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雕花木门大开。几位青衣道长鱼贯而出。
已待多日的我连忙迎了上去,“道长...道长...严楼宇他...”我怀着心中的希冀询问他们。
几位道长互视了一眼,其中一位较年长的老者眯着眼对我捋须而道:“楼儿的毒已尽除去,再调养些时日便可恢复,只是...”老道长看了我一眼,似乎有欲说,却说不出口,无奈之下只是叹了一口气,“姑娘...你还是自己进去看看罢——”
我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却见他们不忍看我,这让我好生纠结...提脚上了台阶,却听身后传来一句似劝慰之语:“姑娘,贫道于予你一句,一切随缘,缘尽便了,别问是劫是缘...”带着心切又疑惑的我被老道长的一句话震了一下,别问是劫是缘...道长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道长——”待我还欲转身询问的时候,几位道长早已飘然离去,不见踪影。“算了算了,他自说让我进去看看...一定是有答案的!”正想着我早已跨进门槛,撩开一道道垂地白纱帘帐疾走了进去。
严楼宇,他一定醒来了,如此心想就越急迫着想见到他——
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只是你我,究竟是缘是劫。
开始只是一路走来,接着便是一路小跑,我拂开了最后一道白纱帘帐,“楼宇——”抚帘的那一霎那,我看见了至此一生都不能忘怀的一幕,一双似仙的白衣璧人紧紧相拥,青丝绕指,白纱相依。
他们听见了我的声音,恋恋不舍地脱离地对方的怀抱,一道转头看向了打扰了他们的来者之人。
“你是...”她,一身白衣胜雪的女子,体态轻盈,风韵脱俗,美目流转,声音清脆动耳,却扰乱了我此刻更加惶惶不安地心。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看向另一个坐在榻上的严楼宇,心莫名一颤,他清透的眼眸里没有我...表现的只是一脸的茫然和陌生。“姑娘是...”
他问我是谁...他居然问我是谁...身子微微一晃,我即时扶住了身旁可以倚身的柱子,“我...我是您的随身丫鬟...”话落,心碎成一地。我目如空洞地看着他,清冷地回答。
他默然,晴空般的眼眸中竟是一片祥和,未因我的情绪而左右,“我怎不记得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淡淡地问我。
我心底冷笑,他真的不记得我了,他真的失忆了...“少爷记性可真差,您都收我三个月了!”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佯装正经地说道:“兴许是少爷的脑袋烧坏了,才忘了罢——无碍,反正日子长着呢,奴婢会好生与您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