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人打架、与人酗酒、和人豪赌又是为哪般?”龙梓寒的目光死死地胶着在她淤痕的脸上,嘴角一阵阵抽开。
“关你什么事哒!”她直起脑袋,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对,该死的,真不关他龙梓寒什么事,她为皇叔割脉喂血、为皇叔要死要活、为皇叔性情大变,一样都不管他的事情,他龙梓寒一定是手贱,才如此多管闲事!
目光里泛上一阵阵的冰寒,龙梓寒箍着她下颚的手越来越紧,多日来的压抑大有冲破理智堤坝的冲动,对眼的这个小女人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不服地看着她,直至她的眼角骤然垂落一颗泪珠!
然而很快,她便伸出灰不溜秋的小手,狠狠地将它毁尸灭迹,然后目光里重新跃上一抹狠杀杀,看着他、瞪着他、对抗着他!
“你先好生歇息!”无奈叹口气,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便将她打横抱向床里。看着她疲惫闭上眼睡去,吩咐了几名奴才,才退出了她的房间。
他如今也有一堆的事情要去做,关于皇叔,关于珍妃,都要查,不是么?哪有这个时间跟她吵架!
待所有人和门而出,一直假寐的陆七七立即警觉拉开双眼。试想,失去龙千夜的她怎能睡得稳妥,她现在突然好想去看他,立刻马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他真得死了,她就把他的尸体拖出来鞭打剁碎、挫骨扬灰!居然把她这样丢下了,该死的!
狠狠将牙一咬,陆七七立刻鲤鱼打挺立起身,然后囫囵地理一理凌乱的长发与衣裳,便在房间内开始焦躁地踱起步来。
门口有人守着,走到哪里都有人看这,这样明目张胆肯定出不去,那边有扇窗户……窗户?!
脑子一转,暂且放下伤心之情的陆七七蹭蹭蹭地跑到窗户旁边,一堆开窗,居然是一大片深不见的池塘!
该死的,居然真的把自己软禁了!懊恼地重新关上窗,继续狠抓着头皮想办法,待瞄到床头长型的枕头时,脑海里立刻闪现过一抹灵光!
跑到一边的衣橱捣鼓出一件合身的外套,将自己现穿的绿色衣裳换下,将其往那枕头一披,圈出几分人形。然后,抱起它和旁边的花瓶往窗户一站,将枕头一把丢进了湖里,待看到湖面上飘起一缕衣裳,神似自己跳水的光景,嘴角立刻扬开一抹得意之笑。
然后,将手中的花瓶往自己头顶一举,拉开嗓门吼:“龙千夜,我来陪你了了了——”
话音刚落,便将那只花瓶“噗通”一声丢进了湖里,亦在同时,自己敏捷往桌子底下一蹲,屏住了呼吸。只这电石火光间,门“啪——”地一声被人破门而入。
紧接,响来嘈杂的脚步声与惊慌失措的惊叫声。
“天哪,那不是娘娘的衣裳吗,娘娘跳水了!”
只这一声,立刻在众人当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随即响来音节打颤的喝令声:
“你你你,快去禀告太子殿下!”
“你你你,快随我一同去救人!”
“你你你,快去请太医!”
话音一落,一干人等边哗啦啦地往门外涌,室内重新陷入沉默,陆七七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待看到大剌剌敞开的大门以及空无一人的防守之后,便毫不犹豫从桌子底下跑出来,冲了出去!
龙千夜,我来了!
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他的一颦一笑,陆七七大伤刚愈的身子如同被打了兴奋剂一般地强悍,飞快地绕过小路、宽地、走廊,迅疾地路过花草树木、亭台楼阁、殿宇钟楼……如同在与生命赛跑一样,如同在与死亡拼命一般,义无反顾地往前方冲去!
但是,冷宫到底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脚步未消停,目光毫无目的地寻索。可是,在偌大的皇宫里找人,对于一个路痴到极点的陆七七着实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系数的事情!
然而,找人还没有一点头绪,伤痛、疲乏已开始榨取她仅存不多的精力。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脚步有些跟不上,头有点天昏地暗……用力地甩一甩头,试图晃掉这些令人沮丧的感觉,身子却一个踉跄,摔坐在地面!
“陆七七,你真没用!”狠狠抽一口冷气,陆七七捏起拳头往地面用力砸了下去!如果不是她平日米虫废柴,好吃懒做,怎么连路都认不得、连步都跑不动、连龙千夜都救不了!
眼角骤然挂下两行泪水,陆七七发狠挥去,揉一揉发胀的太阳穴要重新站起,只听得后面飘来一个耳熟能详的声音:“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这个声音……焰儿!如听到福音一般,陆七七蓦地地转过头,已见焰儿MM已手忙脚乱跑过来将她扶起。然后小心细致替她掸去灰尘,关心问道:“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陆七七现在管不得那么多,她要在被找到之前见到龙千夜!不然她一定会疯掉!用力拉着焰儿MM的手,眼角又是哗啦挂下两行泪,狠狠地抽一抽气,颤巍巍问道:“你知不知道龙千夜在哪里?”
“先生,您先别哭啊!”见他们尊敬的郭嘉大人有如此脆弱的模样,焰儿MM立马不知所措地撩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