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快乐简直已经到了无可掩饰的地步,几乎是脱口而出,“真的吗?”话中有些迟疑,眼中却已是满满的喜悦。
他抬起眼来,仍是面无表情,语气中却有几分温和隐约可感觉得到,“真的。”他停下手里的活计,“只要不是太远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不过必须先看我这边工作的情况。”
她忙一迭点头,“嗯,当然,我一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的。”她心里涌动起的狂喜简直可用“波涛汹涌”四字来形容,每一层波浪卷起的都是梦幻般的泡沫,脑袋里已经冒出无数粉红色的“蜜月”画面来了。
手也不自觉地从门把手上移开了,似乎又不急着离开这里了。
翟兆轩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这些细微的变化,心里暗自轻笑了下,面上却仍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只是右手不动声色地把面前的一份文件挪开了。他站起身来,离开办公桌,重又回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过来坐。”他再次对她发起邀请,显然是递给她一个台阶,暗示她不用着急离开他的办公室。
习雨浓原本正有些尴尬地站在门边,听了这话就低垂着头温顺地走过来坐了下来,但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挨着他坐,而是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她在这些小细节上有时会有些过分的敏感,刚刚不介意与他挨得近是因为要帮他准备便当,可现在没了这些联系两人的事物,靠近他就成了一件会让她脸红心跳的事情,反倒是这样适度的距离会让她稍稍地安心一些。
翟兆轩按下桌上的电话按键,“kimi,送两杯咖啡进来。”
二人坐着,却没什么话可说,翟兆轩身体前倾,手臂搁在腿上,双手交握,不时地摩挲一下手指,眼神并不落在习雨浓身上。而习雨浓则是保持着微微拘谨的坐姿,一双手搁在身体两侧,半握着已有些发汗了。
Kimi很快敲了门,送了两杯咖啡进来,然后又很快退了出去。这咖啡杯从某种程度上解脱了习雨浓的拘谨,她借着伸手拿杯子的机会,动了动手臂,只是手刚握在杯子上,却被翟兆轩伸过来的手覆上了手背。
她如过电般得抖了下,眼睛快速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唇边慢慢噙起的笑意,心里已有些慌了神。
他问得怡然轻松,“要加糖吗?”
她答得忐忐忑忑,“不……不用了。”说着颤抖着手拿起咖啡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下一秒却立刻苦了脸。太苦了,苦得就像吞了一块黄连!饶是如此却仍不好意思放下杯子,心里颇有些自作自受的尴尬和无奈。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杯子放下来,出尔反尔地放一粒糖进去,却见他看着她笑得莞尔。
“你唇边沾到咖啡的泡沫了。”
她怔了怔神,下意识地伸出舌尖去****嘴唇,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子慢慢地朝她挪近了几分。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这边,嗯,右边一点。”他轻声地说,声调却像带着某种蛊惑似的。她心神慌乱地又舔了舔,却见他眼中渐渐凝聚起的欲望。手里的咖啡杯被他轻轻地接过去,搁在了桌上,不知何时他已经与她坐得如此靠近,膝盖甚至紧紧地贴合着,他伸出的手臂早已抵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待她回过神来,他已起身前倾,整个人霸道又暧昧地将她圈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她微微吃惊地看着他,“兆轩……”只是唤他的名,却不知自己想说什么,于是这一声轻唤倒像成了某种饱含情意的邀请,他的笑意更深,另一只手已不知不觉地探在她腰间,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稍一使力,就将她的身体又像他逼近了一些。她顿时脸红心跳起来,只因他已贴近了她的嘴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没有任何征兆地,唇已被他占有,起先像是试探性地小心地贴合着,渐渐却像是变得大胆起来,舌尖撬开唇舌,长驱直入。她只觉整个人都被他的手臂箍住,任他予取予求起来,原本尚存的一点点理智被他越来越深入而绵长的亲吻彻底抽离,手脚发软,只知沉沦。
他的喘息渐渐如困兽,手也不再单纯地禁锢着她的身体了,如带着一簇簇的烈火,在她的皮肤上辗转,所到之处均似燎原的烈焰,烧得理智如枯草一般瞬间瓦解,连她自己都为自己感到丢脸,每每遇上他这样的阵势,就毫无抵抗之力,全然处于丢盔卸甲的状况。
手脚摊开,她在他的猛烈攻势下已然处于弱势,从不知一个男人的亲吻竟然能带来这样狂烈的化学反应,身体被他紧密地贴合着,明明全身已被这股热情灼烧到发热,却并没有丝毫的抵触,相反,竟有了微微的期待,也因这期待而更加羞怯起来,她紧闭着眼,没有勇气去看那个在他眼中反射出的自己的脸,怕看到了就失去了接受的勇气。
唇被解放出来,耳边却想起他充满蛊惑的声音,轻飘飘的,明明如此的不真实,却因那阵阵温热的气息而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真实存在的,“放松,乖,别这么紧张。”
她因他的话而颤抖着睁开眼来,这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而在她正上方的则是一张噙着笑意的俊脸。她羞怯地别开头来,如他所愿地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这次是在她白净的脖颈上,如蚂蚁啃噬般,落下细密的温热的亲吻,虽有些发痒,却并不难受。
他的手已沿着她的光滑的手臂慢慢抚上她的胸前,紧闭的纽扣被一颗颗解开,上衣从衣领处开始褪到肩头,他的吻跟着手指落在她的肩头上。
她慢慢地闭上眼,已决心不再让自己心有旁骛,只尽情跟随他的节奏。
“总裁……”门却在这时突然被推开,方特助的声音霎时僵住,人也僵住。
翟兆轩已眼疾手快地迅速扯住她的衣领将她的肩头与胸前的美好遮住,抬眼时明显一脸的怒意,“你进我办公室都不知道敲门的吗?”
习雨浓已瞬间红了脸,越发地没勇气睁开眼来,只颤着手不自觉地遮挡着自己的前胸。
方特助背对二人而站,语气中满是委屈,“总裁……我……我已经在外面敲了快十分钟了。”
习雨浓几乎是在翟兆轩与方特助面前落荒而逃。倒霉的方特助被盛怒之下的翟兆轩一通责备,原本还想留她在休息室待着,无奈却发现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且其他人员早已在会议室等候多时。
翟兆轩从没这么纠结过,憎恶公司的会议简直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他一边抬手看手表,一边在心里左右权衡,好半晌才抬头对习雨浓说,“你在这边等我半个钟头,我很快回来。”
这令站在一旁的方特助霎时睁圆了眼睛,迫不得已才出口提醒他,“总裁,这个会议有德国那边的客户参加,半个钟头可能搞不定的。”他全然是好心提醒,可却招致了翟兆轩一记颇为记恨的眼神,冷得他立刻闭上嘴,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