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几位妹妹不知寻我何事?”
罗凌开启门户,便见几名少女站在门外,每人手中提着个装满佳肴的食盒,笑颜盈盈地看着自己。
“府主有令,让我等今日来此服侍公子用餐。”
当先一名少女开口,罗凌才发觉这些女子面带白沙,身着丝绸短绣衣,虽不甚暴露,却将曼妙身形完美展现。
不待罗凌答话,几名少女便飘然而入,穿过屋前小院,进入屋中。
“没想到当个食客,还能有这般待遇。”
罗凌走入屋中,看到酒菜已经准备妥当,两名少女站在桌前,似要服侍他用餐,另外两人则进入后屋,不知张罗什么去了。
他在名少女身前一扫,便坐在椅子上,捻起一个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刚刚划过喉咙,便化作一缕热流,被身体本能般的吸收,他如今的境界,已经不需要‘伏虎磐’时刻施展,便能这般吸收食物,这是黑虎第一个传他的法门,也是最容易修练的一个。
“果然是好酒,这酒好强的劲力!”
一口酒水下肚,顿时体内热流涌动,仿佛在他体内游泳般,四下扩散,化作他身体之中的劲力。
这一口酒所产生的劲力,相当于他平日里吞吃一头牛!
两名少女见罗凌面露欣喜之色,更是笑靥如花,一人夹起一口菜,小心喂给罗凌,另一人则附身斟酒,不经意露出胸口两团雪白。
罗凌眉毛一扬,只觉这般舒爽还是生平第一次,软香如玉,尤物在旁,让他忍不住有些心神荡漾,眼神也似迷醉了起来。
他自问自己并非什么圣人,其实圣贤之名他连听都没有听过,不过是自街边说书人之口,故事之中的人物。
在他想来,圣贤又能如何,不能成仙,便依旧是凡人,他已有位仙人前辈传他如何成仙,便不需要一个凡人再教他如何做人。
两名少女均是十四五岁年纪,却都是婀娜尤物,能够进选入八荒府的侍女,哪个不是经过千挑万选,容貌姿色自无可挑剔。
两人刻意逢迎,罗凌自然便来者不拒,一顿饭吃得花香四溢,再不知酒菜滋味。
一名少女看向另一人,眨了眨眼,轻声道:“请公子先沐浴宽衣。”
罗凌哈哈一笑,他在地下一坐便是数个月,加上之前血战一场,一身脏臭便是自己也有些吃不消,只是无人敢说他罢了。
后院之中,果然有一方半人深的小池,四壁用玉石铺就,池底圆滑石子之中,则不知移植了何物,踩将上去宛如踏在毛毡之上,从脚下传来让人舒服的质感。
此刻池中已经铺满了热水,水面上轻浮着几朵莲花,另外两名少女躬身跪坐池旁,身上衣服已经换下,只裹了一层淡粉色的轻纱。
罗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少女玉体,只觉美妙无比,不由便多打量几眼,也不觉得有多可耻。
此刻山民的朴实,罗凌身上已经丝毫不见,自从出了深山,他每一日都在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此刻早已不是大半年前,给山寨放羊的小孩子。
将身上衣服脱下,罗凌**身体,步入水池之中,水温合适,脚底传来柔滑,坐下身靠在池边,难得享受到这般的轻松惬意。
两名少女立刻就为他揉肩锤背,这般力道的揉捏恰到好处,只是他一身肌肉硬邦邦的,感觉不过是在挠痒,却还是享受着少女纤柔玉手的轻抚。
渐渐罗凌舒服得闭上了双眼,开始神游天外,最后竟泡在池中沉沉睡去。
恍惚间,罗凌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青牛坳,步入山寺之中,黑虎正躺在墙角,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黑虎前辈?”罗凌知道自己身处梦中,却还是开口道。
“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来到此地,看来你的境遇不错啊。”
罗凌闻言一喜,这绝对是黑虎在他脑海之中所留的一丝神志,急忙道:“我在药王泉中洗经伐髓,打开了周身筋脉,便是为晋升一流高手打下了基础,后来又用百毒虎骨酒为引,金铁锻骨,如今已经有了三十余钧的力道。”
黑虎点头道:“这样一来你便算是真正入门了,如今我有两条路让你选,不知你要走哪一条。”
“前辈请说!”
