等现象也是毫不了解,一切困难都需要林修自己去克服。

林修对比了天卷上符咒与自己所画,然后沉息凝神,重新开始画写。但是,不论他如何投入,不论如何仔细,一画写下来,林修总是要出现错误。而且这种错误还不仅仅是在笔画,林修发现自己画的,跟天卷上的符咒,万万全全就是两种东西。

即便是林修这等心性,画写到最后,也不禁内心出现一丝烦躁。感受到自身波动,林修立刻停下手笔,盘膝而坐。他将《天卷·符逆》翻到眼前,平静下来之后,便开始仔细思索。

“这道符咒乃是太上遗留之物,其中暗藏天地灵动,单单画写恐怕已经很难成功。难不成还要与符咒产生同等感应才能完全画写?”想着,林修将手放到那符咒之上,用手指沿着符咒笔画慢慢摸索。

手写一遍之后,林修并未感觉到丝毫异样。他闭目凝神,再用本我感知,可仍旧察觉不到半点灵动。

如此数天,林修几乎用尽了所有方法,却都未能画写出这道符咒。

这种感觉几乎叫林修有些绝望,明明一道太古玄法就在眼前,自己却无法修炼,林修心中那股无奈逐渐演变成一种愤怒。他对着《天卷·符逆》上那道符咒怒目而视,心中暗道:“太上......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为了变强,即便用尽一切,我也要将这符咒画写下来。”

林修坚毅凝视这符咒,仔细看着上面一笔一划。这样子其实与之前无异,此等暗藏天地灵动之物,又岂是他区区少年能随意感应的。然而,即便是在这等绝望之际,林修也没有放弃。

望着那符咒,林修仿佛正凝视着自己那条遥遥无期的修行之路。过往那些遭遇再度浮现脑海,林修心中那股恨意、杀意在这一刻陡然迸发。他紧握着《天卷·符逆》,力道似乎是要将这书给撕裂一般。

正在此刻,林修那满带血丝的双眼之中,一道淡淡紫光陡然射出,直冲书页上那道符咒。

林修已然感到,这紫光是从自己体内紫光黑雾中散出,就在他几乎要将这天卷撕碎之时,紫光透过双目,照向那符咒。

瞬息之间,眼前这符咒竟然传出一阵嘶吼,声音之大,只听得林修震耳欲聋。然而,反倒是在这裂天动地般的巨响当中,林修整个人竟然完全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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