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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厂番子(一)

沈孟没有察觉沈三通的异样,交代了遵守几项机要塔的纪律后就离开了。

这些堆积如山的案卷耗费了锦衣卫大量的人力财力,极为珍贵,平时必须持小旗以上的长官签发条子才能进入查阅,且不能带出去片纸。

沈三通直奔第四层,关于长生殿的资料就在那儿,且占满了一面墙。

终于能够揭开燕惊天此人的秘密,他心里有点激动,迫不及待的抽出了一份醒目的卷宗:《燕惊天杂记》

燕惊天,长生殿创始魔主,元帝国国师。

此人之能媲美上古三皇五帝,纵横三千载铸就不败神话。

元末年,于大漠之战中失踪。

传言他已在天劫中形神俱灭,但太师判断此人兵解转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死亡。此魔乃朝廷第一心腹大患,凡锦衣卫统属找到此魔转世之身,以及任何蛛丝马迹立刻上报,不得有勿。

沈三通看到这里暗道好险,这都过去了百余年朝廷还视燕惊天为第一大心腹大患,欲杀之而后快,幸好他谨慎没有泄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不然已经变成渣渣了。

与此同时,沈三通心里也有一份惊喜,燕惊天还真的是纵横天下的不败魔主,连太师刘伯温都无法打败他,这么一来他沈三通继承此人的道统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这会他终于明白《魔说元胎经》和《诡灵阴葵经》这两门宝典的分量了。

对了,燕惊天还说了一件神兵帝禹战甲。

札记上并没有这件兵器的记载,沈三通四下翻查其他的卷宗也没有找到有这件兵器的记载。有两种解释,要么是锦衣卫也不知道有这件兵器,要么以他的等级还接触不到更加机密的信息。

还有燕惊天将长生殿魔主之位传位给了他,长生殿是个什么组织也解开了神秘的面纱。

在燕惊天转世前天下只有一个圣地,那就是长生殿。所谓的稷下学宫,太虚观,雷音寺等三教圣地在长生殿的压迫下也只得明哲保身,要么封闭山门,要么龟缩不出世。

长生殿除了魔主外,还有妖后和八大魔帅,最巅峰时期十大魔道圣师威名赫赫,天下黑白两道都要拜服。

可自从燕惊天失踪后长生殿地开始走上没落,内有妖后,八大魔帅之间的内斗,外有以刘伯温为首的大敌。

在内外忧患双重夹击下,终于明朝廷发动了30万大军进攻长生殿的总坛——玄都不老山。

此战惨烈无比,打的日月无光。

这一役朝廷大伤元气,10万精锐士兵坑死在不老山,而长生殿亦陨落了五位魔帅。

至今长生殿残余势力已经秘密潜藏,踪迹难寻。虽然说它已经不是昔日的天下第一圣地,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任然有妖后和三大魔帅,势力不在其他圣地之下,特别是朝廷还不确定燕惊天的生死。

因此明朝廷将长生殿排在了明教和北方蒙古之上,视为头等的心腹大患。

看了这些卷宗,沈三通深刻的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燕惊天的秘密打死都不能说,要不然全天下都将是他的敌人。

不光朝廷会追杀他,长生殿的人同样不会放过他。

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换了他见到新任魔主这么弱小肯定会逼出其道统取而代之。

此时,沈三通已经沉浸在如山如海洋一样的卷宗中,这一份份卷宗展现的是一副副瑰丽多彩的奇幻世界,看的他是乐不知疲。

就这样沈三通在锦衣卫衙门里,除了看卷宗就是练习骑马射箭。锦衣卫就是军人,骑马射箭是基本技能,这些是沈三通的弱项他必须发大量时间练习。

晚上则勤炼《白骨止观》。

一晃10天过去,时间迈进了万历三年四月。

这天傍晚,沈三通,马大善,冯玉春三人交班后换了身便装去小桃园看戏,当然他们是去看美女的,是看四庆班的当家花旦唐宁小姐的。

三位锦衣卫大驾光临,小桃园自然是待以上宾,管事领着三位官爷坐到最好的位置,上等的碧螺春,瓜果奉上。

之后那管事站立在一边随时听候吩咐。

沈三通坐下后目光就在台上的唐宁身上没有移开过。

唐宁早就看到了他,沈三通是小桃园的常客了,经常会来捧她的场,她自然早就知道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刚开始她很害怕,害怕这个锦衣卫对她心怀不轨,害怕他的眼神,害怕他突然跳上台对她用强。

万幸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这位年纪轻轻的锦衣卫每次都是看完戏就走了。与此同时,她还发现东家孔二爷对她颇为礼遇,再也没有用色咪咪的眼睛看她了,而到后台骚扰她的登徒浪子几乎没有了。

她想这些微妙的变法应该都是台下这位沈大人带来的。

此时,台下的沈三通自然不知道唐宁的小心思,他看见美人儿罗绣轻舞,掩口朝他妩媚的笑了。

这一笑,沈三通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连忙鼓掌,大喝道:“好!有赏!”

这是唐宁小姐首次对他笑呀,颇为得意大方的赏了20两银子。马大善和冯玉春见状也跟着捧场,各自赏了10两银子。

伙计大声扯着嗓子高喊——

“沈爷赏银20两勒!”

“马爷赏银10两勒!”

“冯爷赏银10两勒!”

这伙计的声音真是悦耳,不去台上唱戏真是浪费。沈三通感觉很爽,他爽了有人就不爽了,不过谁敢不爽锦衣卫呢?

“哼!”一声冷哼很煞风景的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三个戴尖帽,身穿褐色锦衣,白皮靴的东厂番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指着沈三通一桌轻蔑道:“一群土包子,让开让爷几个坐。”

沈三通三人的绣春刀就放在桌上一目了然,他们的身份也就一目了然,三个番子这是故意要找锦衣卫的茬子了。

要说京师这个天子脚下敢把锦衣卫不放在眼里,明目张胆找茬的也只有东厂了。沈三通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的土包子了,天下大势多少了解些。

当今天下的局势就是皇帝年幼,由稷下学宫大儒,内阁首傅张居正和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共同把持了朝政。

冯保这个大太监还兼任了东厂的掌印提督,一时间权倾天下。

东厂有了冯保这个大太监做靠山自然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了,而且锦衣卫掌印提督张诚原本就和冯保是政敌。

张诚也是个太监,和冯保同为东宫(太子读书的地方)伴读太监,现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兼任锦衣卫掌印提督,总体上他的权势要逊于冯保。

两个大太监是死对头,连带锦衣卫和东厂两大暴力机构针尖对麦芒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道是谁敢坏爷的雅兴,原来是三条番狗。”

冯玉春鄙夷的同时,和马大善几乎商量好一样齐拍桌上的绣春刀,一溜的刀光朝当先一个番子席卷了过去。

(备注:关于什么是司礼监和东厂见作品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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