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的唇磕上他下巴,鲜血冒了出来。腥甜的血液在两人唇舌间弥漫,刺激着人的神经。他的吻越来越凶猛仿佛要把苏沫的魂都要吸允进去。
苏沫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被江霄天吻过这么多次她依然不适应他的霸道与猛烈。
这是不对的!……不对的!……她的脑中一遍遍回响着这几个字。苏晴那双大眼睛仿佛就看着她。曾经笑靥如花的苏晴……现在瘦骨如柴的苏晴……
她犹如被按在水中无法呼吸的溺水之人忽然挣扎出水面,将江霄天一把推开,大口大口地喘息。
房间死一样的安静。
苏沫看见江霄天的脸色沉沉,眉心拧成她最担心的弧度。江霄天的固执是不输他的霸道。可以说,他决定的什么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两人双眼通红地看着对方。苏沫是因为想哭,而他则是因为怒火。
“霄天,你如果真的这样对待晴晴,我不但会离开,我还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苏沫一字一顿的说,苍白的脸上满是坚定:“我跟你从福利院来那一天就错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给你错误的期待!霄天,你放过我吧!”
放过?!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戳入心中。
江霄天眼皮跳了跳,良久,他笑了。只是他的笑看得苏沫浑身毛骨悚然。
“沫沫,我知道你从福利院跟我回来就不是自愿的。你就是想要林楚生让你最后死心!现在你死心了!他和你退了婚另结新欢。苏沫,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江霄天好看的薄唇吐出这么一句锥心刺骨的话。
苏沫愣愣看着他。
眼前的江霄天冷酷邪恶,像是掌握她命运的魔鬼,正等着她最后的讨饶。他要等着她狼狈不堪地向他祈求。也许他早就笃定了她逃不过他的掌心。
“没人要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的!”苏沫抱紧自己,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霄天,要么你放我走!要么你就让我恨你一辈子!”
江霄天冷冷看了她许久,转身狠狠甩上了门走了。
苏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虚脱了一样瘫软在床上。这样痛苦的日子似乎没有一个尽头,而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
城市因为这第二场雪更加有了冬季的气息。
绿园别墅里。放满文件的书桌上,一位面容儒雅斯文的年轻男人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全神贯注地看着一页页复杂的数据。他时不时飞快打两行字,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如飞,好看而干净。
眼镜片上倒映着电脑屏幕上的蓝光,为他英俊的脸上多添了几分属于精英的清贵气质。
过了许久,他终于停了下来,靠在椅子上,摘下眼镜疲倦地揉了揉额角。书房中很安静,只有听见外面有雪窸窸窣窣落下来的声音。
他一伸手拿了咖啡杯却是空的。
他习惯性地皱眉,唤道:“沫沫……”可是话刚出口就怔忪了下。
沫沫……
他怎么还会以为她就在这里呢?那曾经安静待在他身边的小女人已经走了。被他赶走了……
他沉静的俊颜上慢慢裂开一点表情裂缝,然后越扩越大,心仿佛有个地方开始不舒服,一抽一抽像是里面有什么要争先恐后涌出来。
“我想知道,楚生,你爱过我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脆弱的。他甚至能看出她那勉强维持平静的可怜。他很奇怪当时为什么自己竟然这么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得不像是自己。
苏沫。
很简单名字。沫沫,泡沫的沫。她的存在就真的如泡沫一样,轻盈脆弱,没有分量,令他觉得无所谓。
如今他要的已经得到了:林氏集团、新天地项目、一笔笔疯狂的投资、名声……甚至他还握着某些人的罪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而且他现在身边还有曾经亏欠过的女人。
她带着他的孩子,千里迢迢从美国回到了他的身边。
她说,我们重新开始。
这不是他曾经想要的吗?
只是为什么,现在一遍遍还会想起那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想起她脆弱的泪颜……他应该讨厌的,讨厌这么脆弱爱上自己的女人。
书房的门悄悄打开,走进来的女人看着书桌前又发呆的男人,美丽的眼底掠过深深的恨意。
他手中拿着空了的咖啡杯,一双深邃好看的眼却看着窗外似乎在想念着什么。
“楚生!”来人叩了叩书房的门,提醒他。
林楚生回过神来,眼一闪,掩盖了眼底的恍惚。他戴上眼镜,看着走来的美丽女人,声音沉静而温柔:“薇薇安,你怎么不去歇一会?”
