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娰清浑身一颤,反抗不得,屈辱地仰着身子被迫承受他粗蛮的侵夺。
慕容熠尘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唇舌寸寸啃吮着她白皙的颈子,恨不之将其揉进骨髓,大手更是极为眷顾她胸前那对美好的花苞,狠狠揉搓、挤压着,不断变化出旖旎的形状。
楚娰清挣扎了两下,觉得只是徒劳,索性闭上眼睛,任他欺凌。
慕容熠尘蹂躏了半晌,见她依旧没有情绪,冷漠以待,一种深深的挫败萦绕心尖,他颓然松开手,“清儿……你真舍得一辈子不理我?”
世间女子,哪个不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可独独楚娰清,让他心生无可奈何!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冷如磐石的心?
“四爷!自大婚那日,我们就再无瓜葛,若念旧情,请你不要再给我难堪!”楚娰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冰冷的语气渗着绝情。
“难堪?”慕容熠尘只觉得心口抽痛地厉害,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清儿……我们若真的再无瓜葛,那你何故以命相救?”
楚娰清心口一撞,思忖片刻,她平静地回道,“因为……我不想让墨哥哥犯下弥天大罪!他若真杀了你,定会引得群臣不满!”
“清儿……”慕容熠尘眸色一痛,不可置信地凝着她,“你说谎!你在说谎!你明明是在意我的不是吗?”
“你要强行加上自己的意愿,我也没办法!”楚娰清不屑勾唇,光.着身子兀自走向床榻,脱了鞋,钻入被子里。
慕容熠尘伫在原地许久,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灵魂,目光不经意瞥见案几上摆放的野花,要说的话尽数堵在喉间。
楚娰清蒙上被子,详装假寐,侧耳聆听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下微松,掀开被褥,披上薄衫,抱膝而坐。
然,她浑身松懈没多久,那帘子再度打开,慕容熠尘竟重新折了回来,“你果真没睡!我们的事,也是时候好好谈谈了!”他不会因一点挫折,轻易放弃!
楚娰清抵触地转过身子,淡淡道,“慕容熠尘,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请你离开!”
慕容熠尘不予理会,他阔步走近她,沉声道,“那日大婚,是我不对,你要打,要骂,要怪都好,但不准不理我!”
他拉过她的身子,逼迫她与他对视,黑眸里流转着太多的无奈。
“我不骂你,不打你,也不骂你!因为全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知道你爱她,胜过任何人,你那日的决定是对的,如果真娶了我,会悔恨终生。”楚娰清凝着他,发自肺腑地说着,一股深切的酸楚涌上来,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清儿……不是这样的,那****将你丢下,才是真正的悔恨终生。”慕容熠尘极力解释着,满目痛惜地将她狠狠揉进怀里。
“慕容熠尘……我累了,不想再爱了……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楚娰清倚在他肩膀上,哽咽地说道。
“清儿……我不许,不许你这么说,即使再累也别妄想离开我!”慕容熠尘捧起她的小脸,温柔地吻去那清浅的泪渍。
楚娰清闭上眼睛,任他动作,不说话,不反抗,虽抵触他,可又无比眷恋他给予的温存。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慕容熠尘爱怜地将她吻了一番,这才念念不舍地松开,“清儿,我今晚陪你睡好不好?你受伤了,需要照顾。”征求地问,满含期许。
楚娰清抿着唇不语,没答应,也没拒绝。
慕容熠尘见她不抵触,不禁面上一喜,三下五除二地褪了外衫,掀开被褥,轻拥着她而眠,“清儿……我的傻清儿……往后不许做傻事!”
夜半的时候,楚娰清肩膀上的伤口发炎,阵阵刺痛将她惊醒,微睁开眼,就撞入男人深邃浩瀚的黑瞳里。
“清儿,很痛吗?”慕容熠尘哪里睡得着,就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的睡颜半个晚上,见她难受,他的心亦是钝痛不已。
“……”楚娰清微点头,全身渐渐渗出一层虚汗,却咬着牙,不愿出声,这样的小伤,她早已司空见惯,可面对他,整个人变得异常脆弱起来。
“清儿,痛的话,咬着我手臂!”慕容熠尘眉头深锁,仿若感同身受,她痛,他痛得更厉害。
楚娰清犹疑了半晌,果真张嘴就咬上那坚实的手臂,力道之大,带着报复的意味。
慕容熠尘反而欣喜不已,大方地任她折磨,“清儿……我给你讲故事吧,听了就不痛了!”
