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蔡言摇摇头：“今天我已经惊魂未定，不敢再玩这么刺激的游戏。”
“那你想怎么样？”
“我去找邓凯。”蔡言看看斜对面办公室的灯光：“这家伙这段时间忙得不轻，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哼。”洛美华知道今晚不可能把蔡言抓回去，只好悻悻说道：“我还没有吃饭。”
“那正好，我叫上邓凯我们一起。”蔡言起身出门：“走，我们叫他一起去吃饭。”
邓凯果然还没有吃饭。看到蔡言和洛美华一起进来，倒是小小的吃了一惊。他在蔡言身上扫视一眼，用力耸耸鼻子：“老蔡，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一言难尽啊~”蔡言眨眨眼睛：“今天晚上我住你那里，和你好好聊聊项目的事情。”
“这里面是不是有事？”邓凯敏锐感觉到事情不简单：“要是让我给你背锅就直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状态不错啊，警觉性这么高。”蔡言夸赞一句：“快走，美华都快饿晕了。”
“你们两个这是要干啥？”邓凯嘀咕着站起来：“我今天就豁出去了，看看你们到底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并没有什么幺蛾子。三人在一家不错的餐馆吃了饭，天南地北海聊一通，然后一起回到公司租住的公寓。洛美华自己上楼，蔡言和邓凯看着她的房间亮起了灯，这才一起回到自己的那栋公寓。
一通噼哩噗噜的洗漱，蔡言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狂转，然后晾在邓凯的阳台上。做完这些活，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
“我看你今天虽然看上去很爽朗，其实透露着一丝狼狈。”邓凯靠在一张躺椅上，眼睛炯炯有神。
“今天是我人生中一次重大的考验，我度过去了。”蔡言在邓凯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躺下，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如果我今天意志稍微不坚定一点点，此刻我正躺在某个女人的床上挥洒汗水呢……”
“洛美华？”邓凯精神一振：“这新闻我可要好好听听。”
“不是，以你的想象力根本不可能想到。”蔡言苦涩一笑：“大学时的一个女同学突然冒出来，要跟我好好‘聊聊’。”
“什么事，涉及公司项目？”邓凯马上联想到正确的答案。
“是啊。”蔡言无语叹口气：“一个青春的梦今天彻底破灭了，虽然梦想差点变成现实。”
“那妞怎么样？”邓凯好奇问道。
“很赞。”蔡言苦笑一声：“甚至超出了我的想象。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拒绝的很辛苦。”
“这种出于功利目的的男女关系，有什么意思？”邓凯安慰一句：“与其这样，还不如找洛美华呢。”
“能不能不要把洛美华牵扯进来？”蔡言瞪了邓凯一眼：“在洛美华那里，我就是一个罪人。”
“是圣人吧？”邓凯笑了起来：“我有点佩服你，也有点鄙视你。不过鄙视你的是那个小我，而不是真正的我。”
“明白。”蔡言哼了一声：“有时候我都鄙视我自己……”
蔡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朝着邓凯做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起了电话。
“蔡言，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谢澜慵懒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刚刚回到公司宿舍。”蔡言轻轻咳嗽了一声：“好在没有大事，刚才把同事送到医院观察，他们有人守在那里。本来我要在医院盯着的，被大家劝了回来。我看着已经稳定了这才回来。”
“本来想要跟你好好‘聊聊’的，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谢澜轻笑一声：“我甚至以为你是为了躲我故意编造了一个故事。”
“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是老同学，我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蔡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带着伪善的面具：“再说你现在变得那么魅力非凡，我真的没有想到。”
“不管怎样，都是天意。”谢澜静了片刻：“那几个找你们做项目的人，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
“这个……”蔡言想了想，这才用为难的声音回答：“很困难。这件事的决定权在老板手里，他事先已经跟我们几个打过招呼，谁要为别人说情，先淘汰说情的那一家厂商。”
“真是变态。”谢澜笑骂一句：“好吧，我不为难你。毕竟我们首先是老同学，其次才是社会上的商务人士。我明天回SH了，什么时候你到了SH，我们再续前缘。”
“这么快就走啊~”蔡言假惺惺惊叹一句，然后好心劝道：“不过不是我说你，你都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尽快解决吧。好好成个家、生个娃，过过普通人的日子。”
“我嫁给你好不好？”谢澜不满回应：“你在公司是做工会工作的吗，就像一个碎嘴婆！”
“我真是公司的工会主席……”蔡言满脑门冷汗：“好吧，算我多嘴。明天没办法送你，祝一路顺风。”
“拜拜！”谢澜挂了电话，蔡言看看邓凯：“看看世界都把我变成啥样了，说谎话比说实话都来得自然。”
“目的终归是好的。”邓凯劝慰道：“只要心中有底线、我们在为了正确的目标而努力，心安就够了。”
“你也要引以为戒。”蔡言默然点头：“这个世界太浮躁了，人们都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并没有考虑这样下去的后果。我们是做实业的，做实业用做投机的方式，这个产业就废了。我们作为从业人员，都要细细的想一想，确认一下我们的坚持。”
“我这里也遇上过几次试探，我都避开了。”邓凯没有向蔡言描述细节：“我看现在的风气，权谋比原则更重要，关系比规矩更重要，利益比信用更重要。如果都用这样的方式竞标，老实付出、前期做了那么多贡献的合作伙伴怎么交待？”
“而且还是自己的女人……”
看邓凯要发飙，蔡言急忙摆手：“知道知道，你其实很难做。不过只要公正做好你的事情就对了，这件事是集体决策，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到时候你帮忙说句话。”邓凯沉默半天：“其实竞标的结果很明朗，福海中标是多赢的结果。只是我们不能这么说而已，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供应商能够在方案和报价上超过他们，而且还有前期的一些加分……”
“这个问题不要再讨论了，公道自在人心。”蔡言摆摆手：“只要林逸那边融资顺利，我们的项目就看到了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