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跟在李律身边说着自己以前看到的好笑事情,逗着李律开心。
李律突然停下脚步“滚。”
水仙左右看了一下“没有人啊。”
李律一直望着水仙,水仙用手指着自己“你是在让我滚吗?好吧,我先回家了,下午我在你们学堂门外等你。”
水仙每日起来后都要跟着李律出门去学堂,回来后就在李大娘那里帮李大娘做一些事情陪她聊聊天。晚上在到学堂门外等他下学一起回家,很快李律附近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爱慕者李律。李大娘得知这一消息后既是高兴,又有点失落,高兴李律可以忘却过去,失落的是如果他们没离开京城,李律将来的妻子必定是名门闺秀。
李律当然能看得出来,自从娘那天莫名其妙的问他一些问题后,总是找机会撮合他和隔壁的那个傻傻的女人,今日李律回到家门口,当着水仙的面就把门从里面锁住,他要和娘好好谈一谈。
水仙在门外翻个白眼,就这道门还能拦得住她?水仙用神识仔细的观察下左右是不是有人,确定没人后,隐身穿过房门,偷溜进去看看李律要做什么。
“娘,除了雨沫,我不会在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求您以后不要在做这些无谓的事情了。”水仙还没走进西厢,就听到这句话。水仙停下脚步,她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律儿,你和雨沫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屋内传出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水仙还是忍不住的走进西厢,她进去就看到李律跪在李大娘脚边,抓着李大娘的手。低头痛哭着。
“娘,我们会回去的,雨沫会等我的。”
“啪。”李大娘怒极狠狠的扇了李律一巴掌“会等你?当初就是她害死你爹的,如果不是她将你爹的小熙透露出去,宣府怎么能找得到你爹。我不许你在想着她,明日我就找人算算日子,将你和水仙定下来。”
说完李大娘不等李律说什么。便脚步急促的离开厢房。
水仙走到李律面前,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李律哭,李律真的和喜欢那个叫雨沫的女子吗?自己是不是应该远离李律,不在打搅他,水仙蹲在李律面前,手指在地上无意的画着水仙花,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日李大娘就暗中试问水仙可愿意嫁给李律,水仙装作没听懂的傻笑着,她不想勉强李律娶她,每个人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住进去,人太多心会疼。
水仙悄悄的开始疏离李律,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静月湖变成水仙最爱去的地方,她每天坐在之前李律坐着的地方,对着湖水发呆,现在水仙才明白,原来李律看的不是湖水,而是对一个人深深的思念。
李大娘病了,病得很严重,昏睡中紧紧的抱着李律爹的衣服,不愿放手。李律知道李大娘的心愿,为了能让李大娘走的放心,李律求到水仙面前,希望她能嫁给他。
水仙明明知道李律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要娶她,但她依然拒绝不了李律。
成亲那日水仙穿着自己用花丝编织的嫁衣,显得格外的娇艳,只是李府一点都没有嫁娶的喜庆,新房中李律向水仙许诺他娶了她这辈子都只会对她好。
“那你会爱我吗?”这句话水仙没敢问出口,她怕李律说出的答案会刺伤自己,水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线,笑着对李律说“我们那里有个习俗,成亲的男女都要在新婚之夜绑上情丝,只要情丝一个晚上不断,她们就会恩爱生生世世。”
李律伸出手,任由水仙将红线绑在自己的小拇指上,水仙装作没感觉到李律僵硬的手指,将红丝绑在她们两个人的手指上。
“我们睡觉吧,只是晚上我们睡觉要小心点,别弄断了红丝。”水仙面朝墙背对着李律睡着。
心已经疼的麻木,好像不是那样疼了,水仙强迫自己快点睡,明天也许会变得更好。
李律什么都没说,躺在水仙旁边,心中告诉自己任由自己最后一次想念雨沫。以后自己身旁的人才是自己将要渡过一生的人。
水仙感应到情丝在不住的颤抖,只有不相爱的两个人绑在一起情丝才会颤抖,水仙用法力将情丝镇压住,以后他只能是她夫。
李大娘还是去了,水仙只会在李律身边默默的陪伴他,依然每天陪着他上学下学,讲一些好笑的事情逗他快开始,只是李律好像从来都没笑过,不是从来没有对她笑过,水仙以为她和李律可能就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京城来人了,李律的爹回来了,只是李律的爹深受重伤,大夫不准他离开京城。
水仙在静月湖边送着李律离开,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律做着船离去。
“等我,我会回来的。”李律站在船头挥手,另一只手捧着李大娘的骨灰。人类眼睛看不到的情丝依然绑在水仙和李律的手指上,随着李律的挥手,情丝一阵涟漪,就像水仙的心,她知道李律回不来了。
春去秋来,水仙花开了一次又一次,水仙没有等到李律的回来,住在太原城外的人,每天都能看到一个靓丽的女子撑着一把雨伞站在静月湖边,一站就是一天。
情丝依然在,水仙舍不得斩断她与李律之间的联系“李郎,静月湖的夕阳真美,只是我们在也不能一起看这夕阳了。”水仙转身离去,一张纸从她手中滑落。
雪白的宣纸上只有“情缘了”三个字。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李律抬起头望着窗外的夕阳,右手抚摸着左手指,水仙此生我只有你一个妻。
那个只会笑的傻瓜肯定不知道,自己早已爱上她,只是她笑的那么丑,会有人珍惜她爱护她吗?
李律离开窗前,脚下的铁链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水仙,忘了我,找个爱你的男人嫁了吧,此生保重,我会日日夜夜思念着你,祈求上苍,你能开心过完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