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辉温驯地被他拉着走，虽然几天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但丝毫没有胃口，看着食物皱起眉头时，她就舀了一勺到他嘴边。
他侧身看着她。
“你的手受伤了，不太方便。”她微笑了一下。
说完，把手中的勺子更贴近他的嘴唇。
来不及思考什么，只是心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悸动。程晓辉被动的张嘴接受送到嘴边的食物，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低垂着视线，没有在意停停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而是认真的重复着喂粥的动作。
在夕君的坚持下，一碗粥很快就吃完了，程晓辉这才尝出了这碗粥是有点淡淡咸味的瘦肉粥。
夕君站起来，程晓辉的视线也不自觉地跟着她抬高，看到她从桌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餐巾纸，动作自然地为他擦了擦嘴。
她转身进了厨房洗手，然后一丝不苟地用抹布抹着水槽旁的水痕，她的背影颀长秀美，动作娴熟得透点温柔。
默默注视她的背影，熟悉和陌生的感觉交杂，他沉思着，突然嗅到一股血腥味，目光移到襟上的血渍，他吃了一惊，难以置信，他记不得自己身上为什么有血？谁的血？
连忙起身走进浴室，除下沾染了污渍和血迹的衣服扔在角落，转身的时候，头脑有些晕沉，额头上的伤口随着血管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抽疼，抬起手，看着手上厚厚的纱布，纱布上隐约印出暗红的痕迹。
这个衰败的身体，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到处都是伤痕和血迹，他颓废地靠在墙角上轻轻地喘息。
在角落里看到一片镜面碎片，正对着浴室顶上的灯，反影出耀眼的光，似乎在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事，同时也提醒他昨晚的煎熬。
但脑子里对于昨晚犯毒瘾的过程十分模糊，这样也好，那种滋味和自己癫狂的行为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能忘掉也不是一件坏事。记忆力的渐渐衰退，也许就是吸毒致高快感的代价。
突然，昨晚与夕君的对话清晰地跃入他的脑海。
“夕君，不要离开我。”
“晓辉，戒毒吧！”
他浑身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地抓住洗手台的大理石边缘。愿望总是很美丽，未来却太缥缈，眼前的困难却真实而急迫。
对着面前白色的瓷砖墙面，如果那面镜子还在，他会看到自己惊恐无助的眼神。
浴室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夕君推门走了进来，这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身只穿了一条内裤，****着上身的程晓辉有些猝不及防。
夕君赶紧别过头去，放下手里换洗的衣服，卷起袖子走到浴缸前放水，调换着冷热水开关，然后伸手试了试水温，垂着头说：“你得洗个澡。”
“哦。”他也觉得自己好脏，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
见他发愣，夕君又说：“我帮你洗，你头上和手上有伤，不能碰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