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吃掉?是什么意思?
“虽然还没有得到确定,但最近似乎有种神秘的势力,专门猎杀向你这样不会战斗,但是拥有异能的人……也许这次来追杀你的人,也是那些家伙吧。”熏华推测道。
这些话,算是推了他一把。如果退缩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那么,除了乖乖认命,还有什么别的选择。意识到这些,安宁只能灰头土脸的同意梵敔的邀请,加入轮回道……尽管他对这种现状一直没有实感。
第二天。
“所以,我同意加入……”他只能给出这个无力的答复。
一周前的安宁,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进入那个“虚诈世界”,并且加入“轮回道”这个庞大组织,然后真的走上一条不归路,不管这一切是多么不真实,总之他已经有了觉悟了。
“那么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梵敔说。听到安宁的回答,梵敔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说什么。他仿佛早就料到安宁同意,或许就算被拒绝,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反应:一成不变的微笑。
安宁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一定有着很深的城府,呆在这里,他最需要提防的,便是这个给自己挖下陷阱的人,梵敔。
“你不去看看你妈妈吗,听说她已经醒了呢。”梵敔提醒道。
老妈已经醒了吗,去看看吧。那时他并没想太多,只是抱着担心老妈的心情才过去探望的,便来到了安雪休息的房间。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由于自己已经同意加入轮回道,所以今后将会走上一条生离死别的荆棘之路,这样的他,却不得不编出蹩脚的谎言来欺骗她,他又会以一幅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老妈呢?
“安宁,你来了啊。”他看到老妈正坐在病床上,抬起头来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过来坐这边。”她指了指病床旁的椅子,示意他坐在那边。
“老妈,身体怎么样?”安宁压下心中除了担心之外的,各种复杂的情绪,苦笑着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此时他才发现,自己除了那样蹩脚的担心话之外,几乎无话可说,甚至觉得无地自容……他不喜欢隐瞒事实和欺骗他人的感觉,但却不得不欺骗她。
“嗯,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哦,护士小姐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呢。”她轻松的说着,脸上的笑容却让安宁不敢直视,她口中所提到的“护士小姐”,其实是根本不存在的:那只是她看到的幻觉。
没错,这里是组织,轮回道的领地,根本不是医院,而梵敔一定是对安雪的精神做了什么手脚,使她出现了幻觉:现在在她眼中看来,这里就是医院,无论是陈设,装饰,都是医院的样式,这里还会出现她所看到的医生护士……
安宁明白这些,所以才感到毛骨悚然:他和老妈,明明处于同一空间中,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这个事实,简直细思极恐。能轻易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这个虚诈世界,实在太可怕,无论如何,他都不愿让老妈继续呆在这里。
“哎,昨晚竟然发生了爆炸吗,公司里的人真是太不谨慎了……不知道伤亡人数怎么样呢。”她看着安宁,露出担忧的神情。
关于那场爆炸,简直是声势浩大,当时的围观者也有很多,现在新闻报道称,爆炸只是单纯的易燃物品爆炸,是技术操作问题——根本没有袭击者。而关于此事细枝末节的地方,也被强大的舆论操纵能力掩盖掉了。
然而安宁是知道的,昨晚在火灾现场发生了什么。
“啊,该测血压了。”安雪忽然开口说道,看向旁边空无一人的地方,仿佛哪里真的有什么人。她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右臂,样子像是在量血压,尽管她身边根本就没有护士……没错,她的幻觉又一次出现了,她又看到了护士。安宁只觉得毛骨悚然,梵敔那家伙,会不会还对老妈做了什么。
“安宁——”他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回头看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梵敔。他并没有隐藏起来,也没有压低声音,因为看安雪的反应,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人,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幻觉”似乎屏蔽了梵敔。
“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不等安宁回答,梵敔又开口说道。他抬起手向对方打了个招呼,示意他过来。
“老妈,我先走了,”安宁说着,刚想要起身,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差不多该吃饭了。”看着老妈疑惑的表情,他只能编了个蹩脚的谎言,应付过去,好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糟透了,说谎的感觉让他觉得很难受。
“嗯,你去吧。”安雪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安宁便离开了老妈的“病房”。
赶快结束这场欺骗吧……
……
“所以,要说什么事?”除了安雪的房间,他便跟着梵敔走去,也不知他要带着安宁去做什么。安宁有些警惕,虽然自己已经同意加入,但他对梵敔这个人一直抱有相当的戒备之心,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信赖。
“之前不是说过吗,我们会给你做一个替身,让它今后来替代你,”梵敔亲切地说着,抬手拍了拍安宁的肩膀,“现在就去做出来,因为你妈妈明天就要‘出院’了啊。”梵敔说。
听到出院这个字眼,安宁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厌恶。
“替身”吗……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他一直害怕着这些傀儡一样的东西,明明不拥有生命,却能和人没什么两样,甚至完全代替人吗……梵敔,以及他的组织,拥有太多不可思议的能力,甚至是魔法,这样无所不能的存在,让安宁十分畏惧。
……
一路跟着梵敔的脚步,便来到了一个阴暗狭窄的小屋子里,墙壁上挂着几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勉强的照亮了这个屋子,带着几分神秘的感觉。借助着微弱的灯光,安宁勉强看清了这个屋子的陈设。
这个狭小空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个长方形的水池,面积占了这个屋子差不多一半的地方。那水池的大小,似乎刚好可以容纳下一个成年,这一点让安宁感到有些诡异:躺在那水池里面的话,就像是躺在棺材中一样。
再仔细看去,那水池中似乎装着一半的水,水面上没有波纹,看样子是静止很长时间了。眼神向旁边扫去,才发现水池的旁边竟站着一个人,那人的体型像个少年模样,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头发不短,还扎着低马尾……安宁仔细的打量着那个人。
诶,不对,安宁觉得自己可能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人,因为他的身影有些熟悉,也许曾经是自己的熟人,但现在已经想不起来。
察觉到站在门口的安宁两人,屋子里的少年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少年的眼神尤其在安宁身上驻足,这让安宁觉得有些不安,而且他能看得出,那个少年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悦……
少年的身影意外的眼熟,安宁在自己模糊的记忆中搜索着,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