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光线有点黑暗,灯具里面的光元素有些不安。里面那些初学者们盘腿坐着,写着什么或者冥想。已经第二天了。
-----------------------------------------------两天前--------------------------------------------
“士兵,打开大门吧!Ossac巫师团巫师们要进入南方领土!”前面身着白袍的两个教士向着城墙上两个人高喊道。“出了这里,就不是帝国的领土了,你们想好了?”教士忧心忡忡的看着;虽然这两支力量曾经水火不容,但现在仍旧有些惺惺相惜。无论如何,他们都曾对抗门外那些恐怖的东西。
“这不是我们想不想的事情。”Faramiea冷冷的看了两个人一眼。“谢谢你们的护送,我知道怎么做。”
“好吧,祝你们好运,希望你们回来还能是九个人。”教士递给Faramiea一瓶透明的药水,“拿上吧,会有用的。”突然,Faramiea脸上露出了笑容。“哈哈!就知道你们有这个好东西!”然后他亲切地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追上了正在离开的队伍,后者则安静的把还没说出来的话静静咽了下去。“巫师们,愿主神眷顾。”
‘咯噔噔噔噔’,黑铁的门闩为出征的人们响起最后一首送行曲,城门被打开,那片广袤的大地又一次的和内陆有了联系。从前的考察队规模都不下百人,有丰富的寄养,每次都会有周围几个村庄的居民过来送行。可日况愈下,就连着九个人也是经过了严格的审批才得以出关。补给仅能刚好完成他们的既定考察计划,多呆一天他们面临的可能就是死亡。随着异变逐渐的发生,村民们也渐渐搬走,城墙边曾经热闹的市镇只留下破败的楼房和砖瓦,以及几个沙漠军团精锐的驻地。
南方的天空没有太阳的覆盖,但是每个人都觉得皮肤上火辣辣的。离黑墙越远,乌云越密集,让阳光都无法刺透南方的秘密。气温随着一行人的深入逐渐升高,空气中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让人呼吸很不顺畅。这趟旅行果然来的不轻松。巫师们没有骑马,因为这样他们的目标太大;而且马匹难以在风暴中脱身,另外,巫师们可不会拿这些宝贝跑这种路。两头骆驼是这次侦查队的唯一驮兽,他们身上背着大量的补给和物资,接下来四天不出意外就要靠他们了。
远处的山在蒸汽中曲折着,这种高温榨出了土地里的最后一点水分,然后把他们带到空中撕碎。云层已经很厚了,感觉就要压到头顶,可就是没有一滴雨水落下。路边不断有死掉的植物和动物残骸也在警示着任何踏上这片土地的人:这里,可不是种植希望的地方。
闷,闷得人喘不过气。
这里的天气的确很奇怪,一会湿度绝对超过80%,一会又会干燥的像火炉。绝大多数人的衣服在开始行进之前的半个小时就已经湿透了,现在,上面已经出现了一圈圈的汗碱。远处的一个枯木正在向他们招摇着自己已经萎缩的双手,那是第一个补给点,也是他们第一晚的落脚处。这曾是方圆数十里唯一的一处还可以饮用的泉眼,也是每次教士们出城的必经之路。有些水和粮食便埋在这里。但几年前,泉水不在吐出珍珠,那棵曾经被滋养的刺槐便默默地结束了生命,变成了地标。
平坦的戈壁看哪里都是很近的,半天了,那棵树还是这么遥远。
“我们,咳咳,我们还有多远!”Madison忍不住发问。“问这么多干什么,走就是了。”Faramiea明显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他貌似是唯一享受这里的一个家伙。把自己的斗篷和制服都扔到了骆驼身上然后轻装上阵的Faramiea成了全队现在最活泼的一个人。制式的短袖早就被他剪去了袖子,头发也被扎紧,增加了蒸发的面积。胳膊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盘布在肌肉上。成滴的汗水就这么被留在皮肤上,被一会就要袭来的干燥蒸发掉。一件长袖短衣被系在腰上,随着他的走动飘舞着。他从队首走到队尾,然后转回去,保证自己踢到了每一个掉队者的屁股。这帮从来没有走过方阵的巫师在他的靴子下居然走出了个队形。
“我不明白这家伙到底高兴个啥,都快被烤干了。”一个Wilson家族的精灵抱怨道。他们的家族应该有一定的人类血统,不然,精灵是不会轻易流汗的。但是看来,这种天气已经逼得精灵都放下架子了。“他,他就是个蟑螂。”Rophie摆出一肚子不满的样子“从训练我们就这么奇奇怪怪,现在也是。”“我看,就是咱们越难受他越开心。”Sophia的表情也一样。这两个队里的矮人背上了背具之后,整个人就像一座小山,看来他们这一路走下来不会容易。
排头兵的位置正在瞳七和Griffon两个人之间抢来抢去,这两个人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眼前的枯树。“精灵的汗腺都凝固了吗?”瞳七开腔了,她的额头已经被汗珠布满了。“我们没有汗腺,我们只会蒸发。”这两个人就埋头走着,时不时照顾一下后面人的步伐。
这片土地果然不正常,精灵不会感觉到脚上的劳累,而优秀的精灵猎手可以一天奔袭十几公里。可在这个地方,那些高贵的种族好像没有了任何优势。他们生来没有忍受过痛苦,但这里是第一次;在这里,反而人类,尤其是矮人更胜一筹。
入夜了。
他们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树下,结束了今天的行程。三块石头下面埋藏着上次教团考察队留下的补给,虽然少量,但关键。大家都吃了一些药物,防止中暑,然后便昏昏的睡去了。没有帐篷搭起来,这里的晚上不会像正常的沙漠瞬间降到零度。天空上面厚厚的云彩阻止了热量的逃逸,使这个地狱更加恐怖。闷热剥夺着所有人的睡眠。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光线刺透厚厚的云层。今晚守夜的是Griffon,他谨慎的看着四周的一切,淡蓝色的眼睛反射着篝火橘黄色的光。突然,瞳孔聚焦了一下,这是猎人本能的反应。
远处有东西。
Griffon没有急着叫醒大家,反而熄灭了自己手中的火把。他在逼着自己适应这久违的黑暗,就像当年在Fargon森林里的那种暗无天日的感觉一样。不过,那种寒冷现在是多么的久违而亲切。他走出了篝火的照射范围,任凭自己被黑暗吞噬着。几分钟之后,他睁开了眼睛,地形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轮廓和影子逐渐被这双敏锐的眼睛构建了出来。瞳孔放大着,就像一只猫一样,吸收尽可能多的光。“抓住你了。”Griffon无声无息的向前曲折行进,生怕惊到远处的猎物,当然,也有可能是猎人。他的眼睛里放出微弱的光芒,从眼底最深处来,帮助他刺穿黑暗
一场虚惊,只是一只巨大的沙鼠。
他把匕首重新入鞘,Griffon选择一直坐在营地旁的沙丘上。他找回了猎人的感觉,他重新开始喜欢黑暗。
但,不单单只有他在注视着。9人的队伍,和北方的冬令营人数一样。但不同的是,成员全都是初级和进阶巫师里最顶尖的,有人甚至曾经历过实战;带队的Faramiea则是Pumpay曾经的导师。单单看队伍的配置,就可以初见端倪,他们的任务和面临的危险绝非儿戏。但也从队伍配置看出,这任务的紧迫。Ossac没有时间等待更多有经验的巫师归队,她必须要尽快占尽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