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九月,天气还是像夏天一样火热,若是在北方,早已经进入凉爽的秋季。
今天的太阳似乎是今年以来最热最毒的时候,即使坐在教室里也能感受到阳光的酷热与毒辣。
杨天啸呆在教室里,虽然风扇很多,但转得太慢,而且吹出来的都是热风,杨天啸时而用手擦汗。
汗水刚擦干,瞬间又冒出了很多,就像长年累月都在喷地地下泉水,不知道泉水何年何月才能停下来?
杨天啸回过头,看了一下刘殿金。
刘殿金的情况跟杨天啸差不多,甚至比杨天啸还惨。
不过刘殿金准备了一条毛巾,时不时的拿出来擦汗,一会儿工夫,毛巾就变得湿湿的,不用拧就会往下滴水!
下课了,杨天啸看见皮肤白白的女孩子,暂时还不知道她的芳名,只知道她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南方美女,黒黒的秀发增添了她的温柔,让她的眼波温柔的像春天的湖水,杨天啸看地眼睛都有点直了!
女孩的个子中等,简直就是模特身材。
杨天啸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最后杨天啸强行忍住,可惜杨天啸虽然止住了自己的头和眼睛,却无法停止自己心中想看她的想法。
杨天啸透过窗户望着外面,心里却还在想着那位白皙而柔嫩的,柔嫩的几乎能捏出水来的女孩!
广州的天气就像初恋中的少女一样多变,刚才还是热的要死的大晴天,忽然间就乌云密布,黒压压的云层几乎要压到了地上,而且还在快速移动着,看上去仿佛有十万天兵天将正在云头行军布阵!
开始还只是稀疏的几滴雨水,接着就“迫不及待”的几乎把所有的雨水一下子倒下来,天地间白濛濛一片,看不见任何事物!
南方的炎热气候是一般人扛不了的,也许正是因为南方雨水很多,几乎隔一两天就会下场雨,雨水不仅给大地带来了降水,而且把酷热的天气一扫而空,让人们可以享受到短暂的阴凉。否则,若是南方的天气和北方一样少雨的话,只怕没有人能扛地住如此炎热的气候,就算是本地人也未必能顶地住。
下午,终于放学了。
杨天啸吃完晚餐赶紧回到宿舍楼,拿着水盆到厕所外面的洗手间冲凉。
到了南方没几天,杨天啸也“习惯”了每天睡觉前先冲个凉。
冲凉的确挺好,可以把一身的汗臭味冲掉,晚上睡觉也舒服点。
杨天啸正冲着,忽然发现衣服没有了。
——是谁拿走了我的衣裤?
杨天啸在心里想。
杨天啸往外面望了望,没有发现“偷衣服的人”。
这下杨天啸开始着急了,幸好班长李富有也在旁边冲凉。
李富有,个子不高,相貌一般,看上去似乎有三十岁了,怎么看都不像个学生。
——莫非他是“带艺投师”?
——或者是“半路出家”的和尚?
杨天啸望着李富有焦急的道:“李班长!”
李富有探出半个头道:“什么事?”
杨天啸很委曲很着急的道:“我的衣服被人拿走了!”
李富有安慰道:“别着急,我洗完给你找一下,一定有人和你开玩笑。”
杨天啸只好“原地待命”!
过了一会儿,李富有冲完凉穿好衣服出去找杨天啸的衣服。
杨天啸焦急的等了很久,似乎还听到李富有在批评“偷衣服”的人。
杨天啸穿好衣服回到宿舍,看见几个室友笑地嘴都合不上,尤其是梁天堂,笑地最起劲最开心的就是他。
杨天啸在心里想:一定是梁天堂偷的!
杨天啸这样想的时候,忍不住恨恨的盯了他几眼!
人和人之间真的很奇怪,有时候素未谋面的人见了,心里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仇意。
也许真的有前生来世,这样的人或许他们上辈子有什么仇恨吧,所以这辈子见了面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总是看对方不顺眼!
杨天啸和梁天堂就是这样,每次杨天啸看见梁天堂,心里都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虽然杨天啸嘴上没说,但梁天堂一定能感受到,就像杨天啸也能感受到来自于梁天堂眼中的“敌意”一样!
过了一会儿,梁天堂走到杨天啸面前道:“哎,商量个事怎么样?”
杨天啸乜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梁天堂似乎没在意,继续道:“把床往这边挪一下好吗?”
