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和陆子渊在南屏海休养好之后,傅醉让红绡在他们几人活动的地方又现了现身,于是成功将阮舒他们又引向了他的另一个目的地——中州悬空岛。
中州本是地处云镜神州最中心位置的州郡,而那悬空岛更是地处云镜神州正中心,高可入云,周围都是坚硬光滑的悬崖峭壁,只悬空岛浮在群山之中,仿佛云海中一叶扁舟。中州人都传说那悬空岛中有登天的云梯,岛上遍布凶灵怪物、奇险地貌,就是为了防止生众小民们一时心起,冒犯天庭。
然而这都是中州人口耳相传的故事,真正悬空岛上什么样,大家都没有见过。更何况那悬空岛本是悬空而浮,根本没有公认攀登的路径,大家也早就绝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只是最近中州来了几个年轻人,却仿佛对这悬空岛颇有兴趣。没错,这几个人就是阮舒他们。客栈的掌柜见他们几个外乡人对悬空岛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好心提醒:“那悬空岛可不是玩的地方,就是那周围的峭壁啊,你爬到半截也会忽然跌下来,下面可是万丈深渊啊,到时候可是尸骨无存!”
“没事,掌柜的,这话儿能传到您这,说明有人掉下来没摔死啊。说不定我们也有这样的运气。”阮舒故意和掌柜的打哈哈,掌柜的看他们几个如此冥顽不灵,也只能摇摇头走开了:“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看把掌柜的愁的,哈,我是不是闹得有点过了?”阮舒笑眯眯地回过身子,宁歆早知道她爱闹的性子,于是竟桌上的烤鸭推到她面前,果然阮舒见到吃的便再没了心思言语,立刻又埋头大嚼起来。
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吃相……
傅醉在心里暗暗摇头,却是将折扇一挡,将阮舒直接挡在一旁,眼不见为净:“那个掌柜的也不是白担心。那悬空岛本是灵气凝聚之地。当年曾是凤凰修炼之处,所以那悬空岛周围是布有重重阻碍。就说登岛吧,咱们就只能老老实实爬峭壁,根本就不能使用什么纵云之术……”
“什么?不能纵云,那咱们怎么上去?”阮舒手里抓着鸭腿,舍不得抬头却又不得不问。
“自然是爬上去!”傅醉早料到阮舒会问,现在悠然道出答案,如愿看到阮舒一张哭丧的脸,顿时有种恶作剧般的快感。
“啊?那要爬到猴年马月,你没听那掌柜的说,那峭壁都是万丈多高呢。爬上去,现在就要了我的命吧!”阮舒哭天喊地,陆子渊却似没听到,只抬眼瞥了傅醉一眼,将竹筷往桌上一放,淡淡道:“你若累了,我便背你上去。”说罢也不顾阮舒一时脸涨得通红起身道:“我吃好了,你们随意。”
阮舒被陆子渊一通话搞得又羞又窘,心里甜蜜得很,却又碍于傅醉和宁歆在眼前,不想太过外露,于是便埋头猛吃。宁歆看她吃得这么猛都有些被吓到了,连忙招呼她慢些吃,阮舒却是嘴里噙着吃的,含含糊糊道:“我得多吃点才有力气好爬山啊!”
“恩,果然是兄妹情深,这是舍不得师兄受罪,要自己爬呢。阮舒你放心,你若爬不动了,我傅醉随时乐意效劳!”
“呸!你管好宁姑娘就够了,跟我罗嗦什么!”阮舒被傅醉说中心思,一时面上更烫,也不愿继续留在这儿给他打趣,端了盘子便往楼上去了。
只剩被阮舒说的有些尴尬的宁歆和傅醉面面相觑,傅醉刚摇扇笑道:“宁姑娘……”
“我也先回去了。”
……
自从听说只能爬上悬空岛以后,阮舒就一直在镇子里到处搜罗吃食,搞得最后装了满满两大包,陆子渊看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阮舒还试图把这两大包东西拴在开明兽的背上,可开明是谁啊,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哪里肯干,阮舒一靠近开明兽就躲得远远的,最后被阮舒追得不耐烦便躲到不知哪里的角落里再也不出现了。
宁歆一时不忍,便跟阮舒说,不如让白泽帮她,阮舒乐得立刻就冲回房间就要把东西往白泽背上搁。
“好了,别闹了,那么多东西,你打算把宁姑娘的白泽压趴下啊。”陆子渊实在忍不住开口道。
阮舒极不情愿地停下,忽然眼珠一转,向傅醉身边凑去,脸上笑容灿若春风桃李。
“别打我主意,我可没有坐骑。”傅醉不得阮舒开口就直接绝了阮舒的念想。
可阮舒打的根本就不是坐骑的念头:“嘿嘿,你那白玉酒壶常年有酒,恐怕也是样能容物的厉害的法器吧。就帮我带上这点东西不行吗?”
敢情是看上自己的酒壶了,傅醉直接将折扇一收,干脆道:“没门!”
阮舒张口就欲顶他两句,傅醉忽然转头笑得意味深长道:“有你陆师兄在,哪里需要咱们效劳!”
阮舒早些日子虽然觉察出了陆子渊的心意,可是平日大大咧咧惯了,忽然被人拿这件事这么打趣,生平头一次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只能恼恨地瞪傅醉一眼,转身回去打算自力更生了。
陆子渊果然是打算帮阮舒带上她那两大包吃食的。可当陆子渊来找阮舒说了自己的意思后,阮舒却忽然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带这些吃的去了。
陆子渊一时搞不懂阮舒这是闹得哪门子别扭,自己明明事事都顺着她,就是因为舍不得她不开心。可陆子渊哪里能想到,阮舒就是因为想到陆子渊带着这些吃食上山会十分辛苦,脑海里天人交战了许久之后,终于忍痛放弃了自己那两大包吃的,这对于她阮舒来说是多么大的牺牲啊,可陆子渊还嫌她闹别扭。阮舒心里的气一下就冒了出来,出发前的这个晚上一句话都再没跟陆子渊说过。
第二天四人早早就来到了峭壁下,果然纵云、御剑都受到限制,空气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把施用法术升空的人往下压。四人向空中才行了三、四丈高便不得不落到峭壁上,开始徒手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