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枫是被恒熹莫名其妙的拖出翎德殿的,手被恒熹紧紧地攥着,一瞬间他心里竟然有一点小小的窃喜。要是恒熹能一直这样的牵着自己就好了。果然,老天爷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自己的手已经被恒熹大力的甩了开来。
“自己走。”仍旧冷冷淡淡的三个字,打碎了铭枫的梦。撇撇嘴,只有无奈的跟在恒熹的身后。
“恒熹,二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啊?”他问。
“……”没有回答,恒熹仍旧沉默的向前行着。
“恒熹,你就告诉我吧!”衣袂的一角被铭枫紧紧地揪着,铭枫的样子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般,楚楚可怜。无奈的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铭枫他始终是无法狠心不理他的啊!
“这件事情对主子很重要。只有你能帮他。”恒熹看着眼前的铭枫,一瞬间铭枫突然觉得心疼。黯然的垂下头,拳头紧握。在恒熹的眼中二哥的事永远是最重要的,只要是关于二哥的事情他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而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恒熹对二哥的态度,或许人之多至少都是自私的,他想恒熹若是以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他就是死也是值得的。
“五皇子你怎么了?”看着眼前停滞不前,垂头不语的铭枫恒熹疑惑。
“是不舒服吗?我们要赶时间赶快……”伸出的手就要触及到铭枫紧握的拳头时,却被他向后一退闪了开来。
伫愣在原地恒熹空茫茫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五……”
“恒熹。”铭枫抬起头,阻断了恒熹的话。一向吊儿郎当的俊脸上覆上了层浅浅淡淡地笑意,说不上为什么。但恒熹却直觉心疼,想要开口。可刚一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许是跟在主子身边久了,那种沉默也伴随着自己。安慰的话到了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是说对二哥很重要吗?还不快走。”铭枫唤道。没有再回头看恒熹一眼的直接向前走去。
看着铭枫远去的背影,恒熹一径茫然的尾随其后。
等到了锦泉宫外,铭枫深吸口气,在看到逸漠之时才迎了上去认真的问道:
“二哥,到底出什么事了?”
逸漠抬首看了看眼前的铭枫:“恒熹没告诉你?”
“没有。”在提起恒熹的一瞬,铭枫的神色难得的黯然,当然逸漠也看见了。
“你和他?”逸漠问。
“没什么。二哥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和上官锦绒有关?”不愿意停留在恒熹这个问题之上,铭枫岔开话题。
“我要去办一件事情你……”他俯唇在铭枫的耳旁轻声道了不知是什么。铭枫立刻干脆的拒绝了此时。
“不行,上次那几座城池的事情都差点丢了你的命。现在这件事若是被父皇看穿可是要掉脑袋的,二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那个钟守义非死不可。”
“……”
“父皇是个聪明人,他既然让你去做这件事情。必定也是有所准备,更何况……”他的视线落在眼前的逸漠身上,一字一句:
“那个上官锦绒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并没有为她做任何事情,我跟钟守义的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了结的。”他直视着眼前的铭枫:“铭枫,就帮我这一次。我一定会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复。”他笑了笑:“终归我这条命还是要保住的。”
看着眼前仍旧像是若无其事的逸漠,铭枫敛下眼。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现在的司徒逸漠还是不是自己以往的二哥。
“好,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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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像是一颗牛皮糖一样整天的黏着钟守义,嚷着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大叔。小鬼头变得积极了起来,连楼里的一切琐碎杂事都包揽了下来。
这不,月儿刚从灶头端过的熬好的药,就被突然伸出来的小脑袋差点吓丢了魂。小孩子倒像是没什么在意的,殷勤地凑近月儿。