杨天啸还是没有吱声,表情冷漠而麻木。
梁天堂两眼瞳孔突然收缩,眼中似有凶光闪了一下,盯着杨天啸又看了一会儿,似乎想从杨天啸的脸上看出杨天啸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杨天啸心里忽然很紧张,只是脸色并没有心里面那样惊慌失措的程度。
梁天堂哼了一声走了,也许他很想揍杨天啸一顿,只是大家刚接触几天,彼此还不了解。
就像老虎第一次看见毛驴,老虎虽然很凶猛,但开始也不敢对毛驴“下手”。
当然梁天堂还算不上老虎,以他的体格和战斗力,顶多算是一只狼,一只饿狼而已。
晚上,杨天啸躺在床上,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热,一点儿风都没有?
杨天啸抬头一看,发现屋顶中央的小风扇怎么离自己远了很多。
风扇没有动过,那么怎么会离自己变远了呢?杨天啸在心里想。
原因只有一个:床被人移动过,床离风扇远了,人自然离风扇也远了。
是谁动了床?
杨天啸不用想就知道是梁天堂干的。
杨天啸往床下望了一下,看见梁天堂正和刘殿金在刘殿金的床上疯闹。
梁天堂和刘殿金搞的床一揺一晃的,杨天啸心里忽然有种很厌恶很反感的情绪,很想骂梁天堂一顿,刘殿金是他的老乡,当然不能骂。
杨天啸虽然很想骂梁天堂一顿,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也不知杨天啸是不敢骂,还是不想骂,抑或不忍骂?
广州的前半夜总是很闷热,闷热的让人难以入睡。
杨天啸下床去上厕所,宿舍门外坐着几个同学,梁天堂·刘计龙和另外一个帅哥都在,另外还有本宿舍的潘基文也在。
他们正在听一个电台,杨天啸后来知道那是一个成人电台,好像叫“零点一加一”,有很多听众打电话咨询一些婚姻方面的问题。
杨天啸不想有意去听,但长着耳朵想不听也不行。
收音机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杨天啸刚好能听见,只听有人打电话咨询电台的工作人员:“主持人你好!”
“你好!”
“我有件事想咨询一下?”
“好的,请讲!”
“就是我老公一个星期只做一次房事,有时几个星期都不做一次,我想问这是什么情况?我老公是不是有什么病?”
“这种情况要看具体的人是什么样子,嗯,你老公有多大?”
“四十岁不到,平时也没什么病,很少有感冒啥的!”
“噢,那你老公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老公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平时很晚才回来,工作量很大!”
“工作量很大,你老公的工作压力是不是也很大?”
“是吧?我老公经常回来无缘无故发火,有时连孩子也骂!”
“噢,你看是不是这样,你老公可能是属于这种情况……”
第二天是星期天,杨天啸想睡个懒觉,谁知睡地正香,有人拉他的手叫他。
杨天啸迷迷糊糊中,本能的不想起来,很想多睡一会儿,可是拉他的人却拼命地拉他,就是不让他睡觉。
杨天啸睁开眼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帅哥叫他。
帅哥望着杨天啸笑道:“兄弟,帮我们去打壶开水呗?”
杨天啸揺揺头,半睁着眼,显然睡意还很浓!
帅哥又道:“帮帮忙吧?”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杨天啸想了想不好意思的道:“不行啊,我太困了!”
帅哥沉思了一下道:“这样吧,你帮我们打开水,我们给你两元钱。”
杨天啸一听眼睛亮了一下,显然杨天啸有点心动了。
杨天啸来之前,家里人商量好了,学费由父亲和二哥平均分摊,即每人各出一半,至于他们到底谁出谁没出,杨天啸后来也搞不清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杨天啸又是“家”中之人!
那时父亲每个月会按时给杨天啸寄250元钱,除去吃饭钱,也就剩下几十元了,再买点日用品,有时还要买条裤子等东西,手里几乎就没有钱了。
因此帅哥让他帮忙打开水,并且付给两元钱的跑腿费时,杨天啸确实有点动心了:一次两元,一天跑三次就是六元,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八十元钱,嗯,不错啊!
杨天啸思考再三,决定接下这个活,毕竟两元钱可以吃顿丰盛的早餐,或者吃顿午餐也可以,一个月有一百八十元钱,可以买很多东西,而且相当天自己大半个月的伙食费了!
杨天啸坐了起来,眯了会儿眼睛,然后下床,穿好衣服,把本寝室的和旁边寝室的水壶一起拿着下楼去打开水。
在开水房,很多人都奇怪的望着杨天啸。
——这个人怎么拿这么多的水壶啊?
虽然他们没有说出来,但杨天啸心里早已经猜到他们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