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季阿远和纳兰容才回了青云观,快走到庭院的时候迎面碰见一群身穿素衣裙的女子。
其中为首的女子穿着与其他女子不同,一身粉色长裙,白色丝带绕于臂间,头发高绾,容貌秀美,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
那女子见到两人,美目微闪,徐徐走到两人前盈盈行礼道,“峨眉徐妙参见季大人。”
明明是朝着季阿远行礼,徐妙的眼睛却是看向纳兰容,眼中异彩连连。
季阿远心神微动,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熟稔的笑意,“徐道姑快快请起。”
这道姑二字其实说的在理,但是从季阿远嘴中说出,却带了点奇怪的味道。
徐妙脸色微僵,轻声应下后秋眸如水般看了纳兰容一眼,却见纳兰容面无表情地神色后,眼中有着一丝失望,朝季阿远微微再次行礼后领着身后的数名峨眉弟子绕过两人朝住所走去。
看着人影消失于眼帘中,季阿远才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地某王爷,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着。
民间一直有传言说五王爷纳兰容有一位红颜知己,关系极为亲密。据可靠猜测,这位红颜知己极有可能是峨嵋派最优秀的弟子徐妙。
纳兰容瞥了季阿远一眼,一言不发地朝楼阁走去。
季阿远摸了摸鼻子,心中的好奇得不到满足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三日后。
间河县城内多了带着刀剑的江湖人,酒楼茶肆几乎个个爆满。
此时通往青云观的青石小道上也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贫僧悟云见过方观主,方观主别来无恙。”说话的人身穿袈裟的老和尚,眼慈目祥,双手合十朝青云观观主方维说道。
方维急忙回礼道,“见过悟云大师。”
“贫尼见过方观主,数年未见,方观主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呢。”站在悟云方丈身边的是一个同样年过半百,板着脸显得有些刻薄的老尼姑。
谁都没注意方维眼中暗光闪过,只见他微笑有礼道,“静慧师太也是一如五年前巾帼不让须眉。”
悟云方丈和静慧师太皆是有礼地回应了声便寻了座位坐下。
崆峒派掌门是个十分瘦弱的男子,皮肤有些惨白,眼皮似睁未睁,走起路来像是被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方维上前拱手笑道,“见过周掌门。”
周锦勉强睁开眼,看了方维一眼,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后便又闭上了眼睛。
这周锦的脾气怪异江湖众所周知,方维也并不介意,径自来到青城派面前,恭敬道,“见过掌门师叔。”
不远处的季阿远眼里有些惊讶,方维年过七旬,却称一个年纪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掌门师叔,实在有些出乎众人意料。
季阿远支着下巴看向那个年轻人方向,奇道,“这方维为何叫这个年轻人掌门师叔。”
纳兰容将目光从那名年轻人脸上移开,淡然道,“青城派上任掌门凌松子是方维的师傅,而那个凌筝则是凌松子的师弟,是凌松子师傅敬航大师最后的一个关门嫡传弟子。”
凌筝?季阿远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再次望了那个方向一眼,却见凌筝恰好往这边看来。
季阿远微微一怔,随即朝对方露出友善的笑意,凌筝似乎也愣了会儿,看着季阿远脸色蓦地微红,轻轻点了点头便移开了目光。
那个凌筝看起来涉世未深的样子,这青城派怎么会推选他为掌门,季阿远心里疑惑,将目光看向正四处周旋的方维,只见方维周边围着众人却丝毫不见慌忙,反而游刃有余,每当离开一桌,便有青城派的人恭敬上前为他倒满酒杯。
这青城派怕早就让这方维控制在手中了罢,这凌筝也就是个傀儡的存在了,季阿远心里叹道。
季阿远看了场中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不是说五派大会么,这少林寺,峨嵋,青城,崆峒,这才仅四派而已,剩余的一派是什么?”
“是武当。”坐在季阿远左侧的叶怀玉接口道。
季阿远疑惑道,“好像没见到武当派的身影。”
纳兰容眼中意味不明,道,“最近武当丑闻缠身,自己应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有精力来凑这份热闹。”
季阿远心里起了兴趣,正欲再问,却听见方维的声音忽然响起。
此时众人所在的位置是在青云观的练武场,说是练武场,其实这只是青云观后山的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改建的,一侧高山巍峨,一侧却是万丈悬崖。
方维执起酒杯,扫视一眼众人后说道,“这次武林大会除了以往的俗事安排之外,还有两件事要五大门派共同商议才行。”
季阿远借着喝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围一眼。
悟云方丈闭着眼睛手捻着佛珠,静慧师太脸上一直面无表情,崆峒派周锦一直在咳嗽着,脸色越加的惨白,而那青城派凌筝则是好奇地摸摸这个杯子,瞅瞅那边的人,一脸新奇的样子。
方维继续道,“这第一件事么,想必大家都知道,五年开启一次的承天宝藏即将在满戈城开启,中原的名额跟以往一样依旧是五个,这次武林大会结束后咱们需要将这名额人选确定下来。”
承天宝藏?季阿远下意识地看了纳兰容一眼,却见纳兰容正皱着眉望着悬崖边,季阿远直瞅了半天,只见崖边上那可怜的几颗草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这第二件事么,”方维捋了捋胡须后,看着众人道,“是关于失踪已久的武林盟主林天尊之事,林盟主失踪已久,这武林之事有什么事情却无人可决断,终究是不太方便。”
“所以贫道趁这次武林大会,想借机会推选出一个人暂代盟主之位,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