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又说这种话?青歌冷冷一眼扫向她,她却笑笑的进门去了。
转身走回来,迎头遇上玉彻,他的整个身体都好似有些支撑不住,幸好一旁有蓉儿搀扶着。
“对不起,我今天不该擅自行动的。”她道歉道。
玉彻咳了几声,缓缓道,“你没有错,错的也许是命运。”
错的也许是命运?也许是吧,不然为何早已死了的她会将魂魄漂流到这里来?又为何不让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偏要遇上这么多是是非非?
三天之后,青歌请求纳兰安再给她三天时间,纳兰安也答应了,第五天,朝廷的圣旨便到了。
副将云骑当夜回去之后就将此事报给将军曹轩,曹轩则连夜千里加急向朝廷上报,朝廷欣然同意,愿意与纳兰族冰释前嫌。
其一令纳兰军半个月内退出南朝境内,以示诚心。
其二令纳兰族王子纳兰安进盛京觐见。
其三着青歌率领洛陵军护送纳兰安进京,面圣后封号赐婚。
“少主,这……这如何是好?”王钟拿着圣旨满脸愁容。
青歌缓缓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当然是要遵旨了。”
“少主,你不顾萧少主的阻拦坚决不让我们出战,难道就是在等这道圣旨吗?”徐归问道。
青歌笑道,“以我一人换来千万人的和平,很值得。”
“少主!”王钟和徐归齐声道,虽然都知道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但是,他们好不容易等来的第六代洛陵王,怎能以这样荒谬的方式终结,还要嫁到遥远的异域!
青歌挥手制止他们再继续说下去,“不用再说,圣旨已下,我们韩家世代忠诚朝廷,难道你们还想谋反不成!”
王钟和徐归齐声叹气,不再说。
南朝皇历三百四十一年五月,纳兰军退至香洲、许州以外,按照约定退出南朝境内。而洛陵王韩家少主韩青歌则率两千洛陵军护送纳兰族王子纳兰安前往盛京,至此,东疆之战最后以和亲告终。
洛陵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将纳兰的八万大军折服,而功臣则是少主青歌,消息传开后,说书人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年仅十六岁的少女,是洛陵王继承人,也是洛陵军的主帅,又被纳兰王子一见钟情于千军万马之前求婚,再编出许许多多故事云云,最后,青歌变成了与凤笙齐名的绝世美人,任人都想见她一见,一路上京的道上,百姓都争相观看。
在朝廷下达圣旨的同时,宜州晋王府。
雪过后,春花便开了,在五彩的晚霞里显得异样灿烂。
卫君的桌子上放着一封开了封的信,这是今早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是盛京里的眼线所写。
她将那封信看了足足有十遍,又从早上搁置到现在,心里一直有两个念头在挣扎,是交给少清?还是不交给少清?
两个念头来来回回在她心里打来打去,千算万算,少清却少了一算,那便是这纳兰王子竟然在战场上对青歌一见钟情,竟然会为了她而放弃复仇,并愿意与朝廷交好,对朝廷俯首称臣。
这真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将信交给少清,他会如何?如果不交给他,他又会如何?
于她的私心,她是不愿意交的,如果和亲成功,他便会回到她身边,即使他们一如既往只是兄妹,但她宁愿他像以前一样收很多侍妾,也不愿意他心有所属,这是她作为一个小女子的自私,也是她的卑微。
但是……
“君儿,下人说盛京来了急件,拿给我看!”景晔与卫墨从跑马场回来,正见着卫君对着桌上的信发呆。
“哦!是来了信。”卫君顺手将信递给景晔,就像以往来的信件一样,自然而然的就递了过去,把一天的挣扎都抛在了脑后。
景晔接过信一看,原本愉悦的脸上立马阴云密布,漫天的霞彩都快被他吓黑了,他一把将信撕烂,“君儿,立马安排,我要秘密去盛京。”
六月。
青歌以及纳兰安抵达盛京,虽然盛京阔别已久,对于她来说却无丝毫的怀念之情,她甚至都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这个城市。
城里的女子早已换上了飘逸的轻纱,五颜六色如初夏的花朵一般,清爽而美丽。
抵达盛京后,先落在皇宫外的贵宾行馆里,休整两天后,再入宫觐见。
青歌此行只带了徐归以及两千人马,其他人则交给了玉彻安排,因为圣旨里还有一道暗喻。
是夜,青歌累得倒床就睡,因为这里是皇宫的行馆,守备自然是森严,所以安全自然是不用担心,而且连日来的披星戴月赶路,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也终于不用再面对着纳兰安那张讨好的脸了。
这一觉睡得死沉,直到胸前的柔软遇到袭击,她才猛然惊醒,一声惊呼还没出声就被两片温软的唇瓣给堵住了,飘入鼻尖的是她熟悉而想念的味道。
“是我!”黑暗里那个想念了很久很久的声音低低说道。
她当然知道,不然哪能任由他占便宜,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得到了她要和亲的消息?心里涌起一股喜悦,却生生压制住了,“景晔,你怎么来了?”她装模作样问道。
景晔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嘴唇轻咬着她的耳垂,不悦道,“难道你要做纳兰的王妃不成?”
“当然不是!”她的嘴角泛起甜蜜的笑意,贪念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量你也不敢!你是我的女人,就是天皇老子来要我也不给!”他的手开始溜进她的衣服里游走,一别三四月,如隔了三秋一般漫长,他的身体都快要长草了。
他的话犹如一颗夜明珠一般照亮了她的心,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心已经走到了那个叫景晔的人身边,想被他捧在手心里,想被他放进眼眸里,想要与他一生一世,想要与他天长地久。
熟悉的男人的双手在她身上撩拨起来,她却制住了他的手,皱着眉头质问道,“为什么一见面就要这个?”
漆黑的房间里,谁也看不见谁的脸,但是听着她那语气,便知道肯定是板着脸皱着眉,他故意不知所谓问道,“这个?这个是哪个?”
她抡起拳头捶向他的胸口,气道,“你明知故问。”
他低低笑起来,又将她拉进怀里抱着,“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久,你就不犒劳犒劳我?”
“谁知道你有没有去采花!”她嘟着嘴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