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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奇人义士 (2)

经受了大自然考验的玄奘有种再入凡间的错觉。而与伊吾相邻的高昌国王麴文泰听说来了位大唐高僧,欣喜而恭敬地迎往高昌,并恳请他留下担任国师,结果玄奘以绝食表明了自己取经的决心。麴文泰只得与他结拜为兄弟,准备了大量金银、物资,派二十五人,随带三十匹马护送。同时还修书二十四封给沿途的二十四个国家,附上谢礼,以助玄奘顺利西行。

一路感受不同的风土人情,不同的西域国家,跋涉了十万多公里,玄奘终于抵达了天竺。他立即投入了佛法学习中,并游历各地,朝拜佛教古迹。

几年后,玄奘带着六百多部佛经,返回到阔别已久的长安。和出行时的悄无声息不同,如今他的事迹已经轰动了整个大唐,唐太宗也亲自接见了他,赞扬他百折不挠的精神。此后,玄奘安心翻译从天竺带回的佛经,还编写了一本《大唐西域记》,详细记载了行经国家的大小、地理、风俗、特产等,成为重要的地理交通、佛教文化、民族历史的参考资料。

壁龙柴青

壁龙的意思是“壁飞”,意思是这个人擅长飞檐走壁,行的是盗贼之事。柴青是大将军柴绍的弟弟,既然哥哥在军中杀敌,并立下了赫赫战功,柴青为何不随同哥哥一起做个留名青史的将军,而喜欢做飞贼呢?而他到底又有些什么本事呢?

说起柴青,可能人们并不是特别熟悉,不过如果提起他的哥哥柴绍,可能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从隋朝开始,柴姓就是有名的大家族,到了唐高祖李渊时,他为女儿平阳公主招的驸马就是柴绍。柴绍是李渊的部下,他文武双全,尤其擅长带兵打仗,深得李渊信任。建国后,李渊不仅将平阳公主嫁给了他,后来还论功行赏,柴绍以自己的赫赫战功而被封为霍国公。李世民继位后,柴绍加镇军大将军,行右骁卫大将军,改封谯国公。他去世后,曾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的第十四名。

既然柴绍是个立下了无数战功的将军,那么他的弟弟柴青怎么没有跟随他一起充军作战,而是做了一名飞贼呢?

原来,柴绍跟随李渊南征北战的时候,柴青还不过十来岁,在山西临汾老家读书,柴绍忙于军务,一直无暇回家管束他。当时兵荒马乱,年轻的少年不是被应征入伍,就是四处流窜,柴家因有柴绍在军中,所以还比较太平。不过,柴青从小的志向就跟别人不同,他不喜欢读书,简直是看见书本就头痛,再加上没有一个严厉的人来管束他,渐渐心就越来越野。他整日只想四处拜访武林名师习武练功,希望将来能成为一代高手,就这样,当柴绍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时候,柴青则在潜心习武。或许是他在这方面的确有天分,也可能因为练武是他特别喜欢、感兴趣的事,所以最后居然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战事平定后,柴绍也论功行赏分封了官位,定居在京城,于是将一家人接到府中,柴青也随着一起去了。

阔别多年的兄弟见面,总是免不了要嘘寒问暖一番,柴绍命人安排弟弟好好在京城里玩了几天。过了一段时间,柴绍关心地问弟弟:“你将来打算干什么呢?”

柴青兴致高昂地回答:“我要跟哥哥一样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柴绍一听大为高兴,当即又问:“看来这些年你在家读书读得不错,你不妨说说,都学了些什么本事?”

柴青听了之后便起身走到大厅,柴绍有些莫名其妙,于是跟在他身后。

到了大厅,柴青走到厅中间纵身一跃,顿时不见了人影。柴绍连忙四处寻找,但怎么也找不见,这时,只听见房梁上有人哈哈大笑,柴绍抬头一看,柴青正坐在上面呢。

柴绍有些吃惊,但嘴上却说:“如此雕虫小技在我军中随处可见,不算什么!”

