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就不见了飔然。
路征略想想，知道她在何处。他们二人的书房本是同一间，但她眼下正心虚，总是跑到别间去了。提脚前往许多年前她还是程家二小姐时，客居相府所住的西厢房。
橙红烛焰，映的她一双水眸中熠熠有光。他不作声息的进去，俯身看她正在写的字。她警觉的按了，不许他看。
“我今日忙的脚不着地，只得将公文带回家里来写。你别来捣乱。”飔然把素宣一遮，请他出去。
“什么公文？”
“关于武堂的。施行起来，总有许多细节。我得叫上头知道进展，有个缺钱少人的，也要先行陈情才是。”飔然说起“上头”，似乎忘记了“‘上头’正是我相公”这件事。
路征颔首，“说到底是要给我过目的，现在看了也无碍。”
“即是公文，就要走公家的规矩，一级级递上去。规矩如此，我不能逾越。”飔然语声干巴巴的，板个小脸给他看。
他最了解她。她越是忐忑忧虑，越是紧张恐惧，就越将自己变作冷淡疏离，高傲难近。
忐忑，紧张，是为顾及他，还是为即将和她的同伙重逢？
“晚了，回房睡罢。”
飔然抿了唇，“我在这里睡。”
“叫汀兰加床被子。”
“我想一个人待着。”她声音有些哆嗦，见他越走越近，步步后退，险些退进了墙角。
汀兰很快送来寝具。
他叫她过来，她不动。“过来，又不会吃了你。……中饭时才刚吃过一次。”
榻上，她躺的离他远远的。他不由分说将她抱进臂弯。她抽搐的动了几下，被他当做挣扎制住。她委屈的说，“你拉到我头发了……”
他换个姿势。她怒的不行，“还是拉到了！”
无奈将手放开。她在黑暗里摆弄几下脑袋，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乖乖的钻回了他的怀抱。她耍小性子，硬要睡在西厢房，没料到这儿冷的厉害。她将双手放在他胸前取暖。
“夫人。”
“嗯？”
“每日应有饔飧二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