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卫聆风,卫聆云二人忽觉后颈一处冰凉,对视一眼后俱一苦笑,怕是那小祖宗又想出什么花招了罢。
蔚然此时心中更是狂热,紧盯座下众人众人,突觉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收藏家,把好品种都收藏到自己这儿,留下那些歪瓜裂枣分给别人。目光扫到青魅时,更是觉得阳气过重,,阻了阴气发展,于是大手一挥,道:“自明日起,各位换装,哎呀,谁让我红袖宫阴衰阳盛的太很了呢,明白否?”
“宫主。”身边人带着几分幽怨的轻唤让蔚然有些招架不住,她想过底下人的反应,却独独没想到他们这么恶劣的撒娇,蔚然抬头望天,难道撒娇从来都是女人和美貌男人的专利?
蔚然轻笑,语气中少有调侃:“我红袖宫不论男女个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撒撒娇也无伤大雅。”
此语一出,在座之人无不敛容,脸上满是尴尬,这宫主到底是夸人还是在打趣他们?把他们个个都比作女人了,旋即一想刚才那一声声撒娇似的惊呼,无一不掩嘴轻咳,脸色通红。
蔚然低下眼帘,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只是一句话,便好似巨石如水,激起汹涌的浪花,随后也不作停留,直接下达命令:“此后宫中不只魅杀可收女弟子,其他亦可。但要切记,入宫测试万不可马虎,谨记蝼蚁亦可决堤。”
众人起身,敛眉,抿嘴答道:“属下明白。”
蔚然神情恍惚,似又想到那身白衣,少年眉间眼梢似有芬芳书卷,每翻一页都能看到新的内容,蔚然直到现在,都没有看清这本书共有多少页,只是那淡淡奇异药香却是愈加熟悉,温和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
这本该是一场聚餐,但是蔚然忙着心中牵挂,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就是吃进嘴里了也感觉不到味道。她在席上偶尔说一些话,并观察众人的反应,以此来做出相应的判断。
她坐在首座,欺骗世人的优雅面容上,呈现的不再是往日半醉一般的迷离笑意。她笑得很少,很浅,但是也很果决,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每个人的目光,仿佛都能洞穿一般。
夜风袭过,竹叶哗哗作响,眨眼间二人已归,眼神自豪且骄傲。
蔚然看着两人神情,抿唇,笑得柔和:“明日书信一封带上你们的战果送予燕皇。书信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他日若见,定然难忘。”
素袖扬起:“二位长老辛苦了,今日斩杀封言,封语二人缘由是这二人叛宫通燕皇,泄我宫中机密。”而后又手执酒杯大声道:“今日本主与众位不醉不归。”
聚会在半个时辰后便有了要结束的趋向,此时各方都已醉眼迷离,醉如烂泥,忽然楼外喧哗声不断,且伴有隐隐刀剑碰撞声,喊杀声愈演愈烈,越来越近,蔚然满意道:“很好。”
此时,喊杀声停止,楼外竹林边君慕走近:“姐姐,恭喜了。”
蔚然轻笑,一手将酒杯掷去后就不理他了,径直走下站到中央,看方才醉眼迷离,醉如烂泥的众部下,此时一个个精神抖擞,状态极佳,不由得心中舒坦:“诸位惊了,俗话说兵不厌诈,我红袖宫有你们这些胆识,智谋人才,本宫何惧之有?”
“谢宫主谬赞。”
君慕撇嘴,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拍马屁也不嫌害臊。”
“所以,本宫主决定暂由两位长老及四护法坐镇,本主闭关三年。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可打搅;若是棘手,本宫自会出关相助,明白?”
