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外，小医童搅着手指，怔怔望着相拥在一起的这对舅甥，心里头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意。
鸾歌被墨渊抱在怀里，甜蜜地朝小医童眨了眨眼睛作为感谢，而后两个人一起去了厨房。小医童傻愣在门口许久，才意识到墨渊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与她一线目光。
“都下去吧。”墨渊遣散了厨房里的下人，打算亲手为鸾歌做饭。
鸾歌的嘴巴比较挑，指了指厨房里的食材道：“燕窝不吃、银耳不吃、参烫不喝、老母鸡不吃……”
墨渊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宠溺地朝她笑笑：“你想多了，你饿了一整天，这些东西都不能吃，只能喝点粥或者汤羹。”
“不要喝粥。”鸾歌的身子立马瘫软下去，早知如此就不挑食了，那吃口菜就很不错了。
“上次你给墨渊做的西湖牛肉羹，颜色丑了点，味道怪了点，但食材加得都不错。墨渊做给你吃。”
“墨渊还记得西湖牛肉羹？”鸾歌眼睛一亮，“那是鸾儿亲手做的第一道菜，墨渊实在太有口福了。”
墨渊抿唇，声线优雅，“墨渊也这么觉得。”
“只是牛肉块大了点。”
“切得太小塞牙缝。”鸾歌反驳。
“味道甜了点。”
“没人规定它必须是咸的。”
“颜色黑了点。”
“酱油虽然与盐长得不一样，但用途差不多。”鸾歌撇嘴，谁说西湖牛肉羹不能是黑的了。
墨渊背对着鸾歌，一面切菜一面对她有说有笑。鸾歌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个人忙活得就好似一对老夫妻。
“墨渊我来帮你切菜！”
一句话说完，不到三分钟时间，厨房里乱成一团。
鸾歌的嘴巴上黑糊糊的，手指光荣负伤，连头发都差点烧着了。
墨渊哀叹了一口气，上前将她抱坐在一边，对着她受伤的手指吹了吹，用命令的口吻道：“在一边看着，不许动手。”
“哦。”鸾歌痛恨地挤眉弄眼，她不过是实践能力差了点，凭什么一张臭脸对着她。要不是她指点，他能知道西湖牛肉羹的做法吗？虽说这个男人确实是万能了一点，但是她确信他有一样不能……恩，不能生孩子。虽然，现在的她也不能。
望着那个俊朗的背影，鸾歌不过发呆了一会儿，墨渊已经将热腾腾的西湖牛肉羹端到了她面前。西湖牛肉羹是用莲花状的水晶碗盛到鸾歌面前的，感觉这简单的羹汤立马上了档次，后来经过鸾歌分析，她本人与墨渊也是有档次之分的。
“尝一口吧。”见鸾歌只是干瞪着那美味佳肴，墨渊以为自己的手艺太差，皱眉道，“看上去真的很难喝吗？”
鸾歌有意捉弄墨渊，低下头，捏紧鼻子喝了一口，随即眉头皱成一团，指着墨渊假意怒斥道：“墨渊！你做得这西湖牛肉羹是给人喝的吗？”
“许久不做了，手生了。”墨渊叹了口气，就要将手中的汤羹倒掉。
鸾歌慌忙拦住他，又道：“可是鸾儿真的饿极了，如果墨渊愿意喂我，我还是勉强能喝下去的。”
“不行！味道这么差，喝下去会闹肚子的。”墨渊垂下眼眸，似是看穿了鸾歌的心思，执意要将手中的西湖牛肉羹倒掉。
“墨渊……”鸾歌苦着张脸，抢过墨渊手中的汤羹，一口气灌了下去。
墨渊愣在原地，赶忙问道：“刚刚煮沸的，不烫吗？”
鸾歌的眼泪随即哗啦啦地往下流，“烫，好烫。”
少年心疼地凑到女童嘴边，道：“张开嘴，墨渊看看。”
“墨渊给吹吹。”鸾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而后乖乖张开了嘴巴。
