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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步,传奇的开端(1)

林立饱饱的吃了一顿——无论是生理方面还是精神方面。开了两间单人间后,两人各自回房无所事事。啊不,林立还是有事情做的,他开始回想程婉在路上告诉他的种种,想着想着,就听见有人敲门了。

“谁啊?”林立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来敲自己房门的不过两个人——店主或程婉。打开门,果然看见程婉一脸不爽地走了进来,来到桌子旁坐下,抱怨道:“好无聊啊,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林立摊开双手,无奈地笑道:“那找我干什么?我也没有啊。”程婉瞪着林立,咬牙切齿:“你绝对是单身!”林立的笑容瞬间凝固,精通察言观色的程婉意识到戳到了林立的软肋,立马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林立调整了一下心情,把灰色的情绪甩在脑后:“没关系,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是啊,回不去……”程婉深以为然地小声重复了一句,接着站起来眉飞色舞地说:“既然没法宅在这里,不如去街上转转。”林立哭笑不得:“就是想逛街了呗,那就走吧。”

说实话,来到一个陌生的异世界,不逛逛街感受一下异界风情都觉得白来一趟。

然而跟一个妹子来异世界逛街就又是另一番体验——

“嘿!林立!这个袍子好不好看?”“这个帽子怎么样?我觉得有点热。”“你戴一下这串项链我看看!”“…”

林立终于忍不住吐槽之心了:“大小姐,好歹你也有高贵的精灵血统,能不能优雅点啊?”程婉毫不在意地回答:“不能,因为我还真不知道逛街怎么优雅。来帮我试一下这条围巾。”“…”

天色慢慢转黑,主干道上亮起了明亮的魔法灯,却把小巷和胡同映得更加黑暗。“我说你真的记得路?”林立狐疑地抱着一筐东西说道。“啰嗦!我逛街忘了记路,你怎么也忘了?”程婉气恼地跺跺脚,“又是死胡同。”“哎,还是找人问问吧。”林立提议道。“那…走吧。”

两人转身想要离开这里,却发现胡同口多了两个人影,林立心中咯噔一下,觉得来者不善:“两位在这里做什么?”那两人没有回答林立,其中一个说:“我们只要钱,把钱给我们就行。”林立暗中抱紧了筐,前后脚错开:“我们没有钱。”“少废话,你们出手那么大方,想必是商家子女,没钱是不可能的。”林立掏出钱袋晃了晃:“这里是九金币三银币八铜币,我只剩这么多,两位行个方便?”两个人影窃窃私语了一番,回答说:“我们要搜身。”林立皱起眉头,说:“我的同伴是女的,这个要求恐怕强人所难。”“那不行,我们就只能抢了。”

话音未落,两个人影便冲了上来,林立把准备半天的筐扔了出去,正砸在稍矮一点的人影上,那个人影发出一声闷吭。另一个人已经冲到了林立面前,一拳打向林立的肚子。林立反手一拳向对方腮部攻击,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情况下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动作,同时中招。林立“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酸水,捂住肚子倒地不起,对方更不好受,下巴直接脱臼晕死在地。

这时第一个人影把筐丢到一边,哇呀呀乱叫着朝前冲锋,却借着微弱的星光看见一双反光的眼睛据他越来越近,自己胯下突然间受到了一记猛击,一翻白眼不省人事。“呸!没有昏暗视觉或黑暗视觉还敢在这里打劫?”程婉走回满地打滚的林立面前,俯下身问道:“你还好不?”林立艰难地咬着后槽牙:“不…好…”“还能走不?”“不…能…”“啧,区区人类还自不量力地在这么黑的地方跟别人动手。”程婉抱怨了一句,伸出一只手臂:“扶着我起来,我拉不动你。”

一手架着程婉,一手捂着肚子,林立脸色极其难看地回到了酒馆。程婉把林立丢在床上,倒了两杯热水,递给林立一杯:“喏,喝了。”林立挣扎着起身,此时疼痛已经不算剧烈。“以后记住别再黑暗的地方跟敌人动手,对方吃不吃亏你不知道,你肯定是吃亏的。万一对方有利器,你今天可就惨了。”程婉认真地教训道。“知道了…”一口气干了热水,感觉腹部暖洋洋的,疼痛又被祛除了不少。“那些东西就不要了,你早点歇着,明天就没事了。”说完,程婉喝尽剩下的水,离开了林立的房间。

