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外面传来了敲锣声,“新~年~到”。有人扯着嗓子大声走街串巷的报新年。
姜五玉的眼皮早就睁不起来了,听了这声报年声,终于如释重负的闭上眼皮,倒在杨氏怀里沉沉睡去。
咦,天怎么黄灿灿的,姜五玉抬头看了看低矮的云层,突然一阵狂风刮过,数不清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疼疼疼,姜五玉抱住脑袋,难道是冰雹怎么这么疼,她睁眼一看,这哪是冰雹啊,这分明是肥嘟嘟圆乎乎的金元宝,不行得赶紧找了盆子接上几大盆才行。姜五玉顾不得擦擦口水,赶紧捞了个盆子到处跑着接元宝。
“多点,再多点”
黄鹂疑惑的看着梦呓不已的姜五玉,“小姐,想要什么?”
外面突然噼里啪啦炮声大作,家家户户都点起了鞭炮,姜五玉只听到雷声一响,金元宝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看着姜五玉利落的直起身子,黄鹂有些担心道,“小姐,可是太吵了?”
姜五玉还在混沌状态中,一时没回答,过了会呆呆道:“居然是做梦”。
黄鹂看着她的神色赶紧问道:“小姐做了什么梦?今个是大年初一,什么梦都定是吉利的不得了的”。
姜五玉又直挺挺倒下,看着床帐顶,无精打采道:“我正梦见天上下元宝呢,外面的鞭炮就把我吵醒了”。
黄鹂噗嗤笑出声来,“小姐大吉大利呢,小姐忘了,您是初五的生辰,今个做这梦,肯定能得不少红包呢!”
就是!姜五玉又赶紧坐起,“快给我梳洗,今天可是你家小姐我领红包的日子呢”。
姜五玉特意仔细挑了衣服首饰,确认镜子里的自己活脱脱一个财神模样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正月初五是什么日子,那可是财神的生日,红包你好意思给少了,财神可是会生气的。
到了宁福居,姜五玉蹦跶蹦跶到了老封君怀里,眨巴起乌溜溜的眼睛道:“姑祖母新年大吉”。
老封君看着她的模样了然一笑,拿出一个红色的荷包,笑眯眯的塞到她手里,“玉儿乖”。
姜五玉接过红包,沉甸甸的,果然是姑祖母,出手就是大方。
姜五玉故技重施又滚到了杨氏怀里,“娘,玉儿祝您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杨氏也笑盈盈的摸了摸姜五玉的小脑袋,拿出一个与老封君同样大小的红色荷包道,“玉儿乖”。
姜鼎檀看着姜五玉眉开眼笑的样子不自觉清了清嗓子。
嘿嘿,故意的,姜五玉当然是故意的,跟在老妈后面给,你好意思比老妈给的少了么,面子往哪搁?
姜五玉噙着不怀好意的笑一步步走向神棍爹,“祝爹爹新年吉祥,万事如意”。
姜鼎檀老神在在道:“唔,不错”。
姜五玉瞅着他的手不说话,不错你倒是把红包掏出来啊。
顿时一屋子丫鬟仆妇都笑着向姜鼎檀看去。姜鼎檀舒眉浅笑道:“玉儿,过来,爹今年可是为了你煞费苦心啊”。
姜五玉撇撇嘴,美男计不好使,克扣我这么多零花钱,红包赶紧拿过来。
姜鼎檀看姜五玉磨磨蹭蹭就是不靠前,看样是非逼着自己在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把红包拿出来才行,鬼丫头,真不知是随了谁。
只见姜鼎檀一把捞过姜五玉,然后飞快握着一个东西塞到了姜五玉手里。
姜五玉捏了捏荷包,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也太轻了点吧,难道是银票。
姜五玉心一横,大大扯起一个笑容道:“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荷包里好像又好多银票呢”。
姜鼎檀颔首微笑不答。姜五玉装作迫不及待的样子,一把打开了荷包。
真是,小气到家了!姜五玉捏着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愤愤不已。
姜鼎檀依然纹风不动道:“你爹我的平安符可是千金难求呢”。
这是过年,这是过年,姜五玉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千万别发火,冲淡了喜气。
接着祈安摸了摸脑袋,颇有些惴惴不安的走到姜五玉面前道:“五玉妹妹,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
姜五玉的脸要绿了,居然也是一个三角形的平安符。
祈安有些尴尬,垂了头挤眉弄眼小声道,“师傅说我得了他的真传,不出几年,我这平安符也千金难求、千金难求”。
姜五玉皮笑肉不笑的谢过祈安,眼皮不由得扫过陆茂生。
他要是再敢送自己一个平安符,哼哼。
陆茂生带着一脸微笑对她说道:“前些日子舅舅、舅妈赏了我一套西洋过来的排钟,我今天就借花献佛,送给师妹了”。
姜五玉突然呼吸一滞,这个排钟不会就是应用发条雏形制造出的音乐演奏器吧!天知道如果这玩意到了自己手里,以后搞点什么东西出来可就说的通了!
姜五玉只觉一条康庄大道从天而来,陆茂生看着她欢喜异常的模样松了口气,自己这师妹也怪怪的细化的东西也怪怪的,这破烂终于找到了它的去处,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有地方归置了。
姜五玉的回礼也很简单,大人们她就动动口,说几句吉祥话,狼狈兄弟和姜采岩则是一人一套纸艺模型。
这般热闹到了晚上,姜五玉攀着杨氏的胳膊道:“娘,我们什么事时候去赶庙会啊?”
杨氏大奇,“娘什么时候答应带你们去庙会了?”
姜五玉一头扎在杨氏怀里闷闷说道:“姑祖母,劝着娘出去走走,这过年的不去庙会还能去哪?”。
杨氏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姜五玉的后脑道:“娘知道了,不过娘身子有些不爽利,让你爹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姜五玉身形一僵,有些委屈道:“娘你为什么不能跟着玉儿一起出门呢,玉儿想让娘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
杨氏眼眶一红道:“娘现在每天都很开心了,娘真的是身子有些不便才不能出门的?”
姜五玉只能抬起头问道:“真的?”
杨氏温柔一笑道:“娘怎么会骗你”。
姜五玉俯在杨氏臂弯里轻轻叹气,到底是杨府的规矩给娘画了个樊笼还是娘自己画地为牢?怎么她竟如此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