楚娰清抬眸斜睨了他一眼,算是默许。
慕容熠尘好听的嗓音如同令人沉醉的美酒,他缓缓道,“两千年前,巍峨高耸的九仙山上一片山涧流水,三生石醒来……”
夜里,楚娰清听着美丽的爱情故事,渐渐沉入梦乡,而慕容熠尘守着她一宿未眠。
端亲王营帐内,慕容君墨独自坐在案几前,俊美无俦的脸容褪去了白日里的冷硬威严,渗着淡淡的哀伤。
他摊开手心,一对掉漆的铜铃被攥出淡淡的温度,那稚气的童音言犹在耳:
“墨哥哥,你难过,惜儿也开心不起来!”
“墨哥哥,这个铜铃送给你,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有着世间最动听的声音,能带给人快乐呢!”
“墨哥哥,馒头只剩一个,我是女孩子,经得住饿,可是你不能,你还得回昭国见你的父皇!”
“墨哥哥,惜儿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长大后,你可一定得娶我!”
“七爷!该就寝了!”跟随慕容君墨多年的心腹刘德全—刘公公整理好床褥唤道。
“你忙去吧,我还不困。”慕容君墨淡淡回道,一瞬不瞬地凝着那对年代久远的铜铃。
“七爷,还在想惜儿姑娘吗?”刘公公无奈地叹口气,“十三年了,您为何就不肯放下?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回来,身处风口浪尖,不该去念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了。”
“我回来,不是为了那皇位,只是为了找惜儿。”慕容君墨垂眸,怅然道,“我一直相信,她没有死,就活在世间的某个角落。”
“七爷!”刘公公无奈地叹息。
“老七!”皇帝撩开帘子闯进来,恰巧听见他一席话。
“父皇!”慕容君墨淡漠地喊了句,起身将铜铃悄悄收好。
“朕为你精心布局这么多年,你竟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什么叫回来不是为了皇位?”皇帝拧眉,恨铁不成地低斥。
“父皇……我。”慕容君墨虽责怪他当年的抛弃,但也深知,是逼不得已,更是暗中为自己铺下登基的路。
“墨儿,你今晚表现不错,灭了那些老匹夫的气焰,太大快人心了!不愧是朕的儿子,一如朕当年的雄风。”皇帝笑容慈爱,缓和语气,搭着他的肩膀坐下来。
“父皇,四哥的腿真残了吗?”慕容君墨并未因为他的夸奖有半分喜色,继而转开话题问。
“恩!”皇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谁做的?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慕容君墨追问,疑惑地蹙眉。还记得当年身处庆国,慕容熠尘少年战神之王的功绩传遍大街小巷,他那样精明强势的人,怎会落败如此狼狈的地步?
“蓄意的!”皇帝淡淡回道,如鹰的眸子掠过一丝狠戾。
“父皇可查出是何人所为?”慕容君墨百思不得其解。
“朕做的!”皇帝毫不避讳,道出那可怕的真相,却没半点愧疚之情。
“父皇……”慕容君墨怔住,原以为自己够可怜,却不想那人比他可怜万倍,“为什么?”
