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夜幕下,4岁的小小的女孩穿着大大白色的丧服,倔强的地皱着小脸看着周围的一些假哭的所谓亲人,小小的拳头捏得紧紧地,这个世界在这一刻只有她一人,爱她的,关心她的,只有她自己一人了。当众人簇拥着小女孩,谄媚地对小女孩笑着问她选择谁当监护人的时候,小女孩却小手一指,指向了那个打扮花里呼哨的男人,明明是个男人却留着一头红色的卷发束在脑后,没有男人的样子亦没有可靠的感觉,可是小女孩唯一从他的眼里,看出了那么点点悲伤,祭拜自己死去的父母以及妹妹时候眼中流露出的悲伤,另外,小女孩也看到那个怯生生躲在男人身后的偷看自己的小男孩,是生活教会了小女孩,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当男人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下领走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就不再天真,而这个小女孩自己选的男人也因为领养这个女孩一下从一名普通医生成为身价过亿的富豪...
是夜,“不要...不要。”小女孩从梦中醒来,满头满脸的都是汗水,梦里她又看见未满周岁的妹妹从阳台消失,接着就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父亲暴跳如雷的吼声,后来,女孩眼睁睁地看着愤怒的父亲将哭闹的母亲抱起丢下了阳台,一声闷响后愣神的父亲也纵身一跃...女孩还来不及反应,嘈杂的人声,救护车的鸣笛声,小女孩好害怕,缩在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来打破女孩灰色的世界。‘母亲和父亲都找妹妹去了,他们不关心我,他们不爱我,他们只关心妹妹,所以他们只留下我一个人,我要自己爱自己,要自己幸福。’偏执的想法这一刻在女孩的心里落地生根。
“雨清,做恶梦了?”女孩的眼前是男人满眼睡意的脸。
“我的父母不爱我只爱妹妹对吗?”小小的女孩缩起自己的小腿,紧紧地抱住,小小的脸被氤氲进了黄色的灯光,倔强地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的表情让男人心疼。
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雨清,你要理解父母,妹妹从那么高的阳台上摔了下去,父母又怎么会不激动。”
“所以爸爸就带着妈妈去找妹妹丢下我一个人?”小女孩抬起眼睛,脸上终于有了眼泪滑落的水印,却紧紧地咬着唇,拼命地不愿意抽泣。
男人突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扶了扶女孩的头,叹息了一声,“你的父母是爱你的,不然你也没有机会选择监护人。”说着又苦笑了一下,“你还小,太多事情,你还不懂,有很多时候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就要小哥哥陪你睡吧。”
黑暗中小雨清睁着大大的眼睛,男人的话让他似懂非懂,可是小雨清心里却有个近乎偏激的想法,‘我的幸福只有我自己可以争取。只可以靠自己。‘突然手上一暖,耳边响起了男人的儿子稚嫩的话语,“以后我就是雨清的哥哥,哥哥会保护妹妹不受欺负的。”声音嫩嫩的,却满是坚定,小雨清沉默地靠着身边的温度沉沉睡去,梦里没有母亲,没有父亲,没有妹妹,却依旧一片苍白。
“宇晴?想什么呢,不去吃饭吗?”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她和夏叶两个人。
“没什么。”宇晴揉了揉额头,怎么一不小心就陷入回忆的漩涡了,为什么,是因为看到夏叶明明没有什么努力却能轻易得到幸福吗。
“那走吧,我已经吃了,我带你去高彬他们那里吃饭。”说着夏叶便微笑着向宇晴伸出自己的手,笑容里满是明媚。
看着夏叶那明媚的笑脸,宇晴感觉心里有什么在骚动,“嗯。”下一秒宇晴便别开脸,甩开自己脑海里所有的想法,现在的自己只是宇晴,被夏叶拉着去吃饭的夏叶的朋友的宇晴。宇晴的脸上也闪动着少有的明媚的笑,刚刚,是她散开了我的记忆漩涡...
“来啦。fox?”为宇晴啦开饭桌的查克奇笑得意味深长。
“fox?”夏叶有些不明白。
“You`are`rabbit.。”查克奇对着夏叶又是一笑。[你是兔子]
“You`are`神经病。”夏叶白了查克奇一眼,继续说,“宇晴别理他,来吃饭。”接着饭厅里便是一阵笑声,查克奇在笑声里直直的看着微笑的唐朝,耸了耸肩。而高彬则是笑得意味深长。‘兔子?狐狸?兔子是狐狸的猎物吧...”
餐桌上,宇晴的余光偷偷地在夏叶身上打转,一群人有说有笑,仿佛他们是世界上最纯粹的朋友...
我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拼了命的爱我,我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狠狠地疼我;我多么希望我消失后,有那么一个人会拼了命地找到我;抱紧我说:“我离不开你,我真的很爱你。”宇晴记忆里的那个小女孩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埋着这么一个奢侈的愿望...
世界的公平与不公平往往在于人们自己,如果你想你觉得公\,你觉得满足,那么只要你安静下来观察身边那些你认为理所当然的存在,你会发现上帝在拿走你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会还给你一些宝贵的东西,而那些宝贵的东西的存在却太容易被当成了理所当然,他们本不是理所当然,认为理所当然的,只有你。所谓的不公平其实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宇晴到如今都没有发现这个道理,没有发现她本就拥有的那些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