薇薇安走到他身边,伸手亲昵地轻抚他英俊的脸颊,柔柔地说:“没有你我睡不着。楚生,文件可以明天看。我们去睡吧。”
林楚生不动声色避开了她的手,看向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一动,淡淡说:“薇薇安,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了你和宝宝好。在你平安生下宝宝前,我们都分床睡。”
林楚生不动声色避开了她的手,看向电脑屏幕,修长的手指一动关掉电脑屏幕把刚才的数据都隐藏在了后台。他淡淡说:“薇薇安,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为了你和宝宝好。在你平安生下宝宝前,我们都分床睡。”
薇薇安的脸色一僵,不过她很快柔柔笑了,轻抚隆起的小腹,幽怨地说:“可是宝宝没有爸爸的安抚,他会觉得孤单的!”
林楚生脸色掠过一抹不自然。
到了今天他依旧不习惯自己将有一个孩子的事实。虽然知道薇薇安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自己的种,但是……没有爱的结晶就是怎么都无法逼着自己去爱。
他清醒地意识到了这点却无法说出口。
“走吧。楚生,你陪我睡着再走好吗?”薇薇安几乎是低声细语地软求。
林楚生犹豫了一下,终于起身拿了手杖握了薇薇安的手向房间走去。
薇薇安看着他微跛的脚,问:“楚生,你的脚为什么不继续去做复健?你完全可以不依靠手杖走的。”
林楚生眸光避开了她的探究,淡淡说道:“我的腿好不了了。就这样就好。”
薇薇安“哦”了一声,她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向书桌眼底浮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光。她对林楚生说:“楚生,你先回房,我想下楼泡一杯牛奶。”
林楚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向房间走去。
薇薇安等着他离开,悄悄地走入了书房。一书桌的文件中她开始悄悄翻找起来,可是翻遍了所有都找不到她想要的。忽然她心中一动,看向书桌后的那一堵墙。
墙壁上挂着几幅后现代风格的画作。薇薇安细细地在墙上摸了摸,终于她的手摸到了一副画的后面。她急忙挪开那一副画,一个几乎与墙壁颜色一模一样的保险箱的外壳露了出来。
她眼中浮起冷光,眼中带着无尽的怨恨,冷冷说道:“楚生,你欠了我的慢慢还一件件还回来吧!”她说着伸手去摸索起来。
又是一个冬天晴朗的早晨。苏沫一大早起身,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过了一会,楼下照例响起汽车的轰鸣声。
随后江霄天熟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江霄天看着苏沫今天穿戴整齐,有些诧异。他眸光一闪,问:“沫沫,你要出门?”
苏沫点了点头:“我想去咖啡小店里面看看。毕竟珊妮姐一个人撑着也挺难的。我已经躲了记者躲了这么久,应该没事了。我想去帮帮珊妮姐。”
江霄天下意识皱起眉头,拒绝:“要是你去又碰到了那些堵你的记者怎么办?你想让他们把你当成笑料刊登在A市的头版头条上吗?你现在多悲惨,他们就越有话题写。”
苏沫心中苦笑。
是的,她最不愿意就是面对这些挖人伤疤、无孔不入的记者们。这些日子要不是江霄天把她藏在这里,不知道她还会变成什么样,失去了林家的保护,她在那些记者跟前一点隐私和尊严都会不剩一点。
她慢慢说:“我知道。但是我始终要去面对的。再说开春了,我也要上学了。总不能一直闷在这里。”
江霄天犹豫了一会,转身打了个电话。苏沫听着他在吩咐公司的保全人员。
她想反对,但是张了张口却对上了江霄天严厉的眼神。她也只能由着他安排。
江霄天看了看时间,对苏沫说:“今天去一会就好了,下午三点我会去接你回来。”
苏沫抿紧唇,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