“个中缘由,你日后会明白的!墨儿,待传国玉玺一找到,朕便废了明喻,立你为大昭国储君。”皇帝许下诺言。
“玉玺儿臣一定会替您找回,而赫连懿,儿臣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慕容君墨眸底掠过一抹凶光,笃定地承诺。
“哈哈哈!墨儿果真不会让朕失望。”皇帝朗声大笑,愉悦极了,继而,他转开话题,“对了,那右丞相家的千金,德才兼备……”
“父皇,终生大事,儿臣还需要慎重考虑,右相的千金虽好,但性子太过木讷,根本配不上端王妃头衔。”慕容君墨婉拒下来。
“也好!早些休息,明日的狩猎你得大放光彩,为父皇挣得颜面。”皇帝宠溺地笑笑,不再逼迫,撩起衣袍,拂袖离开。
第二日,楚娰清醒来时,精神奕奕,伤口也没了痛感,被褥里,男人留下的青檀气息久久未散去。
闷在帐内一个上午养伤,楚娰清和昭阳百无聊奈,整理一番正欲出门。
此刻,慕容熠尘撩开帘子,突兀地闯进来,“伤还未好,你准备去哪?”满是责备的语气。
“昭阳,我们走吧!”楚娰清好似没听见他的话,拉住昭阳就往外冲。
“九妹!你敢带她出去试试!”慕容熠尘沉下脸,冷冷威胁。
“楚娰清……我先闪了,你还是听四哥的话,乖乖在帐子里养伤吧!”昭阳悻悻地吐了吐舌头,没义气一溜烟跑了。
于是,帐内独独剩下二人,静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小白见昨日的男人再次来访,欢天喜地地窜着。
“上药没?”慕容熠尘问,黑眸紧紧地凝着她无措的小脸。
“忘了!”楚娰清淡淡回了句,伤口不痛,她还真将这事给抛到九霄云外。
“吃饭没?”他又问,眉梢浮现丝丝愠怒。
“没胃口。”楚娰清的回答依旧没有半分情绪,面对他,不抵触,但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先帮你上药。”慕容熠尘说罢,就从轮椅上起身走近她。
楚娰清退到床边,退无可退,索性安安分分地坐下来。
慕容熠尘满意地勾唇,从袖子里掏出金疮药,继而抬手去解她的衣带,薄衫剥落,那对傲人的双峰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眸光一暗,沉声道,“为什么不穿肚兜?”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旖旎风景,他差点把持不住。
“天热!”楚娰清坦然回道,依旧是淡漠的语气。
“强词夺理!”慕容熠尘没好气地斥责,“以后不准这样穿,听见没!”不敢想象,那生性浪荡的慕容君墨若是打她的主意……
“……”楚娰清下意识地双手环胸,沉默不语。
慕容熠尘深吸一口气,颤手去解她肩膀上的纱布,“清儿,痛就喊出来!不准憋着。”
楚娰清静默地咬唇,黛眉深蹙。
慕容熠尘揭开纱布,瞥见那骇人的伤口,不禁眸色一痛,将药汁倒置于掌心,蘸了蘸,轻柔地给她涂抹。
楚娰清微微喘息,那药渗入骨髓,牵起钻心的痛,而此时,男人的唇及时覆上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慕容熠尘边细细地吻她,边飞快地将纱布缠好,待一切完成,他才低喘着松开怀里的女人。
楚娰清的唇酥酥的,麻麻的,残留着他独有的气息,她怔怔地失神,俏脸不自觉染上两抹诱人的红晕。
“清儿,真想现在就要了你!”慕容熠尘爱极了她乖顺的样子,忍着体内叫嚣的欲.望,将她重新穿戴整齐。
而此时,杨广端着精致的膳食走进来,“爷,午膳准备好了!”偷偷斜睨了眼楚娰清的神色,不禁心中暗喜,看来主子将她驯服了。
杨广摆好膳食,识趣地退了出去。
慕容熠尘黑眸里流转着柔和的光,他轻唤道,“清儿,过来吃饭!”
楚娰清垂眸,不予理会,内心纠结矛盾着,不知往后该如何去面对他。
慕容熠尘也不恼,径直走过去,拦腰就将她轻盈的身子抱起,“你若不吃饭,我现在就吃了你!”邪魅咬着她莹白的耳珠低语。
楚娰清耳根一热,怨怼地剜了他一眼,不想逞口舌之争,这方面,从来都是她占下风。
慕容熠尘将她置于腿上,左臂拥着她的纤腰,“这鱼是我早晨去河里捉的,看合不合你胃口。”说罢,悉心挑开鱼刺,将鲜嫩的鱼肉递到她嘴边。
楚娰清动了动唇,轻轻咽下,一颗心顿时五味杂陈,原来,他早已将她的喜好铭记在心。
慕容熠尘没再说话,静静地喂她吃食,那动作、神情宠溺到极致。
末了,他又拥着她静坐了半个时辰,温声道,“去床上睡个觉,伤口会好的快些!”