话音未落,只听“嗖”的一声,柴青轻飘飘地从房梁上飞下来,轻轻落在椅子的扶手上,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稳稳地站在上面。

柴绍见了仍然不置可否,柴青于是有些赌气地说:“大哥,你随我去院子里!”

兄弟俩来到宽敞的庭院中,几米之外有一棵柳树,三五只小鸟在树枝上欢快地蹦来蹦去。

柴青说:“大哥,你仔细看着。”说话间又是纵身一跃,只见他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笔直地向那株大柳树射去,身子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他伸出手,顺着柳树枝捋了一下,然后转身一点树干,又直直地飞回来,转瞬之间就站在了柴绍面前。

柴绍不由得暗道:“看来弟弟这几年在家的确学了些真本事,这么好的轻功,当世恐怕找不出几个人能与之匹敌了。”

柴青摊开握着的手掌,说:“哥,你看,我捉了一只小鸟。”

这一次,柴绍终于点点头说:“贤弟本事了得!既如此,我明日定当禀告陛下,让你为朝廷效力。”

唐太宗李世民听了柴绍的介绍后,不禁大为惊奇,马上召见柴青,要亲眼验证一下他的功夫如何。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太宗对柴青说:“既然你这么本事,那就不妨去把赵国公长孙无忌钟爱的一个镶金马鞍偷出来。若能成功,朕定当留用你这个人才。”说完,他还半开玩笑地提醒长孙无忌:“赵国公,你要严加防备,别让柴青偷了你的心爱之物,否则朕要罚你。”

长孙无忌赶紧回答:“臣遵旨。如若得手,臣情愿认罚。”转身又对柴绍说:“霍国公,如果令弟没有得手,我可要罚你啦!”柴绍闻言只得笑着点头。

当天晚上,长孙无忌亲自带着几个人守在马鞍旁,其余各个角落也布置了人手,严加防范。前半夜时,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时刻关注着各处的动静。长孙无忌则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盯着那个挂在墙上的镶金马鞍。好几个时辰过去了,站岗的士兵也换了好几拨,但仍然没有一丝动静,众人渐渐哈欠连天,戒备心也放松下来。长孙无忌虽然也困得不行,但他不敢回卧室去休息。

眼看着天色即将放亮,还未见柴青的踪影,长孙无忌不禁心想:“说不定是他以为这里防范甚严,打了退堂鼓,也好,能让我稍微眯一会儿。”这么想着,他的眼皮很快开始打起架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倏地飞进来,接着在马鞍旁一闪,很快就又飞了出去。长孙无忌在朦胧中觉得有一个黑影飘过,心中暗道:“不好!”然后赶紧睁开眼,但马鞍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墙壁。他赶紧令人去追,但哪里还能追得上?柴青早已跑得无影无踪,隐没在幽深的大街小巷中。

第二天,柴绍将马鞍带到朝中,当着太宗的面交给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面带羞愧,太宗却哈哈大笑。不过,太宗仍然觉得不过瘾,他想了半天,又给出一道难题:让柴青去偷丹阳公主的镂空金枕,限期一天。当然,和上次一样,他早已提前通知丹阳公主做好准备。

镂空金枕匣是丹阳公主的心肝宝贝,她每晚都要抱着这个金枕睡觉。收到消息后,她得意地说:“只要我派人守在屋外,不让那人进卧室,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从我这里偷走金枕。”到了晚上,丹阳公主安排了几个宫女在床前守着,然后同往常一样抱着金枕睡觉。

宫女们守到四更时分,实在困得不行,便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睡着了。这时,柴青悄悄进入丹阳公主的卧室,对他来说,进一间满屋子人都睡着了的卧室并不困难,关键是如何取走丹阳公主脑袋下的那只金枕。

他轻轻跨过宫女们的身体,然后从怀中抓出一把土,轻轻捻在丹阳公主脸上。丹阳公主在睡梦中受了刺激,马上睁开眼,抬起头看了一下。柴青利索地闪在一边,一只手却没有闲着,就在丹阳公主抬头的一瞬间,他抽走了金枕,换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普通枕头。

