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点头,“冠雅从十四岁那年便开始拿自己的零用钱助养世界各地的孤儿。我是后来看了你写给他的信,才发现这件事,也才会知道你们的通信内容。”
“你、你偷看我们的信?”又是一枚炸弹,在她心海引爆惊涛骇浪。
“抱歉。”梁查理不甚真心地道歉。
她哑然无语,兀自领受着海啸余威。
梁冠雅是Uncle Angel?她最爱的男人,原来就是她多年来一直仰慕依赖的人?
“还不快去找他?”梁查理温声催促。
“啊!”她这才恍然醒神,旋身飞奔几步,脑海倏地灵光一现,又回过头,焦切地问:“他曾在信里告诉我,他跟养父玩一个游戏,赢了,就能拥有他最想要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谜题,她一直无法解开,她的天使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梁查理眸光黯淡,嗓音变得沙哑,“但我可以告诉你游戏内容。”
“是什么?”
“那时候,我教他投资股市,我告诉他,我每个礼拜都会检查他的投资绩效,如果他连续两个礼拜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就送他回育幼院……”
他站在她租的小木屋外。
邻近海滩的小木屋,原本是一家民宿的主人所拥有,她租下其中最隐僻的一栋,早晨,听海潮醒来,深夜,在浪里睡去。
木屋的外观是蓝白色的,比希腊的天空还晴朗的蓝,比爱琴海的浪花还美丽的白,户外简单地围着篱笆,圈出一方小庭院。
她在院子里,种了满满的油菜花,嫩黄色的花蕊迎风招展,洋溢着纯朴的生命力。
他蹲下身,手指逗弄着可爱的花瓣,想到她或许也曾这样调戏花朵,俊唇噙起温柔的笑意。
于香韵站在几步之外,怔望着梁冠雅英气飒朗的身影。
听文森说他出外散心了,她慌乱地四处找他,没想到他竟会来到自己的家门外。
为什么是这儿?是不是他已经想她想到无法自持了,像她一样,胸口让思念的虫咬得疼痛不堪,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为什么不直接找她?是不是他不愿逼迫她,为了给她从容考虑的余裕,宁愿自己受相思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