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就像相亲。男女双方总会放放烟幕,摸摸底蕴,肉眼所见的不能作准;正式受聘就像结婚,朝夕相对,如何确保卸妆后你依然是他的女神?婚后看清了彼此的真面目,“因误会而结合,因了解而分开”这种故事,在职场上屡见不鲜。然而,当你在某个行业混上好一阵子,你会发现自己已经洗湿个头,并不是说分就分。入错行的话,究竟应该将错就错,还是回头是岸?
朋友Sherry来自医生世家,爸爸和两个姐姐都是医生。Sherry自小也立志行医,但所谓“才华”嘛,天生的,并非“立志”就能成事。Sherry考不上医学院,退而求其次读会计。问题是她其实很讨厌会计,不过是因为做不成医生,随便找个专业资格而已。但是坦白地说,我真没想到她讨厌会计的程度,会到了狂吞五十颗安眠药的地步。
那是Sherry上大学二年级发生的事,她抱着会计书本念至深夜,同时深深地憎恨着纸上的符号和数字,打开一瓶安眠药──吞了。这种人的脑袋简直不可思议。不念会计,世界末日吗?欠了你一个会计师,宇宙会爆炸吗?死心眼的人,往往看不见眼前其实有很多选择。Sherry没有死,她转念教育,毕业后由父亲拿钱开幼儿园,还发了达。瞧瞧!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路任你拣,尤其当你有一个有钱的父亲。
Sherry绕了一圈,最后总算走上自己喜欢的路,Larry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很不幸地成功取得会计师资格。“唉,真不知当初为何会选读会计。到了今时今日,依然无法培养出什么兴趣来。我真后悔当初没有读艺术,不然我现在就是艺术家了,你知我一直喜欢画画。Daisy,我老实告诉你,我今年一定转行!”Larry每三年就情绪病发作一次,誓神劈愿说要转行做艺术家。结果三年三年又三年,他还是原封不动。“你几时转行?”我一见他就问。“现在全公司都是新人,就靠我一个人去撑住,现在辞职好衰仔。”我很好奇,为何那公司九年来单靠他一个人撑住,至今仍没有倒闭。如果你的薪水随着工龄而增加,那么从事一个行业越久,从金钱的角度而言,转行的代价也越大。像Larry,三年三年又三年之后,已经舍不得四大会计师事务所那份薪水。他的女儿才3岁,将来要学弹琴、学跳舞、学珠心算,他要供楼、供车、供阿爸阿妈,他不会愿意放弃那份稳定的收入。
但我觉得Larry没有转行的真正原因,归根究底是输不起。很多人过了30岁,胆子就变得越来越小。几十岁的人才重新入行做初哥,总觉得很没面子。于是,他们宁愿继续在自己不喜欢的行业蹉跎,也不愿意转行。他们不明白,要抓住一个新的机会,就得先放开现在你双手握着的东西。口口声声说为公司着想,把自己包装得大义凛然,心里却每一刻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计算,真是个入型入格的会计师。你会说:Daisy,我已经花了十年青春在这一行了,现在转行的话,过去十年的耕耘岂不付诸流水?我会反问:你已经在一个你不喜欢的行业里浪费了十年,人生有几多个十年?笨蛋,赶快止损吧!入行第二、第三年发现不对劲,就应该喊停,难道你打算终此一生?下半世天天做着自己厌恶的工作,还有什么人生乐趣?活得不爽,一天也嫌多呀!
夏天,是一个令人亢奋的季节。确切地说,是一个令男人亢奋的季节。有夏天,就有暑假。有暑假,就有暑期工。比起我们这些被中环蹂躏过的女人,天真烂漫的女学生要容易上手得多,对男人来说也自然更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