“小子,你下回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动静啊!这样突然间冒出来会把人吓丢魂的好不好。”月儿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向着眼前的小鬼头牢骚到。还好她心里承受能力够,不然可真的是要被吓晕过去了。
“对不起啊!”小狗子吐了吐舌头,带着歉意道。
“月儿姐姐,你整天做事辛苦,这药还是我端去给大叔吧!”说着,从月儿的手中夺过药。
“你小心点儿啊!哎……”
月儿长叹口气,还未等月儿将话说完小狗子已经捧着药碗跑的无影无踪了。
“真是个冒失的小孩儿。”无奈地摇摇头,月儿道。继续手头的工作,记得主子今天好像在咳嗽,对,再给主子熬点姜汤再说。
说着,便动手清洗着姜来。
小狗子手捧着药,心情开心的不得了。大夫说大叔喝完这帖药过后就能康复下地自由行走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带大叔出去逛街,不再是乞丐。也不用受那些素质低下的人鄙夷的眼光。他要大声告诉大叔自己要做大叔的儿子,那时候他有爹了,而大叔也有儿子。不像东门的那些乞丐嘲笑着没儿子养老送终了。
开心的瞬间竟然忘了看前方的路,好像是不小心撞到了人。幸好自己手中紧紧地捧着药碗,只是溅洒了些许药汁,不然这碗药怕是得摔了。
“哎哟~~~~”铭枫稳住身子,那滚烫的药汁就这么洒落在他一袭红色的衣衫之上。不免一声痛呼~~~是真烫疼了。
“对,对不起啊~!”看着眼前这个甩着被烫红右手的男人,小狗子道歉道。不禁扁嘴,只是被药汁烫到有这么大惊小怪吗?他的手上也溅洒到了,也不见他抱着手痛呼。有钱人就是矫情。
“咦,咦……”铭枫看着眼前陌生的小鬼头,连连发出疑惑之声。这儿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孩子。
“小鬼,你是哪里来的?上官锦绒呢?”他双手叉腰,询问着眼前的小狗子。
“你找锦绒姐姐干嘛?”小狗子警惕性的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红衣男子问着。
“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里就好。”铭枫你耐烦的道。
“我不知道,还有这里不欢迎外人,小心我告官抓你。”
铭枫想从这小子的口中八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他自己一间间的自己找算了。反正这悦朋楼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以前经常偷酒喝被芊芊抓到的时候,连后院都扫过,不过就是找个人嘛!这个难不倒他司徒铭枫。
才一转身,便见到了那个令他熟悉的身影。
果真他运气是好的,在看见秋锦绒的刹那铭枫在心底盘算着一会儿自个儿是不是该去赌坊一趟,这么好的运气不试白不试,说不定还能捞上一笔赢个几千两银子给恒熹买礼物呢。
“绒姐姐,这个男人说要找你。”小狗子在看见秋锦绒的刹那,瞬间飞快的跑到她的面前报告着。
“我知道了,你先把药给钟叔叔端去吧!”她蹲下身子,对着眼前的小狗子轻声嘱咐道。
这一幕看在铭枫眼里还真是大吃一惊,她没想到的是一向冷冷淡淡的秋锦绒竟然也有这么温柔无害的一面,在这个小孩子面前她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姐姐。
小狗子点点头,仍旧不放心的看着眼前的铭枫。
“小子,我又不吃了她,你放心吧!”铭枫无奈的耸肩道。难道他就长着一副坏人模样了。那小子看他的眼神活像他是个吃人的妖怪似的。
“哼……”左哼哼,小狗子完全没有把铭枫放在眼里,完美的转身给了他一个高傲的背影离了开去。
“果真?你身边的人秉性和你还真像。”铭枫轻笑道。
“如果锦绒没记错,我好像并未有请五皇子来悦朋楼做客吧!”面对铭枫的话,秋锦绒只是淡淡一笑,道出这一句却也是明着在下逐客令。
“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我好歹也帮你找回了你的东西,连句谢谢都没有就算了,按着礼数我不过是来悦朋楼探望一下,这样的待客之道郡主未免也太过礼数了吧!”
“那就谢谢五皇子帮锦绒找回东西。”秋锦绒道。
“牵强,算了,本皇子也不在意你会不会真心实意的谢我,我今天来使想找你谈些事情。”铭枫摆摆手,对于这样的秋锦绒他并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二哥有所托,他早就已经挥袂离去了。哪里有这么多闲工夫跟这个个性倔强的女人在这里长篇大论。
“锦绒与五皇子似乎没有什么交集吧!又有何事可谈?不好意思,锦绒今天还有别的事情,五皇子恕不远送了。”秋锦绒不以为意,转身就要离开。
“若是事关我二哥的性命,这算不算是件大事。”
离开的步子,瞬间停住,但仅是一瞬。秀拳紧握着,甚至连指甲嵌进掌心都未有赶觉,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凝滞般,听到从自己口中吐出的那五个字。
“那与我无关。”
她的眸子空茫茫地看不到半点光亮,轻声笑道。
从她决定离开紫玉苑开始,司徒逸漠和她秋锦绒就没有丝毫关系了。
他能清楚的听到那五个字,亦如能感觉到心碎的感觉。司徒逸漠轻声一笑:
“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