“都烫出水泡了。”墨渊心里头自责，早知道就不跟那孩子开玩笑了。
鸾歌又道，“吹吹，墨渊吹吹。”
墨渊低下头来，在她唇角轻轻吹了吹。
鸾歌唇角一凉傻傻望着墨渊，墨渊并没有发现角度的尴尬，而是小口小口心疼地吹着她的小嘴，清风阵阵，暖到了鸾歌心底。
这样错位的感觉，正巧被途径的两个下人看到了，两个人小声议论着。
“快看快看，王爷与小郡主在做什么？”一个人激动地叫出声来，扯了扯另一个人的衣袖。
“亲嘴都没见过吗？”
“见过。就是没见过舅甥版的。”
“天……亲得好久，他们还在继续呢。小孩子的诱惑力当真是不容小觑啊。宁王妃生前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一群下人凑过来，目光紧紧注视着厨房里“甜蜜蜜”的二人。
鸾歌事先发现了那群目光灼灼的下人，慌忙干咳了一声。下人们急急散去。
墨渊这才起身，又暖声问道：“怎么？呛到了？”
鸾歌的双颊红彤彤的，慌乱的摇着脑袋，道：“没有、没有。墨渊吹得很好，很舒服。”
墨渊一把将她从厨房里抱起来，皱眉道：“吃也吃过了，现在快回屋躺着。待会儿阿姐会来接你回家，女孩子出嫁前一直呆在男方家里在南朝是不吉利的。”
“哦。”鸾歌的嘴巴张成O型，脑袋一低，轻轻磕在了墨渊肩头，按着墨渊的脚步，有节奏地一晃一晃。
下人们纷纷躲在暗处偷看：新王妃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鸾歌一直缠着墨渊，直到傍晚华阳长公主带着随从来接她回平阳侯府邸，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墨渊的手。
“鸾儿，都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华阳长公主假装置气，伸手轻轻捏了捏鸾歌的耳朵。
鸾歌不痒不痛，故意眨着眼睛回嘴道：“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怎么就不能孩子气了？”
“真不像话！”华阳长公主伸手，刚要弹鸾歌的额头，却被墨渊一把握住了手指。
“渊弟，你这是。”
“鸾儿伤到了脑袋，我是怕阿姐不小心伤了她，没什么其他意思。”
墨渊嘴边的笑意晕染开来，随意的解释很快化解了尴尬。
“呵……还没嫁入宁王府，你墨渊就已经这么疼你了。阿母原先一直不放心，现在好了，阿母的心结总算解开了。”华阳长公主的嘴角苦涩的抽了抽。甄皇后与鸾歌的关系越来越好也就罢了，如今连自己的亲身弟弟都将鸾歌宠上了天。不知怎的，她心里头竟涌出了一种叫做“嫉妒”的情愫。
“等鸾儿嫁给了墨渊，鸾儿是应该随墨渊叫阿母阿姐呢，还是墨渊随鸾儿叫阿母啊？”三个人沉默之时，鸾歌突然抛出了一个大难题。
墨渊皱了皱眉，道：“一切照旧吧。”
“哦。”鸾歌委屈地撇了撇嘴，如果一切照旧，我嫁给了你与不嫁给你，又有什么区别呢？
为了保证小郡主的人生安全，小医童和红鸢二人都跟着鸾歌回了平阳侯府。
昔日的平阳王慕容白曜已经被贬为平阳侯，手中军权尽数被夺，只得在京城之中做一个闲散侯爷，在外人面前实在抬不起头来。
宫中传来甄皇后赐婚的消息，慕容白曜毫不考虑，就一口应承下来，似乎非常支持鸾歌嫁给墨渊，作为鸾歌的亲身父亲，他居然半点都没有反对自己的女儿嫁给她的亲身墨渊，这对鸾歌而言实在有些出奇。
鸾歌在红鸢的搀扶下，走到慕容白曜面前，低着头，柔声喊了句“阿爹”。
“鸾儿乖，做到阿爹身边来。”仅仅因为皇帝的赐婚，昔日不受宠的小郡主很快便成了慕容白曜的掌上明珠，当宝贝一样宠着，生怕有什么磕磕碰碰。
