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辉……”经历过那么多，他们还能够吗？
“娶你，是我一生的心愿。我会对你好，把桑菊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点我知道。”
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一对穿着校服的男女，站在教堂的十字架前，他们发誓，他们非对方不嫁，她依稀记得，那个女的，正是自己。
为什么这样？她很努力，可是想不起来。
“嫁给我，我求你！”
夕君脑里一片空白，她无法下决择，答应嘛？有点不甘心；拒绝嘛？有点不忍心。
“或者，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
程晓辉把鲜花轻放在草地上，又打开车门，从里面找出一把吉他，自弹自唱起一首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唱歌时，眼神深情地望着她，望着她表情一点点地在变化，他想，就算无法唤回她的记忆，她至少还记得一点点的，记得这首歌，就够了。
一曲唱毕，夕君早已泪流满面。在这短短的一首歌，几分钟的时间里，有无数个画面闪过她的眼前，程晓辉对她母女的照顾，他们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
“夕君，你怎么了？”他焦急地拿纸巾为她擦泪。
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什么了？早知道会惹她哭，他就不唱了。
“我愿意。”她说。
“你说什么？”他太高兴，但又怕自己听错了。
“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她复述。
“你答应了？”程晓辉直瞪着他问，“你真的答应了？”
“我答应。”
“噢，夕君。”他兴奋地抱着她转。
她抓住他的肩膀，“你转到我头都晕了。”
“噢，我都听你的。但你也要听我的，本做新娘子了，就一定不准哭，大花脸。”
“哪有嘛，我没有那么爱哭。”
“夕君，我爱你。”
程晓辉吻着她的嘴，一切浓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
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夏家的人对程晓辉颇有意见，所以夕君决定先斩后奏，先去登记结婚，然后再公诸于众。
去了民政局，但被办手续的人告知，他们不能结婚，原因是，夕君还没离婚，所以不能重婚。
乍听到这个原因时，夕君几乎傻了。
她一直以为，当年自己签下了那份离婚协议书，白岩就可以单方面申请离婚了，没想到……为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沮丧地走出民政局。
程晓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夕君，说：“你要去找他？我陪你去。”
“你不是约了个客户吃饭？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好吧。”
“你先走，我自己打车去。”
程晓辉只得同意，道别后，他开车离去。
……
在此前，对夕君来说，她确实很在乎那个白太太的头衔，那不止是与白岩的身份牵连在一起的荣耀，更代表着，他是她的。
即使分开的这些年，她的心底依然自欺欺人的幻想着自己仍是顶着“白太太”的光环，活在自己的记忆里。
可是现在，她终于要放弃了，终于也要面对现实了。只是不知道，他不离婚，是忘记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