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达到冰点，她闭上眼平息自己胸口那股憋闷，熟练地处理他的伤口，上好药之后包上纱布。纱布绕过他的胸膛，经过他的背到她另一只手里。她一次又一次无意地碰到他的胸口，他胸口高低起伏，强忍着伸手抱她的冲动。
突然，他抬手取下她头上的牡丹发钗，摘掉她手上的牡丹手链。他讨厌看到她身上留有别人的东西。她如丝的黑发垂泻而下，温顺地落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制止他，只是把纱布绑好后将单衣递给他。
“我哥……”
他收回即将碰触到她头发的手，目光凛冽。
“不要在我面提别的男人。”他又似乎想到什么挑起眉毛，捏着她细滑的下巴，冷笑道：“我不可能让他们就那么容易就……死掉。我给他解药了，为的是让他尝到比死更痛苦的滋味。”
“为什么要那么做？”
“让所有和你有关的人都死去。”
她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将头低下去，他却不依，强迫她与他对望。
“告诉我，如果在轩辕啸与花魁当中要一个人死，你选择让谁死？”
“他们谁都不会死。”
她丝毫没有畏惧地与他对视，眼睛里写满坚定，这分明是剑七的模样，他大大的手掌遮盖了她的双眼，不想看到她清澈的眼眸，也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皱紧眉头他冷声道：
“他们不死，我就得死，你很想我死吧？”
他能感觉到她的睫毛因为他的话而缓慢地在他的掌心眨动,她看不见他的时候，他才敢让自己那么仔细看着她。她粉润的双唇呼出一口气之后，说：
“不想。”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忘了是该嗤之以鼻还是如释重负。
“你撒谎，我把百花楼夷为平地，该杀的不该杀的都杀了。你不知道，那些血流满了花园，分不清是花的还是人的。遍地都是残骸，也分不清是人的还是花的。听说满园的牡丹是花魁要送给你的，我把它们每一株每一株都连根拔起，每一朵每一朵都撕毁揉烂。它们的汁液竟然跟人血也那么类似，都那么香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