在疼痛中昏睡过去林立也不是头一回了,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林立又被拍门声吵醒。“懒虫啊,你睡了将近十个小时。”程婉鄙夷地说道,接着又放缓了语气,“肚子没事了吧?”林立心中一暖,很是感动:“没事了,一点事都没了。”

早饭后,二人按照约定来到了探索者本部最中央的塔楼内,瓦尔辛队长的房门前,那里还站着十几个“人”,他们肤色不同、身高各异,连种族都不一样。林立和程婉站在队伍的最边上,没有任何“人”搭讪。

不久,头顶正上方传来“铛铛”的八次钟声,队长的大门“呼哧”被打开,却没有看见活物。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看彼此,不知该不该走进去。然后,一声震天响的咆哮声从房间里传出:“磨蹭什么?都快进来!”呼啦啦——所有人像挤地铁一般挤进了房间,看到了一个剃着锅盖头,留着W型胡子的中年男子,双目炯炯有神,向下撇的一字眉突出了一种严肃的气质。

“我叫瓦尔辛,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今天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想要加入探索者协会。每天都会有些天真的梦想家或者流鼻涕的马屁精想加入我们探索者协会实现理想或者混口饭吃。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前者,但即便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名头来。”队长的声音铿锵有力,给林立的感觉是自己正面对着军训教官,“有很多人崇拜我们,这有可能是你们中的某些人站在这里的原因。但更多人认为我们是在浪费时间和生命去收集一些一文不值的破烂上面。而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些破烂的价值在于其蕴含的历史和知识而非金银。这些知识也使得我们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组织之一。”

“协会的外勤任务都很危险,这个危险不仅在于我们前往的地点了无人烟甚至机关密布。所以懦夫和爱耍小聪明的人最好早点滚蛋。”瓦尔辛队长边说边从桌子某堆纸张里拿出一沓晃了晃,丢在桌子另一端的椅子上:“剩下的人,要接受它们的考核,证明你们的能力。一人一张、四人一队、自选队友。”

菜鸟们面面相觑,在瓦尔辛队长充满威严的眼神中硬着头皮抽了一张。林立低头默读自己的单子:银色十字军的领袖泽德里需要人手运送一批医疗用品,具体情况请到登神者之庭的闪亮之星神庙面谈。

由于没有太多的内容,林立斜眼看向程婉的单子——拜访贤者区的绍哈家族,拿取大型货船入港许可书。“看起来都是城里的跑腿活,不会遇到生命危险,那就要谨慎一点提高任务完成度了。”林立下定决心。

接着所有人被瓦尔辛队长赶出了房门,开始相互试探准备组队。林立和程婉当然不必分说地站在一起,同时也有几个互相认识的人抱成一团,只有孤身一人的可怜虫一个个询问“我能跟你们一队吗?”

“那个…我能跟你们一队吗?”林立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衣角,转身一看却没有人,再往下一看才发现一只一米多一点的赤脚褐发小萝莉正羞涩地看着他。“额…小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林立满头黑线,之前还以为这只萝莉是某位工作人员的孩子。萝莉眨眨眼,不满地说:“我已经三十岁啦!刚好成年不是小妹妹啦!”“哈?”林立犹如遭受五雷轰顶。

“没文化真可怕。”一旁的程婉忍俊不禁,蹲下身捏捏小萝莉的两只耳朵,林立才发现原来这只小萝莉的耳朵也不是人类的耳朵。“半身人,一个乐观又幸运的种族,喜欢探险和吹牛。当然探险是为了吹牛。”程婉为林立科普。虽然林立觉得程婉好像又毒舌了一下,但小萝莉却毫不在意,还骄傲地挺起了胸——不知是没听懂还是以吹牛为荣。

挠了挠头,林立问萝莉:“无论如何先确定一下,你是来自地唔…”程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捂住了林立的嘴,然后笑着对萝莉说:“你说要跟我们一起走?没问题啊,我叫程婉,这个文盲叫林立。”“我叫崔丝塔娜。”小萝莉说,双手递上自己的单子,“这是我的任务。”“唔——去找凯瑞拉?商盟的老大?恩,明白了!”程婉看了一眼单子就了然在胸,瞪了一眼林立好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松开了右手。

