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比你大五岁呀！”他故意把气氛弄得轻松些，“再拖下去，你不怕我们的孩子将来叫我爷爷？”青禾忍不住笑了一下，但很快，她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望着他：“最近公司有传言，说今年将会有几个外派到国外市场的人选，我可能是其中之一。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英语过了八级的。当然。”她补充一句：“只是传言。”“那……”高寒不安地望着她：“如果出国的话，会是几年？”“大概怎么也要个三年左右吧！因为那边市场要开拓。”“三年……”高寒重复着：“那么，我们更应该结婚了！顶多我们先登记，酒席，哪怕再等上一阵子……”“你不赞成我出国？”她打断，“还是，你等不了我三年？”高寒震了一下，他没想到她的脑子转得那么快！他抓住了她的手，紧握着。“别乱想，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变数实在太多了，三年的时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想抓住目前所有的。”“所以，你想先固定我的身份？”她静静地望着他，“那么，如果我和你结婚后再出国，我在国外的时候，美蘅会不会对你又打什么主意呢？”“青禾！”他喊，“我是自私了点，但是，你该信任我！”“如果你都不信任我，我怎么信任你？”她说。他语塞了。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静静地说：“高寒，如果我属于你，我出不出国都好，出去三年也好，五年也好，我还是你的！如果我不属于你，结婚这个形式，也没有用的。”“那么，你属于我吗？”他突然问。“我--”她坦白地望着他，感觉到他明显地颤栗了一下。窗外，是浓重的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她看着那几片柔软的雪花飘落下来，冷冷的，湿湿的，一会就不见了--突然间，一种不安的感觉掠过了她！为了驱散这突然的阴影，她靠进他的怀中，紧紧地依偎着他。“我属于你！永远！永远！”情人节过后不久，一天，青禾回家后，发现开心坐在客厅里等着她。“青禾，我有个事情，恐怕要你帮忙。”“什么事？”青禾一边摘下围巾，一边奇怪她怎么突然用这样生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了？“是这样，你，你可以借我点钱吗？”开心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要多少？”青禾以为她又没有零用钱了。“呃，是这样的，我们隔壁的小雯小晴那个店面想转让，”开心解释着，“我和程子默都想接过来，把两个店面打通，这样地方大了点，你知道最近店里的生意好起来了，我想还会更好的！只要赚回来，我就还你！”“这倒是个好事。
”青禾赞同地点点头，“可是，起码也得要好几万吧？”“每个月租金一千五，半年一付，转让费要一万八！”开心嘟着嘴，“我上次已经问家里要了钱，不能再要了，程子默也是一样的，所以只好先问朋友借了。”青禾锁起了眉：“开心，我目前身上大概有个五六千，你知道我刚工作，也存不下多少钱，你别嫌少，先拿去用。本来高寒那可以想办法，可是。”她带点歉意地望着开心，“他刚买了房子，所以……”“他买了房子？”开心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大眼睛里是满满的好奇，“你真行啊！这么说，你们打算……同居了？”“少胡说了！”“难道打算--结婚？”“先操心你自己吧！”青禾知道她一问起来就没完没了，“你再去跟别的朋友借借看。
”“别的朋友？”开心皱着鼻子，“得了吧，很多同学到现在估计连工作都没找着呢！还是我们命好！”“那也不见得！”青禾忽然想了起来，“我想到了，裴蕾！她应该可以帮这个忙！”“裴蕾？”开心吸了口冷气，“她现在根本不和我们好！她只跟林小毓是一国！哼！”话是这样说，但是第二天开心决定还是找裴蕾试一试，到底这个事情不能拖了。“钱不是问题，”裴蕾笑吟吟地说，“可是开心，我们家最近正打算重新把房子装一下，一时半会估计是不凑手……”开心虽然单纯，但不傻。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推搪，她站起来就要走：“那我走了，没关系！”“哎等一等！”裴蕾一把挽住开心，“多年朋友，生什么气呀？来，先坐下，慢慢想办法。”她亲热地拉着开心，坐回沙发里。“话说回来，小毓现在也应该有点钱，你怎么不去问问她呢？”“她……”“我也有段日子没见她了，她好么？”裴蕾脸上倒是真的关切。
“我跟她吵架了。”开心耸了耸肩膀，“她才不会理我的，我可懒得再碰个--钉子！”她故意把后半句话咬得很重。裴蕾也不生气，装作没听懂：“你们吵架了？为什么？”开心再耸耸肩膀，算是回答。林小毓仰躺在床上，望着那一片苍白的天花板，心底是同样苍白的空虚。在接到裴蕾电话的时候，她就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挂上了电话，她仍然倚着茶几唏嘘不已。她是那样的不快乐，是的，她一直都是那样的不快乐！自从程子默走后，她翻来覆去地，只是无声地，机械化地重复着念着他对自己的评价：“残忍、势利……”残忍？势利？是吗？自己是这样的吗？“不，我必须做点什么，我必须--为他做点什么。”她想着。一阵汽车声由远而近，林小毓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地拭去了泪痕，打开皮包，她取出粉扑和口红，在脸颊上添了一点颜色，再飞快地换上了一件桃红色的睡袍。做完这一切，门上已经传来了钥匙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