而此时,帘子被撩开,慕容子喧略显局促地站在门口,“清儿……我来看看你,伤口好些没?”他一夜未眠,原来担忧是多余的。
“子喧,能带我出去骑马吗?很闷!”楚娰清挣脱男人的手,哪里还有方才的温顺乖巧。
“清儿!”慕容熠尘眸低掠过一抹黯然,“别出去,听话!”
“你是我什么人?根本无权管我!”楚娰清狠下心肠,绝情的话冷冷迸出,她告诫自己,不能再贪念他给予的温存,好似罂粟花,最后只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罢,拉住慕容子喧的手,风一般掠了出去,徒留身后盛怒不已的男人。
两人出了营帐,走到僻静的一处地方。
“清儿……你跟四哥?”慕容子喧顿了顿,终究不安地问了句。
“子喧,我跟他再都不可能回到当初了!要不然你都要看轻我了!”楚娰清牵起唇角,苦涩一笑。
“可你昨天怎么那么傻!”慕容子喧神色凝重,低声责问道。
楚娰清垂眸,自嘲地笑笑,“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做那样的傻事了!仅此一次足矣!”她扪心自问,倘若他再次遇到危险,是不是还会义无反顾地豁出性命?
“清儿……”慕容子喧无奈地低叹,清隽的眉眼蕴着无尽的痛惜。
两个人席地而坐,各自陷入沉思,微凉的风拂过脸颊,却怎么也吹不散心底的愁绪,缠缠绕绕,深深切切,剪不断理还乱。
傍晚时分,慕容子喧忙着布局狩猎场后续事宜,楚娰清不愿回营帐,怕面对那个男人,索性独自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月华淡淡,倾泻在大地上,仿若铺上一层透明的天鹅柔毯。
夏虫唧唧,凉风习习,没有喧嚣的夜显得美丽而迷醉,楚娰清百无聊奈地走着,竟不知危险步步逼近。
待敏锐的听觉传递到大脑时,她猛然回头,暗黑的夜色下,数不尽的幽绿色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是狼群!成百上千的野狼!楚娰清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只体型彪悍的野狼便朝她猛地扑过来。
她脑中飞转,袖中防身的匕首出鞘,利落地刺瞎野狼的眼睛,一股腥臭扑面而来,而她的手被划开深深的口子。
遇上狼群不过是万分之一的机率,怎么偏偏让她碰见?是不是,其中参合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然,她根本无暇多想,一只只野狼扬武耀威地朝她咆哮、嘶吼,露出嘴里尖锐的獠牙,蠢蠢欲动。
一种深深的恐惧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怔在原地,不敢动作,一颗心瞬时陷入绝望,跑?不可能跑得过!杀?千百只,她也杀不过!
千钧一发之际,林子里传来那再熟悉不过的轮椅嘎吱声,楚娰清震然回眸,“你怎么来了?”说不出心底的感觉,他一出现,所有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别问那么多!跟我走!”慕容熠尘豁然起身,麻利地将轮椅震碎,残肢木屑抛向狼群,而后紧紧牵住她的手。
两人一路狂奔,后面的狼群穷追不舍。
“尘!我们会不会死?”楚娰清大口喘息着问,生死关头,因为有他,她并不惧怕。
“不会!我们都要活得好好的!”慕容熠尘笃定地说道,却在悬崖处的尽头停下脚步。
“怎么办?”楚娰清忧心地蹙眉。
“清儿信我吗?”慕容熠尘拥住她的腰身低问。
“信?”楚娰清还未理解他话中的含义,整个身子就失去重心,被狠狠抛入万丈悬崖,急速的劲风掠过,穿透她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