这时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缩着脖子快步走到程婉面前,笑出了一脸皱纹:“嘿嘿嘿,其他组都满员了,所以…”程婉只觉全身起鸡皮疙瘩,把林立拉到身前:“你问他,我不做主。”林立心疼了这哥们三秒:这也是个看脸的世界啊。“没问题,正好我们也缺一个人。你的任务能我看一下吗?”“当然,当然。”林立跟这人交换单子,虽然都是双手呈递,相比崔丝塔娜,这位的动作怎么看怎么找打…

“找密文会的领袖卓妮女伯爵要回协会仓库的东西。这个密文会和银色十字军都是什么组织啊?”林立向程婉询问。程婉脱口而出:“你就把探索者协会看成一个国家,他们都是国家里的党派。包括这个绍哈家族,应该是君权王庭的成员。”林立觉得这有点向政治话题靠拢,决定用沉默结束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先去哪里呢?我建议先去找凯瑞拉,然后向北经过钱币区到达登神者之庭,接着就去找绍哈家族和卓妮女伯爵。这样路上花的时间最少。”贼眉鼠眼的悲催男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好像对艾巴萨罗姆很是熟悉。“哦哦?那就照你说的吧。对了,你叫?”“我叫老鼠。”青年又笑出了一脸褶子。“…真是名如其人啊。”林立满头黑线。

按照任务单的指示,四个临时组成的小队来到艾巴萨罗姆的港口区,远远地可以听见海浪拍打石礁的声音和纤夫们拉纤的口号声。“烂醉小鬼”,这便是凯瑞拉亲自经营的小古董店,谁也想不到一个党派的领导竟有享受市井生活的闲情逸致。

而进了古董店,闲适的气氛陡然转变成了惊怖——架子上摆的“古董”是各种生物的骨头和牙齿;还有一具风干的不知名动物标本;当然也有瓶瓶罐罐,不过里面装着的也是奇特生物的标本。“标本收集癖!”林立给尚未谋面的凯瑞拉打上了一个标签。

“啊哈!你们终于来了!”就在众人参观标本展的时候,从内室走出一位头发锃光瓦亮,留两撇八字胡的瘦削男子。发现这四张面孔并不眼熟后,男子说:“看来是几位新加入探索者协会的成员吧,快请进,咱们来谈谈细节。”“您…就是凯瑞拉?”林立一直以为“凯瑞拉”是个女名。“啊,没错,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凯瑞。”凯瑞毫无领导架子,反而有着挑眉挤眼的小动作,犹如店老板才是他的主业。凯瑞把头探出门,估摸着没有人上门,便带着四个人走进了内室。

“首先呢,容我给你们讲述任务的起因。我的一个朋友在港口租了一个仓库来赚些小钱,于是我在他那里托管了一个箱子。但是他最近惹上哪个了一些麻烦,仓库也被查封了。那个箱子里有一个桃木盒子,那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要求你们把它给我带回来。至于其他的东西就当做是你们这一趟的额外报酬了。”凯瑞一边搓着手一边说。

程婉很是警觉:“可是那个仓库不是被查封了吗?”凯瑞一耸肩,回答道:“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啊,不然我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了。不过放心,那里不会有人去的。”“你是让我们违反艾巴萨罗姆的法律?”林立很是惊异。“哎呀,别说那么严重。本来呢,这件事情就不是能通过正常手段办到的,也不能算是不正当手段——应该说是灰色地带吧。”凯瑞眉开眼笑,在林立看来就像个奸商。“但是我们是探索者,做这种事?”林立犹豫着。凯瑞听了这句话后哈哈大笑:“哈哈哈,你真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是却不是一个优秀的探索者。知道吗,在任务中会出现种种情况,最虔诚的圣武士都会不得不触碰信仰的底线,区区溜门撬锁,还不是盗取他人财物的小事情,真的不能算什么。”

这一番话犹如针刺扎进了林立脑中,让他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更不是治安优秀的家乡了。“那好吧,请问那个箱子长什么样?”林立妥协了。“很好认,上面有我们商盟的标志。”凯瑞指了指自己的胸针,上面画着两只正在交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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