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说过,此生只要你一人。”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出声,带着微微喘息,旋即低笑一声。
“是为夫不够努力..”
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让她彻彻底底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浅夏如烟,凤回殿内春光旖旎,红烛剥剥哔哔的燃着..
即便叶言用的替身,但不久还是传出了宫中妃子有喜的消息,让苏烟郁闷了好一阵子。
他下巴抵在她消瘦的颈肩上,修长如玉的手指不着痕迹的搭上她的脉息,闷闷开口:“你不舒服,我更难受,孩子的亲爹不是自己。”
苏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你后悔了?后悔把自己的嫔妃假手他人了?那你去找她们好了..”
叶言在她耳侧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阿烟,你醋了。”
“哪个醋了!放开!”她挣脱他的怀抱,跑到桌前自顾自吃起了水果。
他没有追上去,只是以极其慵懒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俊眉微拧,想到刚才的脉象,让他有些头疼。
..
此后,叶言每天必逼着苏烟喝一碗药,美名其曰为她调理身体,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调理好了,就没问题了。
可,一喝就是五年。
其实在这之前,自从他把她带回宫开始,他就经常喂她药喝,只不过分季节,并非天天如此。
自他们大婚始,已过十载春秋。
夏日夜色微凉,天边略有些微微泛白。苏烟躺在云锦织被之上,容颜憔悴,盯着依旧俊美非凡的叶言。她眼角已经依稀出现了点点细纹,而他依旧俊美如初,丝毫没有衰老的痕迹。
她知道他一直在骗她,她的身体日渐虚弱,她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说吧。”她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似乎看多少眼都不够,只想,只想把他深深嵌入脑海中。
他俯身抱住了她,声音中带着一抹不易觉察的颤抖:“对不起,阿烟..都是我不好。早知如此,当年我定不会拉你下水,当年那场宫廷政变,想必深深刺激了你,才会留下如此病根。后来我将你软禁在宫中几月,冬寒早已深深嵌入你骨子中,随着时间的积累,骨髓中的冰寒越来越重,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她笑了,早已觉得这副身体破败不堪,一日不如一日,就好比机器零件一件件老化一样,她轻咳了两声:“其实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活不了十年,谢谢你..”
她颤抖的手抚上他光滑如墨的长发,像缎子般柔顺,他仍旧是他,只是她已非当初:“别伤心,你这么英俊,肯定有好多女人争着要嫁给你。你可以找一个比我好百倍的女子,她比我温柔,比我贤惠,让她为你生儿育女,做我所不能做的事..”
她颤抖的手指穿插在他发间,断断续续说道:“我这一生,能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你,就足够了..你看,你这么年轻,我却已开始衰老..与其到时候我自己人老珠黄都觉得讨人厌,还不如就此离开你,至少..在你心中我永远是最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