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电视没?原来我送你的那个B-13是按照迈克尔·米为原型制造的,他在电视上简直帅极了……早知道这样我宁死都不会把B—13送给你。”
早知道,早知道我宁愿跟你这个唯一的朋友绝交也绝不在那一天去你家,“嗯。”
“B-13现在怎么样了?你如果不想要了的话就还给我吧,我不嫌弃你用过的二手货。”
“我已经把他送进机器人回收站了,现在估计已经是一堆废铁了。”
“不会吧,你可真的暴殄天物。”
“我记得送他到机器人回收站的主意是你出的。”
“好嘛……真是太可惜了……大不了我去W&G公司预定……哇……他真的太帅了。”
“你继续发花痴吧,我看电视。”
“你到底怎么了?情绪真的不是很高……来我家玩吧,我找了一群很不错的男士一起开生日会。”
“生日?你的生日是冬天吧?”
“我的电子宠物的生日。”
“不了,我还有事。”
“你还在过小尼姑的生活呢?女人不能没有男人滋润的……”
“我挂了。”
“喂……”
没有那个人的第一天,我坐在电视机前看了一整天的肥皂剧,没人跟我挤双人沙发也没人跟我抢遥控器,真的很爽!我发现原来姑姑的房子很大、原来二十一世纪的垃圾食品方便面味道不差、我发现……心痛到了极至就是无法呼吸,每一次眼睛的眨动似乎都能带来泪水……我发现……人真的可以笑着流泪。
谁说女人不可以没有男人?第二天我联系了劳务公司,他们立刻就给我派了一个精壮而有经验的小伙子帮我打理农场,老吴跟他合作得很愉快,虽然我知道老吴还是很疑惑迈克尔去了哪里,几次开口想问我都被我挡了回去。
中午的时候梅姐来了,看见迈克尔不在只是拍拍我的肩,然后给了我一张支票,说是我没了帮手肯定会很困难,除了新请的工人外,最好再请两个人,她很希望我能在二十一世纪之城住下去,姑姑的房子除了姑姑的侄女,没有人有资格住。
中午的时候我觉得很累,回到房间睡了成年后第一次午觉,醒来时发现枕头全是湿的……然后疯了似的把所有的床单被罩枕套所有沾过那个人气味的东西通通丢进洗衣机,听着洗衣机轰隆隆作响,心里觉得畅快了些,然而在转头看见窗外树上的喜鹊夫妻教小喜鹊学飞时,心情再度压抑。
什么时候能有人发明一种大脑洗衣机,能将人类大脑里的“脏东西”通通地洗掉不留痕迹?
开着我的复古型金色大众甲壳虫逃离农场,我开始在并不熟悉的路上开着车“四处乱窜”,二十一世纪之城的路原来不够好,原来这里开车是要限速的,原来……原来我心爱的小车也变得无比的讨厌。
被车里的空气闷到想吐,我将车停在一处偏僻的路口处,在路口的左边有一个小茶铺,我走了进去。
小茶铺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对男女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窃窃私语,老板坐在柜台里看电视。
翻了翻我不熟悉的点餐单,我要了杯珍珠奶茶,发现这东西的味道还可以,电视不是新闻台,而是我很陌生的一个台,看台标应该是二十一世纪之城的本地电视台,这个城市的本地台信号与外面的完全不兼容,除了本地人没人能接收得到,而且要交费才能开通,管他呢,只要不是讨厌的新闻台就好。
一个无聊的音乐节目结束后,画面一闪开始播广告——在一个机场里,人们熙熙攘攘,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微笑着走上前去接旅客的行李——那个男人的脸该死的熟悉!
广告继续,最后那个男人换上了军装——“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之城,这里是最安全的城市。”
“迈克尔·米!”那对男女中的女人惊呼。
“咳……一个雇佣军而已。”那男人的语气很不好,但隐隐带着一丝妒羡。
“他真是太帅了,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请到他做广告的。”
“上次的杂志介绍得很清楚,地球捍卫者想在我们这里建总部,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我丢下钱,抓着自己的包飞快地逃离茶铺,逃回自己的车上,我要逃走!逃离这个充满了迈克尔的城市!
9
九月二十六日晴太阳火辣得像是毒刺
踏上这块土地的第一天,除了干燥得能把脚陷进去的土之外,就是各种干枯低矮的植物,有人甚至发现了一条干涸的河谷,里面爬满了干死的鳄鱼,我告诉他们现在是旱季,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天知道这块大地自从步入二十五世纪就一直是旱季。我们脚踩的这片土地没变成沙漠真的是奇迹。
离开双木的第四天,在忙碌得连睡觉都很奢侈的时间里,居然还能保持每天至少想她十次的频律。
我尽量不去想她会有多恨我,总是极力去回忆属于我们的回忆中甜蜜的一部分,这很容易,也很难。
施哥说我变得更谨慎了,是的,我想要活下去,活着回去见她。活着回去承担我该担的责任,哪怕她最后会用离子枪把我的头打碎。她不能容忍欺骗,这点我跟她很像,我不能想象异地而处我会怎么样……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十足的恶棍。
九月二十七日又是该死的晴太阳似乎比昨天更火辣
根据地图我们应该已经到达叛军盘踞的山谷边缘,但是从卫星传过来的资料来看,叛军已经离开了这里。
笑……这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毕竟在我们像明星一样被推到新闻发布会上,大张旗鼓地宣布我们要来抓捕叛军首领后,不跑的才是傻瓜。
这次的行动政治意义大过实际意义,我们聪明的新闻发言人先生在记者会后的闲聊时说道。
我们今天还是有点收获的,就是我的队员凯尔在用水冲他脚上的水泡时被蝎子咬伤了,虽然已经注射过血清,但还是需要有人扶着他。
今天想念双木十五次。
九月三十日有云但不如没有,天气闷热
九月的最后一天,照例是在寻找中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情报传过来,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扑空。
今天年轻的队员们得到的教训是在敌人的地盘,连孩子都不能相信。
我们找到了叛军首领的一个亲信的家,并且成功地抓到了他,保罗利用他的娃娃脸成功地与这位亲信的七岁的男孩成了朋友,并说服他带我们去找叛军首领的另一个亲信,但在半路上那个孩子忽然从草丛中拿出一个已经挂了弦的手雷——幸好施哥抓住了小孩的手,抢下手雷扔出去,否则我们至少要牺牲三名队员。
临睡前保罗哭了,是因为他的失误几乎使自己跟队友丧命还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环境的残酷,我不知道,但我命令他不许流泪,否则就把他送上回去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