“宫主,由四大护法护身更甚安全。”袖杀主事似是明白蔚然此行目的,便急声道。
“主子,青魑等人愿同闭关,您就同意了吧。”
“主子,属下愿意。”说着四人一同跪下,那架势看似是蔚然不同意他们便长跪不起,这时一旁的君慕怔鄂后破口大骂:“你们太阴险了。”又转身将酒杯放下,方撒娇道:“姐,有好玩的君慕也要。”
蔚然并不理他,宣布散席,又同意了四大护法的提议,但是她不动,又有谁敢先走人。因此便出现了尴尬的局面,大家都默默地坐在席位上大眼瞪小眼。
蔚然道:“青魅,让笑之跟着魍清去。”又转首望向笑之厉声道:“将你那些小心思全收起,跟着我,便忘了自己。”
她说完这话,众人方有起身,良久,笑之道:“笑之明白。”
忽然有人发出轻笑,蔚然抬眼望去,却是卫聆云,他端起酒杯对蔚然遥遥一举后饮尽,随即长身立起,洒然离去,远远听到:“这宫主一闭关,在宫中就我最漂亮了,哼,死变态!”
蔚然满脸黑线,将目光投向卫聆风,却见他满脸笑意,似是同意了卫聆云的说法,登时大怒:“绫红,把卫聆风,卫聆云二人绑了送我房中去。”
一语即出,众人雷倒,均大鄂,面色惨白,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卫聆风,卫聆云二人却是一脸苦相,不稍一个呼吸消失在众人面前。
众人大喘一口气,却听得蔚然懊恼的声音:“跑难么快做什么?本宫主就是想拿他们熏熏屋子。”
“宫???宫主,要绫红再把人叫回吗?”
“哈哈???绫红,瞧见没,以后屋里没熏香了就把他们给本姑娘拎回来,没有任何的不适香料,还是不要银两的,多好!”
众人皆是昏厥状态,隐于林间的二人更是愤恨,“死变态,这宫主怎么了,竟然拿我们跟香料作比较?”卫聆云趴在卫聆风狠狠闻了一通后,似享受似自豪:“真香。”
卫聆风剜了一眼卫聆云娇媚的恶心模样,一掌劈向卫聆云:“娘娘腔,离我远点。”
两排坐席空落落的,虽说无不散之筵席,但是宴席过后那种曲终人散的寂寥还是让蔚然不由得一阵怅然。她骨子里有着一种充满韧性的生机,在任何时候都那么郁郁葱葱,即便是有一时之消极,过后仍能绽放出绚烂的花朵。
这是一种坦然,发自内心,发自灵魂的高贵,与物质无关,与身份无关,与世俗无关,更与时间无关。蔚然一扬眉毛,朝竹林深处看去,目光穿过郁葱的青竹间,天上星辰隐隐作亮,她总有一天将驰于天地间没有丝毫顾忌。
该走的都走了,长几锦垫什么都撤的差不多了,只是没动蔚然面前的这张。人也几乎走的干干净净,但是四大侍女与四大护法却一直守在她身后不远出,蔚然扭过头看着肚子一旁生闷气君慕,轻声道:“君慕,此去凶险。”
“我不管,姐姐是女子都去了,君慕身为男子又怎能落后?尚不说凶险,便是将这条命交与姐姐也可。”
“君慕,你不明白。姐姐只是想让你离纷争远些,不再面对阴谋。”
“姐,身处此时,君慕已是局中人了。姐姐为了君慕可以舍弃生命,舍弃一切,那君慕还有什么事不能为姐姐舍弃的?不就是要逐鹿天下吗,我季君慕亦非庸人!”
蔚然眼露冷光,目似利箭直射君慕:“谁告诉你这些的?我的人自是不敢,是那只老狐狸。”恢复一贯神色后,又淡淡问:“他还说了什么?”
君慕凄凄的后退了半步,低声道:“爹说,以天下为子,与爱女共执一棋。”
蔚然恼怒,“该死的老狐狸让我抓住定要抽筋扒皮喝血送去做小倌。”随后也不顾君慕等人接受又道:“好处?”
“共执天下子,送予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