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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世间百态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

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

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大千的宇宙之中,浩瀚无常、神秘无穷;天地源于混沌,宇宙间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人也大。人取法地,地取法天,天取法“道”,而道纯任自然。而人居宇宙间四大其中之一,自然是有其不凡。

谓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当初三皇留法,以及后来的五氏传法造福了世人,但其所留法诀不过区区八套而已。然而,经历过了千百万年的光阴,历史的长河中诞生了众多的人杰,这些人杰用他们的大智慧开辟了新的纪元,创造出种种仙法、大道,造成了如今万法盛行、百家齐放的繁荣时代。

万物之间皆其有法则存在,周而复始的在运行不息。生老病死永恒不变的定律,当初的三皇虽然悲悯自己的子民,可是也不愿意打破这因果循环的规律,因此他们留法却不普法,只让一些天资卓越修的人行仙法大道,从而改变他们自己的命运,逃离宿命的捆缚。千百万年的光阴、衍化了万法之道,无数震铄古今的人杰惊才艳艳,但是都终究没有能够打破这一规则,让仙法普降万民。

仙路多坎坷、九重路难行。

若要成就仙路须经历困难重重。修行最重要的是天资,若想修行仙法大道最基本的要求也要通六识中的三识,开五窍中的两窍。所谓六识既:“眼、耳、鼻、舌、身、意”各有识也。五窍:指“目、耳、鼻、舌、口”。

通常那些通六识中的三识,开五窍中的两窍的人,被称为神指定的人,他们得天独厚可以修行大道,有机会脱离轮回成就大道,但是这种人却并不是很多。大多数的人天生与修仙无缘,这群人只能够永生永世遭受永无止尽的轮回之苦;他们是可怜的、同样也是可悲的,这群人被统称做“凡胎肉体”。

小付天就是这群人中的代表,他天生五窍不通、六识不开、注定了与仙无缘。别的凡胎肉体多多少少也会通上一窍、或者是开上一识,像付天这种一窍不通、一识不开的奇葩,在众多与仙无缘的凡胎肉体里面还真是难找;他已经不能够被称为废柴了,应该说是废柴中的废柴!

亭台楼宇、仙兽飞鸟、霞光闪耀、仙气氤氲,空气之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轻轻的一嗅,都能够让人感觉心情舒畅。

小付天被两个万仙宗的弟子带着,他茫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仙家福地,就算是做梦他也没有想过到过;原本靠着与妹妹乞讨,每天为一顿饱饭而奔波的他,会有一天来到这么漂亮得一个仙家福地。眼前的景像让幼小的他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想起来那天那个骑着大鸟,仙风道骨的白衣老神仙,小付天都不由得一阵恍惚,他的出现让他与妹妹的生命线发生了改变。

小付天仍旧清晰的记得,那一天是在青砖红瓦的大房宅的门外;他带着他的妹妹妹在一个当地乡绅的大门口,一樽高大威武的石狮子旁边蹲着。昨天的下午小付天在讨饭的时候,他听到旁边的一个年龄比他大些的乞丐说:这乡绅家大、业大,是方圆十里首屈一指的富豪;这乡绅比较喜爱奢侈,特别是喜欢吃食物,每次到开饭的时候,他都要把餐桌上面放满一碟碟的精美菜肴。

然而,这富豪虽然是比较喜欢吃食物,但是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道菜他一次都只动三筷,这样一来一顿饭下来,餐桌上面的菜肴几乎就没有动多少。等到这富豪吃完饭后,他家里面的仆人过来收拾,他们都会把那些餐桌上的饭菜,倒到一个大木桶里面,然后仆人就把木桶端到大宅门外,引得周围的乞丐一阵轰抢。这乡绅的门外每逢饭时可以说是众乞丐的天堂,十分的抢手、受欢迎。

小付天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原本无采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兴奋;最近是老天爷发怒,连续的大悍、大地龟裂、百姓的地里颗粒无收,不少的人都被饿的沦落到了乞讨的地步,乞讨的人多了、穷人多了,六岁的小付天跟这些大人们在一起,完全没有一丝的竞争力,他已经有连续两天没有讨到东西了。

昨天上午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头戴着巾帼、身穿罗衣裙的妇人,提着木篮刚从庙里拜完佛回来,看到了在街边脸色蜡黄、穿着破旧衣衫、拿着一只破碗,眼巴巴的望着来往行人正在乞讨的小付天;喟叹了一声,拿出二两白银放到了付天的碗里。

付天望着妇人,瘦小的身躯不停的低头道谢,嘴中念念有词的祝福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好人有好报…”身穿罗衣裙的贵夫人看着瘦到皮包骨头的小付天有些心疼的说道:“孩子,不用谢了,去买些好吃的补一补身子吧!你还小,又正是发育的时刻。”

