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侧,他立刻嘴角一抽,疼的闷哼。
“我去拿药酒,帮你擦药。”
“我先进去洗个澡。”
她拿了药酒站在外面等,他很快出来,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把胸口盖得严严实实的。
顾月白眯了眯眼,拉着他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就去扒他的睡袍却被他一手摁住,“你先去帮张姨准备午餐,我自己来。”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害羞不好意思什么的,更加狐疑地去扯他的睡袍,却听见他嘶嘶地叫疼,她猛地用力拉下,看见他上半身都是青紫交加,顿时有点傻。
季秋和丁健好狠的心,下手这么重。这得多大的力道才能在他肌肉结实的身上留下这么多青青紫紫?
腰侧那地方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不能碰,一碰他就疼的直冒汗。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伤的这么重。”顾月白忧虑地看着,药酒不知道往哪里擦,难道要全身都抹?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没必要去医院,忍忍就过去了。”就怕她小题大做才不想让她看见,这点伤,以前经常有,不算什么。
顾月白知道他的话一般都不容置疑,只好默默把药酒倒在掌心慢慢地给他按摩伤口。
“吃了午饭你就好好休息吧,什么事也别做。”顾月白轻轻开口,齐灼华听着,莫不则声。
吃了午饭,他当真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来闹腾她。
她拿着一本书躺在睡椅上在阳台上看的正入神,他走过来夺过去,看一眼书名,皱了皱眉,“什么旧时明月还君明珠,酸的要命,不如陪我说话。”
顾月白斜他一眼,跟他……没有共同语言。当下闭了眼,懒洋洋的任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浑身舒服,心里恍惚起来,脑海里,依稀冒出家这个字眼,这里,是她住了九个月的地方了,算是与他一起的家吗?
“说话,说话……”他不依不饶地摇着她,顾月白瞬地睁开眼,这男人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嗦?
“说什么?”看在他把季秋打趴下的份上,分点精神理他一下也没关系。
“呃,你……”说喜欢,爱,好感,仰慕?他一样也问不出口,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怕她愤怒地斥骂,只好挺了挺身子站了起来,“我去书房处理公事。”
不要命的男人,伤的这么重还惦记着公司。
第二天,他正常去公司,下午的时候却接到了张姨的电话,说小月来生理期肚子疼。
他立刻驱车赶回家,问张姨怎么回事?
“小月她以前一来生理期就会肚子疼,这次似乎严重些,疼得都晕厥了。”
齐灼华皱了眉,大步流星上楼进了卧室,顾月白正蜷缩在床上,像个蚕蛹,双臂抱着肚子,仿似疼得难以忍受。
他脱了外衣,上床,躺到她后面,伸出温热的大掌覆上她的小腹,力道均匀地转圈按摩。
顾月白在睡梦中终于放松了眉头,沉沉地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齐灼华睡在她边上,眼睛已经合在一起睡着了,手却下意识地揉着她的小腹。
“想什么呢?肚子还疼吗?”他忽然醒了过来,关切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暖意。
顾月白感觉了一下,“不疼了。”
“那就好。”他松了手,起身就要离去。
他特意回来照顾她,着实有些让她吃惊,忍不住喊住他说了一声谢谢。
他脸色难看了一下,走过来狠狠亲了她一口,“夫妻之间,不谈谢字,要谈咱们就谈感情,嗯?”
他目光咄咄逼人,顾月白瞬然低了头不敢直视,心里空空荡荡的找不出个依附。
她还是不能接受他?齐灼华有些失望,在暗处苦笑了一下,呆呆凝视她半天殷勤叮嘱,“好好休息,时间到了就去吃饭,我回公司了,乖乖等我回来。”
照旧亲了亲额头,转身离开。背影依旧高大挺拔,却无形中透出了几分萧索之意。
她的生理期一过,他便日夜奋战,以前顾月白不愿跟他去公司,他也作罢。
可是现在……强势地拉着她去,也不怕她一张丑脸给他丢面子,到哪都要随身携带。
“要是你真的想让我怀孕早该怀上了,也不至于快一年了都毫无结果。”顾月白仰脸看到齐灼华眸光瞬息万变,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不错,“那中药是避孕药对吧?”
他们并没有采取避孕措施,除了想到中药的问题上,再想不出哪里还有问题。
听她居然这样说,口气隐约带了几分肯定之意,齐灼华顿时心如刀绞,慢慢地松开抓住她的手臂,心里一阵阵疼起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顾月白回到家,那药是决计不再喝了。
齐灼华回去的时候便看到张姨站在一边,桌子上放着一碗药,顾月白冷淡的坐在桌边。
他走过去,端起碗举到她面前,她手一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全数泼在他的高级西装上,那热浸透了肌肤,生生地疼。
“再去熬一碗。”
张姨应了一声去了,他慢慢蹲到她边上执起她的手,一时间,胸腔翻滚不知该如何劝说,喉咙哽住,只低低说了五个字,“听话,乖宝贝……”
顾月白蓦然抽出手,明亮如日月的眼睛里一片清明,逼视着齐灼华,“你不想要跟我生孩子,我也不稀罕,自此以后,你别碰我,我已经受够你的折磨了。”
对她的疼爱原来都是折磨,折磨。
齐灼华浑身一颤,霍然站起身看着倔强的顾月白,张姨已然端了药过来,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接过来沉声命令,“喝下去。”
顾月白淡然处之,动也不动,他猛然钳制住她的下颚逼她张嘴,碗堵到她嘴边往里灌。
“咳咳……”浓黑的药顺着她嫣红的嘴角流了出来,蜿蜒到脖子上,一股浓烈的难闻气味散发出来。
顾月白涨红了脸,下巴被他捏的快裂开了,喉咙里被迫灌下的药,生生烫的她从嘴巴到胸口都疼,而且……那种极致的苦在心中蔓延,渗透四肢百骸,让她禁不住浑身抖起来。
灌完了,砰一声,碗被他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顾月白惨笑起来,声声悲苦,神情激动起来,“你……除了对我用强,还会什么?还会什么?”
她幽咽的控诉像一把利剑穿透他的身体,看不见的疼,她的惨笑更是化作万千细针扎进他的心脏,无数个小洞,慢慢滴血。
他冷峻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