“第一条,圣之道,恒者为圣,万变不离,看穿万物,一心修练,今后一切便如古井不波,按部就班,乃是最快的修仙之道。”
“第二条,魔之道,反复无常,随心所欲,逆转天道,进退随缘,今后一切尽是未知,或是登天之路,或是断谷悬崖。”
“前辈,我不懂……”
罗凌摇头,他不知作何选择,这两条路都是成仙的道路,他不过是一个未读过书的山中少年,看不到那么遥远。
黑虎一笑,道:“其实是你进展太快,我这缕神志才会提前出现,说完便会散去,算是了解了一场因果。”
“这圣魔之道,看似是两条路,实则却是一条,都是为成就不死的道路,我来问你,你修练魔虎吞天诀,可曾感觉到魔性?”
罗凌沉思,道:“是!那弥天盗实力强过我数倍,可不知为何,我就是想要杀了他,抢夺他的生命精华,化作我的力气!”
“不错,这便是魔性,天地大道,捕食求生虽是其一,但以人为食,却属同类相残,虽是天道轮回之一,却违背了人之本念,长此以往,必定将人之生死看淡,视人命如草芥,如蝼蚁,如猪狗,这便是魔性!”
“这又有何不可的?”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猪狗之所以比虎可爱,只是因为前者软弱可欺,人自诩为万物之灵长,却是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分了善恶。
其实人基于本性,自然便会欺压弱者,畏惧强者,所以强者恒强,弱者恒若,便是圣之道。
但若能逆天改命,以弱者之身,夺取强者,获得强大力量,造就新的强者,便算是魔之道。”
罗凌低头,若有所悟,但黑虎所言,他还是听不太懂,只知道自己若行圣之道,非得仪仗强者,借强者赐下的福祉来成就仙业。
而若行魔之道,似乎便不需要那么多忌讳,只要一路杀伐,便能够让他成仙。
“原来如此,黑虎所言的圣之道,这便是破解三灾的真正法门!而他的三杀之则,则是魔之道的典范!”
见罗凌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黑虎最后一笑道:“若你要行魔之道,便要时刻小心魔性化作心魔!另外,魔虎吞天诀不是一门好修的神通,杀人越多,魔念越大,成就越高,所积攒的因果越巨,你现在看不见这些,将来必定会知道厉害。
以杀入道者,古今有之,却终究不是什么正法,能够走到哪一步,便看你自己取舍了!”
说罢黑虎身影消散,山寺也隐入了黑暗,罗凌走出梦境,睁开眼定定看向天空,长叹道:“魔性!魔性!”
“药性好像发作了……”
见罗凌醒来,眼神涣散,似乎是六欲神仙丹起了药效,四名少女面带绯红,紧张得注视着眼前男子,不知今日他会要了谁。
“黑虎是怕我修了他的道,走了他的老路,却因为后面无路可走,半路夭折,所以特意在我脑海中留下神志来提醒我一番。”
“只是我除了走他所创之路,又哪里有第二条路走,除非我寻找到大德所在,或许能够修炼圣之道……不过我可是自在惯了,也自大惯了,要我向强者祈祝,换来修为,还不如学黑虎的三杀之则,强渡三灾!”
“今后的事,今后再想不迟,魔性!哈哈,真的有魔性么?那我是否将会成为一个嗜杀的魔?”
罗凌仰天大笑,这一刻,他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将要走的路,一条布满血色的崎岖山路,虽然难行,却给他带来了一丝希望,让他不再茫然无措!
身侧四名少女都被眼前男子惊呆了,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是六欲神仙丹的药性太强,将此人的神志都损坏了。
“好!今日我非常开心,你们都别走了,便陪我一同睡吧!”
罗凌赤身站起,一把抱住两名少女,似抱猫儿一般,将四女带入了房间……
一夜旖旎,天色微亮,罗凌起身,环顾床上四具微露的玉体,不经莞然一笑,一夜征战不但没有让他感到疲乏,反而让他有一种新生般的错觉。
顺意而为,逢缘而聚,随心所欲,快意恩仇!
从今日起,他便要活得快意,还未成仙,便不必去想成仙以后之事,趁着自己还是凡人,就先享受一番凡人之乐。
下得床去,罗凌穿上黑甲,提起银弓,跨上刀剑便推门而去,那四名少女似乎被开门声惊醒,只是一夜无数次的迎合,让她们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黛眉微簇,便又沉沉睡去。
出了院落,罗凌直奔外院,牵来一匹马,跃身而上,一拨马头,便向府外疾奔。
“这位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一名守门将士见罗凌全副武装,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大声询问道。
罗凌纵马跨过府门,稍许未停,一阵狂笑声中,忽地传来一句话语:“无峰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