丹阳公主嘟哝了一声,倒头又睡。第二天早上,丹阳公主一觉醒来,还非常得意,庆幸自己的金枕还在,不过,当她扭头查看时,却发现金枕已被调了包,气得大骂宫女和侍卫不中用。

唐太宗发现两道难题都没难住柴青,更加来了兴致,又命柴青在文武百官面前施展绝技。柴青一想:也好,不妨展现一下我的手段,否则如何能受到重用呢?于是满口答应。

表演武功那天,太宗及朝中官员纷纷坐在一旁观看。只见柴青身穿紧身衣,足蹬吉莫靴——一种底部有圆钉的皮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城墙,他噌噌噌地向上攀登,速度飞快,不久就爬到了城墙上边。接着,他来到一座大殿前,双手抱着粗大的柱子往上爬,没多久就抓住了屋檐,在手腕翻转之间,眨眼就翻上了屋顶。然后在众多的殿宇楼阁之间来回穿梭,好像就在平地上行走一般自如。

这一下,文武百官都看得是目瞪口呆,连柴绍也不曾料到弟弟竟有如此超绝的轻功,他原先高兴得意的心情突然就沉重起来。而唐太宗一开始还是兴致盎然的样子,后来虽然脸上仍有微笑,但眼神却越来越深沉。

他暗自思索:“这个柴青还真不是等闭之辈。看他那个样子,如果想进入什么地方,估计再高的墙也挡不住。倘若他有朝一日被人利用或收买,那朕的性命可就受到威胁了。不过,要处置他暂时又没有借口,还是把他调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别回京师。”

想到这里,他命人拿出许多金银马匹赏赐给柴青,对于之前说的为朝廷效劳却一字不提。

回到家中,柴绍凝重地对弟弟说:“兄弟,你还是离开京师,另谋一个安稳的差事。”

柴青不解地问:“为什么?现在不是很好么,你看陛下还赏了我这么多东西。”

柴绍叹了口气说:“你年少轻狂,虽有本事却不懂得藏拙。眼下你在陛下和百官面前显了本事,如果你继续留在京师,以后只要丢了东西,自然就会认为是你干的。大理寺再遇到那些破不了的盗窃案,岂不都要算在你头上?另外,你还得提防有人故意陷害,做了坏事栽赃在你身上,到时候,别说哥哥保不了你,恐怕还会连带全家都被砍头啊!”

柴青一听,脸色也沉下来不说话了。

柴绍接着又说:“这次,你只身进入丹阳公主的闺房,丹阳公主尚未婚嫁,倘若日后追究起来,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柴青不解地说:“可那是陛下让我干的呀?”

柴绍告诉他:“你可知今日为何陛下只有赏赐,当日说的让你为朝廷效劳却只字不提,这说明他已经对你有了猜忌,不想让你留在京师了。我觉得,为了确保安全,你明日就离开京师吧,走得越远才越安全。”

柴青撇了撇嘴说:“真搞不懂你们,一会儿让我去偷东西,一会儿又不认账了。走就走,反正我也没觉得这京师有多好,这里的人都古古怪怪的,我还不如浪迹天涯、四处为家,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就是把这京师送给我,我也不换。”

就这样,柴青离开了京师,再也没有回来。不过,他从此在京师留下了自己的大名,由于他本领高强,善于飞檐走壁,人们都称其为“壁龙”。在历史上,柴青没有娶公主的记录,也没有在唐太宗的任命下当官员的记录。不过,据说登州柴姓是柴青的后人,几百年来,他们一直聚族而居,并视壁虎为柴氏的图腾,不敢加以伤害。

唐朝隐士武攸绪

作为一名武氏族人,武攸绪如果想要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是轻而易举的,但他从小就与众不同,不留恋名利,反而寄情于山水之中。后来,当李氏与武氏相互整治、勾心斗角之时,只有武攸绪能够全身而退、得以善终,那么,他究竟采取了哪些可以举动让两代皇帝对其消除了疑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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