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一个后空翻,软剑缠上了悄然接近马车的汉子,手中稍稍用力,那人头颅便飞了出去。
西城杀伐激烈,东城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东城驾车的人正是杨戬,他警惕地看着眼前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追兵,这些人平日全都扮成市井小贩,若是有个什么动静,便提刀显了原形。
围着杨戬的人比围着灵风的多了一倍,似乎也是有些头脑的,杨戬看着眼前的人,冷冷一笑,飞身向前,手腕快速翻转,顿时剑花飞舞。
那些汉子一窝蜂地冲了上来,仗着人多,提刀便向杨戬砍来。
杨戬转身挑开突袭他背后的那男子的剑,随即手腕翻转,一剑封喉。接着,他一把抓着另一人的手臂,往前一拉,借力后翻,顿时,那人便当了他的肉盾。
眨眼功夫,死在杨戬剑下的就有七八人,其余的也因为瞧见他那狠戾的手法,而感到胆怯,只敢围着,不敢向前。
就在此时,杨戬突然收手,跃上马车,大喝一声:“冷小姐,坐好了,我这就带你出城!”
接着,缰绳一扬,飞快地冲出了包围圈。
那些大汉突见马车冲来,全都愣了神,慌忙闪躲,直到马车冲出包围,这才纷纷觉醒,大喊着:“快追!在这辆车上!”
“快通知其他人,叫援手,快!”为首的人一面追着,一名吩咐手下。
那手下得了令,急忙向僖王府的方向跑去。
在通向僖王府方向的道路上,人烟稀少,那些市井商贩,平民百姓全都躲入屋中。空气里弥漫的是浓浓的血腥味,道路横尸遍地。
陈少煊手握一把铁骨扇,雪白的扇面上滴血不沾,清晰地画着雅致的山水,但扇延上却闪烁着森寒的刀锋。他冷冽的站立在街道中央,如同阎罗一般森冷,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扇动着,好似这一地狼藉跟他毫无瓜葛一般,嘴角噙着嗜血的笑意,让围着的人全都心底颤抖。
陈少煊拉着马车,一步一步地缓缓前行,他每走一步,那些人都不禁退一步,偶有一两个大胆的,提刀冲了上来,都被他眼也不眨地抬手一刀封喉。
“五师兄,省些力气,将他们拖住就好。”马车中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虽然小,但却也让那些汉子听了个分明。
为首的汉子顿时眯了眼,心中一下没有了底,不确定这马车上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既怕是迷惑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又怕当真是拖延他的诡计。正待他犹疑不定时,突然从一抹人影飞掠到他眼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霎时,那为首的汉子睚眦欲裂,大喊一声:“上当了!撤,全都撤!”
这些人原本在面对陈少煊时就已经心颤得如同见了阎罗,此刻一听到为首的人下了命令,全都匆忙收了刀,纷纷撤退。
陈少煊闻言眼中寒光乍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提气一个空翻,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只见他“刷——”一下将扇子合拢,变成一柄利剑,向着众人挑去,来不及闪躲的人立刻一剑命丧黄泉。
“想走?没那么容易!”陈少煊扇子大开,十二把刀锋顿显,寒光冷冽。
那些汉子,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为首的人见陈少煊再三阻拦,更加确信了之前那手下的话——要找的人在东城的马车中,正在往城外逃跑。于是,他厉声大呼:“都给我冲出去,他就一个人,怕什么!冲!”
接着,大汉一哄而上,逃命为主,厮拼为辅。陈少煊一把扇子开开合合,银光闪烁,顷刻间,地上横七竖八地又躺了三四具尸体。
他侧身站在路中央,一把铁骨扇摇得甚是逍遥,唇角似笑非笑,扇顶银光轻晃,似吐这舌芯子的蚺,戏弄一般瞧着猎物。
那些大汉见陈少煊这幅模样,彻底吓得肝胆欲裂,全都咽着口水,哆哆嗦嗦地提着刀。
然而,陈少煊越加阻挡,那些人就越加坚信冷嫦曦在东城的马车中。那为首的汉子满脸都是冷汗,嘴里啐着血沫子,他悄然打了一个暗号,顿时,埋伏在僖王府附近的所有眼线全都一致往东城的方向跑去。
陈少煊见状,目光寒冽,他将扇子合拢,甩出一把长剑,剑光森冷。他右手抬剑,对准那为首的汉子向前斜刺,那汉子往左边一闪,险险躲过,随即,陈少煊手腕一转,铁骨扇从右手滑倒了左手,左手顺势往上一挑,那大汉顿时便被劈成了两半。
剩下的人见首领惨烈的下场,皆无心再站,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往反方向拼命逃跑。
望着一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陈少煊这才徐徐手了手,眯着眼,静静地细听了一下四周,确定再没追兵之后,转身走到马车旁,飞身跃上马车,低声道了一句:“追兵全都撤了,我们走!”
随后,马车飞快地向着僖王府的大门驶去。
僖王府,朱门铜钉,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雕刻得惟妙惟肖,一脸庄严肃穆地坐落在大门两边,作为镇宅的神兽。
此刻僖王府的大门正大敞着,除了把守的两名私兵外,并未再见任何人影。
一辆湛蓝粗布马车缓缓行驶到僖王府的大门前。赶车的男子气宇轩昂,潇洒俊逸,但却一脸冷峻。马车挺稳之后,他飞身跃下马车,紧接着,将车门打开,说了一句:“到了,下车吧。”
车门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缓缓将车帘掀开。随后,一抹红烈如火的身影立在马车头,她浑身妖冶且冷冽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此人,正是应该在东城马车中的冷嫦曦。
“小宝儿,看来那个僖王早就有所预料啊。”陈少煊眯着眼,谨慎地看着洞开的大门。
“若是简单,他也成不了大事,不是吗?”冷嫦曦唇角张扬的笑意充满着自信:“少煊,我们走吧,不能让人家久等啊!”
陈少煊被她这抹笑意迷了魂,浑身的冷冽肃杀淡了几分。他点了点头,跟在冷嫦曦身边往大门处走去。
孰料,当冷嫦曦跨入门槛时,左右两边的私兵却同时将长刀伸出,交叉在陈少煊身前,公式化地冷声说道:“殿下有令,只许姑娘入府,其余闲杂人等请回。”
陈少煊骤然变色,眼底积蓄着浓浓的杀意,手中的铁骨扇紧了几分。
“少煊……”冷嫦曦回身望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秀州可是僖王的地盘,既然在他们的场子里活动,自然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若是陈少煊为了她得罪了僖王,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冷嫦曦露出一抹让他安心的笑意道:“放心吧,没事的,你先回去,我会给你捎信的。”
陈少煊心底隐隐担忧,他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他才不让他出手。虽然心中不安,但在冷嫦曦的坚持下,他还是只能选择让她一个人进入僖王府。
一袭红装冶艳,冷嫦曦气势凌人地跨入了僖王府的大门。
似乎早有所准备一般,管家在冷嫦曦跨入门槛时便来到了她的身边,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冷姑娘请随我来。”之后,便率先往府内走去。
冷嫦曦跟在管家后面,冷冷一笑,她静心地观察着,这僖王府内戒备森严,不容一般人来去自由,也不知道是一贯如此,还是特地为她准备。不过既来之则,冷嫦曦伸手入怀,摸出赵瑗给她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