鸾歌目光在大堂内扫了一圈，这才发现，除却慕容白曜和华阳长公主，屋子里还坐在另一个妇人。那名妇人看上去比华阳长公主要年轻些，皮肤嫩白，似是包养得极好。
鸾歌没有慕容青鸾的记忆，实在不知道眼前的妇人是谁。
正当她不安地在慕容白曜身上翻转之时，慕容白曜突然将她的脑袋扭过来，道：“鸾儿真是越来越不长记性了，还不快见过你二娘。”
鸾歌愣愣地瞪大了眼眸，一直以为慕容白曜只有华阳长公主这么一个老婆，却不想这刚刚建了府邸就突然间又冒出了个二娘。回想起华阳长公主难产之时，慕容白曜与她那般难舍难分的模样，实在难以接受她还有个二娘！
那妇人弯下身子，掩嘴微微一笑，道：“就叫云姨吧，何必改来改去，吓到了孩子。”
云姨说话温柔极了，声音似流水一般滑到了鸾歌心底，鸾歌茫然抬起眼眸，与她对视了一秒，才怔怔开口唤到：“云姨。”
“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慕容白曜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长公主忙道：“鸾儿才刚刚大病初愈，见不得生人。云舒刚刚从平城搬来，与鸾儿很久没见面，鸾儿一时忘记了叫人也很正常。你干嘛这么大声，吓到了我的宝贝。”
鸾歌真是受宠若惊，这会儿她似乎成了件宝贝，被他们抢来抢去。
云舒的脸色微变，抬眸，起身，朝着华阳长公主微微服了服身子，道：“是妹妹不好。妹妹担心老爷在京城有什么危险才急着过来看看，没有事先通知姐姐。连日赶路，妹妹的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屋休息了。”
云舒一离开，鸾歌总算静下心来。若是再问下去，她的身份怕是会被拆穿。她可不想被一群古人当做怪物，用火刑烧死。
鸾歌从慕容白曜怀里跳下来，在大殿的一角坐下。
方才坐定，屋外便传来了两声急急地呼唤。
“阿姐！”
“是阿姐回来了吗？”
鸾歌的心咯噔一跳，瞪直了眼睛望向慕容白曜。娶了小老婆也就罢了，原来他和小老婆还生了儿子，生了儿子也就罢了，还一下子生了两个！那两小子虽说是庶出，可毕竟是男孩，再这么下去，她在平阳侯府的地位不保啊。
“青玧、青颐，真是不懂规矩，快叫大娘。”慕容白曜看到那两个小鬼却是一脸的厌恶。鸾歌琢磨着，大约在古代，庶子的身份极为尴尬吧。
“青玧见过大娘。”
“青颐见过大娘。”
两个男孩儿，青玧五岁，青颐四岁，个头才齐到鸾歌下巴，他们默默朝地上一跪，给华阳长公主重重磕了两个响头。
鸾歌顿时明白过来，倒不是庶子的身份有多低贱，而是华阳长公主这个嫡母不太好惹，慕容白曜其实是在保护这两个儿子。
青玧的个子高些，身材颀长，偏瘦，让人觉得营养不良，他一直皱着眉，才五岁便心思极重。青颐则因为才四岁，圆圆的脸蛋有些婴儿肥，一副懵懂的样子。
“阿姐。”青玧拉着青颐，凑到鸾歌身边，扯了扯鸾歌的衣袖，“阿姐，你为什么不理我和小颐？”
鸾歌尴尬笑笑，伸手抚了抚青玧的脸颊，道：“哪有，阿姐只是有点累了而已。”
虽说打心眼儿对这两个庶子表示同情，可鸾歌是一个现代人，到底是受不了三妻四妾的，对慕容青玧和慕容青颐始终是刻意保持着距离。
慕容白曜似乎看出了鸾歌的尴尬，对青玧道：“带着你弟弟出去玩吧。你阿姐累了，过两天便来嫁人了，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青玧一听，语调陡然拔高：“阿姐要嫁人了？嫁给谁？”
青颐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撒娇道：“阿爹，阿姐还没有带小颐在京城里逛逛，怎么就要嫁人了？”