听到女子关心的话语,小付天忍不住的鼻子一酸。去年在他的父母死在那场战争中后,年仅六岁的他就开始与他的妹妹相依畏命,妹妹比自己小又是女孩子,于是养活两人的重担就放在了小付天的身上,可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又能够干些什么呢?似乎是除了乞讨外,再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做的了。

乞讨一年,瘦小的他见过种种冰冷的面孔,有嫌弃、有怒骂、有漠视、有讥讽…

小付天永远无法忘记去年的那个时候妹妹患病,他跑到附近惟一的医馆回春堂里,苦苦的哀求里面的老医师去救他的妹妹的场景。

那时,那老医师直接无视他的哀求,冰冷的伸出了手掌,语气冷漠的说道:“出诊费白银一两!想要我看病,先拿钱来。”面对着一个当时五岁的小孩子苦苦的哀求,号称“悬壶济世…救死抚伤”的回春堂老医师,面色无情,那冷漠的手掌、冰冷的话语,宛若一根刺,扎在一个五岁孩子幼小的心灵深深的给他烙印下了阴影。

“我…我…没有钱…”小付天营养不良的身体一颤,他摇了摇小头,这一刻的他茫然了,他记得以前他的父母在的时候,每次他有病,那些提着医药箱穿着白色的长袍的医师给他看病时,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温和。当看完病以后,自己的父母去付诊金,他们总是会满脸正气的一番推却,说什么:“救死抚伤,是我们的医德。”到最后在他父母的盛情下,才勉为其难的收下诊金。

可是,现在究竟怎么了?自己的妹妹病的那么重,这个老医师,为什么不本着医德,先与自己去给妹妹看病,反而是先伸出手先给自己索要珍金呢?而且他的表情是那么冷漠,与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五岁的小付天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他的年龄让他的认知无法解释他的疑惑。

“没有白银…?那你来做什么?药儿把他给我赶出去…一个小要饭花子,没事学人看什么病啊!”老医师冷面对着回春堂里面的伙计叫了声,看着小付天的身上那单薄的到处都是漏缝的破旧衣衫,表情忍不住的一阵厌恶。

“小要饭花子,少在我们店里捣乱,要要饭的话出去要。”那被老医师唤来的药儿大约十六、七岁,他的长相比较阴柔、是在回春堂里帮手的伙计,他站在小付天的面前足足是比小付天高了一头之多。

“我没有钱…可是…可是…我能够向他一样…帮你打工…只要你能救救我妹妹…老爷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就剩一个妹妹了…她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小付天给你跪下了…我…我…给你叩头…”六岁的小孩,跪在了老医师的面前不停地叩头,眼泪婆娑的扯着老医师的裤腿苦苦哀求。

“你…你纯心是想找事对吧!?没有银子,你过来看什么病?快给我起来…滚出我店里去…”老医师气得满脸涨红,小付天这一跪吸引了回春堂的不少顾客,看到那些过来买药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老医师气得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发抖,他往后扯了扯头,想要把自己的裤子从小付天那黑不溜溜的小手中给拽出来,然而他连续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旁边的药儿是个有心人,他注意到老医师的面孔,阴柔的脸上满是冰冷,他一手抓住了跪在老医师面前的小付天后背的衣服,一用力就把小付天给提了起来。

小付天比较干瘦、年龄又比较小、身体并没有多少重量,叫药儿的回春堂伙计提起来他,也没有费多么大的力气,他提起小付天一步一步的向着回春堂门外走去;小付天想起来自己患病的妹妹,仍旧是不死心,枯瘦的小身体在不停的挣扎,想要脱离药儿的手臂,可这药儿以前跟自己的父母在家里干过几年农活,手上还是有些力气的,小付天平时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弱、年龄小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两者一相比较,因此尽管是小付天他拼命的在挣扎,却还是难以脱离出药儿在他身上彰显出来孔武有力的手臂。

“哼!小叫花子,你想的到好,你若是在这里干活了,那我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滚回去要你的饭,别再回来了听到没有?!如果让我再看到你的话,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药儿的表情阴冷,冷冷的对着被自己抓起来的小付天威胁道。

站到回春堂的门槛高阶上,药儿猛的一用力将手上的小付天摔出了好远。“咚…”的一声,小付天的身体重重摔在了青石板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年幼的小付天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哇…”的哭了起来,一时间吸引了街道上不少行人的观望。

冰冷无情、残酷的现实,让懵懂、无知的孩童,感到茫然无措。世间百态种种,人情这个东西慢慢变得淡薄了起来,一丝的温暖难求。问一声那泯灭的良知啊!你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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