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花,你今晚留下陪朕。”
我正准备开门,听见沈雁极的声音,不由得虎躯一震,飞快地回过了头,“你你你……要我侍寝!?”
沈雁极挑起眉头,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想什么呢?近来朕总是失眠,半夜三更实在无聊,便让你留下来配朕打发时间。”
我摸着心口舒了口气,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失落,用力地甩了甩头,一屁股坐在了沈雁极的书案上,“那国主您想玩什么?”
沈雁极端着脸沉思半晌,这才缓缓道,“半夜,鬼敲门。”
“啊?”
阑尽更阑,皎月嵌空,清冷的月光从夜幕中不绝地倾泻,仿若波光粼粼的流水般淌了满地。
我站在四起的夜风间拨开盖了一脸的头发,满脸倦意地打了个哈欠,到了内务府总管屋门外,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我甩好了一脸的墨发,套着方才从屋里翻出的白袍,趴在内务府女总管王冀夕的床沿,用力地咽了咽口水。
冀夕可是宫里远近闻名的母老虎……若不是方才抽签手气差,我也不会在这准备挨揍了。
我轻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伸手碰了碰冀夕,一头墨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冀……夕……冀……夕……”
我听见身前的床上略微有些动静,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却是为时已晚。
迟缓了一步退后的结果自然是,我被冀夕一拳揍飞了。
我捂着吃痛的肚子甩开头发,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冀夕的目光,忙一脸笑容地抬起手来,饱含善意地与她打了个招呼,“冀夕,早啊。”
冀夕握紧拳头,身躯抖了片刻,如我所料地大吼了声,“婷!——花!——”
我两手紧捂着耳朵,挣扎了两下从地上站起身来,脚底抹油地冲了出去。
冀夕不来我们近卫班子……还真是可惜了……
我一溜烟跑到约定好的一棵树下,沈雁极正靠着树,看着树上透着月光的枝隙,丝毫没有倦意。
我走到沈雁极身边,喘着粗气道,“换……换你了……”
沈雁极看着平摊在手里的字条,嘴角抽了抽,“朕能不去吗?”
我用力一跺脚,把沈雁极用力地按在树上,凑到他的跟前龇牙咧嘴道,“你敢不去,我就像刚才冀夕揍飞我一样揍飞你。”
“你敢揍朕?”沈雁极狭长的眸眼里满是不屑,激得我狠狠地掐了下他腰边的肉。
我掐着沈雁极的肉,另一手拍了拍他的脸,“自小到大,我没揍过你吗?”
沈雁极用力扯开我的手,把我一把推了开来,一副臭脸,“得,朕去还不成吗?”
真是,明明是自己说要玩,还这么不情不愿的。
不过沈雁极抽签的对象是那人的话,此等反应也可以理解。
冀夕带来的是肉体上的痛苦,而那家伙……
活脱脱的精神折磨啊!
沈雁极不情不愿拖着脚从树下走了出去,月光下一头黑发披散,白衣随着他拖沓的步伐晃来晃去,乍看之下,倒真有几分女鬼的模样。
我悄悄跟在沈雁极身后,在他进了屋门后躲在门旁,等着看场好戏。
沈雁极动作轻缓地趴到床边,床榻上传出轻微的呼声。沈雁极伸手碰了碰床上之人,动作轻得很,不曾想床上之人却是浅眠,未如沈雁极所愿地立刻便醒了过来。
“哎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