“你阿姐命好，要嫁的是当今宁王殿下。京城中多少女子想嫁给宁王呢！”华阳长公主发了话，虽说她是不太赞同鸾歌嫁给墨渊的，但如今慕容白曜虎落平阳，他慕容一家想要在京城立足，唯一的方法便是与宁王结亲，成了甄皇后的亲家，慕容白曜为官时曾经得罪过的那些权贵自然也不敢对他们下手。
“阿姐要嫁给宁王墨渊？”青颐首先惊讶叫出声来。
青玧则默默走到鸾歌身边，低头拉了鸾歌的手，便往门外跑，跑到院子里的琼花树下，他才皱眉问：“阿姐真的想要嫁给宁王墨渊吗？”
鸾歌有些莫名其妙，重重点了两下头，“是。”
青玧听到这个答案，又急急问：“阿姐，是不是阿爹逼你的？”
鸾歌摇摇头，“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想嫁给他。”
“可是阿姐……那个人，是你的墨渊啊。”青玧似乎有些着急，脸上涨得通红。“阿姐忘记楚哥哥了吗？你说过要嫁给刘楚哥哥的！”
“什么……”鸾歌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慕容青鸾的记忆，更加想不到才六岁的慕容青鸾已经在外面替她欠了感情债。
刘楚、刘楚……努力在脑海里翻腾，却始终翻不出这个名字。
“阿姐！你变了！”青玧的眼眸中满是伤痛，“你的心变了！你嫁给了宁王墨渊，你跟刘楚哥哥的誓言又算什么呢？”
鸾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根本不是从前那个慕容青鸾。青玧说的不错，她变了，她是彻彻底底地换了一个灵魂。
“青玧……你不明白。”鸾歌沉思了半响，解释道，“阿姐喜欢的人是墨渊，至于你所说的刘楚哥哥，那不过是阿姐心底的一抹倒影。时隔这么久，只怕他的影子阿姐都快记不得了。”
“刘楚哥哥怎么办？阿姐可以对青玧轻易说出忘记两个字，可是当你真的面对刘楚哥哥的时候呢，你说得出口吗？”
鸾歌不知道该怎么向眼前这个固执的大男孩解释。她根本不认识他口中所说的刘楚，于是一甩衣袖道：“青玧，你当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在阿姐面前大吵大闹。”
说罢，鸾歌兀自走回了大殿。
青玧也落寞地跟在她身后回了大殿。
“哥，你劝服阿姐了吗？”小青颐连忙跑到青玧身边，眨巴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问道。
青玧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双清亮的眼眸中竟含了泪水。
“阿姐真坏！”小青颐嘟起小嘴，拉着青玧的手往院子里跑去，边跑还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鸾歌一眼，“小颐永远都不要和阿姐玩了！”
慕容白曜没看出孩子们之间的矛盾，只是皱了眉，同鸾歌说：“鸾儿，早些歇下吧。别跟青玧、青颐一般见识，你三娘没教好他们！”
鸾歌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原以为那两个男孩子是云姨生的，却不想她这个伟大的爹还有第三个老婆，华阳长公主与慕容白曜的夫妻情深真的有待考证。
“阿母、阿爹，鸾儿有些困了，先回屋休息了。”鸾歌不敢再呆下去，想要向红鸢先了解清楚这个家里的情况。
红鸢也是第一次来到平阳侯府邸，知道青鸾郡主有二娘三娘，还有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弟弟，心中慌乱，忙向屋里的下人打听了情况。
“郡主，你放宽心，那云姨和红姨其实也算不上你的二娘三娘，不过是慕容大将军的通房丫鬟，两个人跟着大将军有些年了，大将军便纳了她们做妾，她们在平阳府的地位是远远不能与华阳长公主相提并论的。”红鸢解释着，鸾歌却若有所思。鸾歌想要知道的消息红鸢算是一点都没打听到，红鸢说的这些都是鸾歌不关心的。
“红鸢，你去找青玧问问，看看刘楚这个人究竟是谁！”鸾歌眉心紧蹙，又道，“记住，千万别说是我要你去问的。找其他人代劳，别亲自出面，我怕他不肯说。”
“是。”红鸢应了一声，便急急退下。
回到屋里，小医童已经笑眯眯地坐在床前等候着鸾歌。
鸾歌惊叫：“你怎么在我屋里？”
小医童撇撇嘴，“成功抢到了宁王就想撇下我，你的心怎么变得这么黑？”
鸾歌在心底哀叹了一声，她确实是感激小医童的，只是回想起那日小医童望着墨渊的眼神，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鼻子酸酸的。墨渊是她一个人的，不管谁都不可以与她分享，就算是救过她的小医童也不行。
“女人，你就想这样嫁给宁王吗？”小医童挑眉，将鸾歌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对着她身上指指点点道，“身子这么瘦，抱在怀里没有二两肉；嘴巴这么小，宁王吻你的时候一定很无趣；胸这么平，你们圆房的时候，宁王怎么摸你？”
“不摸就不摸！”鸾歌羞愤难当。回想当年，她乃是二十出头的美少女，挺胸翘，性感的薄唇，哪一样不是极致诱惑？如今缩小到六岁，她连打个KI都让人觉得无趣了。唉……
小医童摸了下没有胡子的下巴，眯起眼眸盯着鸾歌看了半响，瞪得鸾歌两眼发直，“你……你做什么？”
小医童伸手点了点鸾歌平坦的胸部，嘴角勾起微弯的弧度：“还有发展的余地。”
鸾歌狠狠“呸”了她一口，重重一甩门，将小医童关在了门外。
一只小手轻轻抚在自己的左胸上，那里的伤已经好了很久，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了东方楚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
锁上门窗，解开衣衫，鸾歌发现胸前的那两枚牙印依旧清晰可见，横跨在那颗小红豆上，触目惊心。
怎么办？
她就要嫁给墨渊了，墨渊迟早会发现她身上的男子牙印，她该怎么解释？
鸾歌的一颗心慌乱成一团。
照着镜子，她的眉头苦恼地拧紧。胸口不但有伤疤，而且还平得跟飞机场似的，别说是墨渊那样谪仙般的人物了，就算是普通男子见了她这具小身子也不可能产生欲望吧？
“啪嗒……”
就在此时，窗户处传来一声轻微的震动。
“谁？”
鸾歌心中一惊，慌忙掩上衣衫，双颊涨得通红。谁这么无耻，居然偷看她脱衣服？
匆匆系好扣子，打开门闩，往窗外望去，窗外空无一人。唯独二娘云舒带着贴身丫鬟在院子的闲聊。
鸾歌疑惑地皱眉，擦干额上的冷汗，出门，一步步靠近二娘云舒，服了服身子，低声唤了声：“二娘。”
云舒方才紧皱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朝着鸾歌体己地笑笑，道：“鸾儿再过几日便要出嫁了。这几日别总把自己闷在屋里，多出来陪二娘说说话，以后就很难见到面了。”
“恩。”鸾歌沉声应道。听云舒的口气，想来方才躲在窗外偷看自己脱衣的人应该就是她，否则她又怎么知道自己是一个人闷在屋里的呢？令鸾歌不解的是，这二娘为什么要偷看她脱衣？难道她有什么癖好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