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拉拉律袖的衣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袖袖,我知道错了,你罚我吧。”
“我能罚你什么?罚你将所有人丢下,从此以后只能和我相守一生吗?你做得到吗?即便你做到了,我又忍心看着你一生郁郁寡欢吗?未央,不是我苛责你,你实在给我出了道难题啊。”律袖以退为进,一番话将自己的委屈说尽,也很好的责备了叶未央一番,将这个一出手就收拾了两个准夫婿的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耷拉着脑袋任打任骂。
眼见人也教训得差不多了,律袖见好就收,他幽幽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一个也是这么忍,两个也是这么忍,这往后还要多忍两个,就当做是磨练吧。谁让自己偏偏看中了你!”
叶未央扑过去拼命撒娇认错:“袖袖,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就还有两个,没了!真的没了!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你原谅我吧。”
律袖笑了,左右开弓扯着她的脸皮往外拉:“说话算数!”
叶未央任他拉不敢反抗,只拼命点头,做小伏低只要他顺气。
叶未央本就比较娇小,而且泰华国的女人不必非把自己装得多强壮高大,闺房之中对自家男子撒娇弄痴之事实属平常,所以她顺势坐在律袖腿上,要他抱着自己。
律袖将她搂入怀中,听她小心翼翼地说:“袖袖,宁月和如意都是小孩子性格,如意听话,比较容易管教,宁月性子骄纵了些,该好好收拾收拾,你稳重,帮我多管教管教,好吗?”
“知道了。”
他刚才那些话并非全然是为了教训叶未央所说,他的确也为叶未央的沾花惹草感到神伤,但事已至此,他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原以为找个隐蔽偏门的杀手门就不容易被追查,却没想到夫人与他们的宫主是这种关系。”凝霜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王爷,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律袖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庭院内的秋叶纷飞,又是一年入秋了。这簌簌飞舞的秋叶,为何看起来与往年不同?或许,不同的,是他看风景的心情吧。
他伸手抚上自己的心,不知什么时候,里面住了一只野兽,近来不断咆哮撞击,不知哪一天就要脱笼而出,将所有人吞噬干净!
不奢望她一心一意对自己,却怎料到她一个一个往家里带。她当真以为自己能无限度地忍耐下去吗?为何她从来不为他想一下,难道,她并不想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爱他?
“王爷?”凝霜眼见律袖的脸色又淡漠了几分,心里着实着急,原以为王妃能给王爷新生,不再如之前一样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不料到头来还是一样难以真心实意。从前的王爷算计着如何将皇位纳入手中,如今,王爷则算计着如何将王妃独占为己有。唉,虽然享受齐人之福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但是王爷如此天之骄子,得夫婿如此,夫复何求?为何王妃还是要去沾花惹草呢?
律袖垂下眼眸,静默不语,这是他思考的习惯,凝霜便也安静得不敢打扰。
过了一阵子,凝霜小心翼翼地问:“要不,取消?”
律袖忽然轻笑了一下:“不,照常进行。不过,告诉他们,目标改了。”
“那目标是……”
“我。”
基于这君子庄里的不老药是如意提供的假货,那么律袖认为已经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那我们去哪儿?”叶未央问。找不到不老药,回得去吗?
“不如去天一宫吧!”如意得知事情的缘由后便一直在说服叶未央跟他去天一宫。但是宁月对这个魅惑他的妻主,硬挤进来跟他分享叶未央的小狐媚子特看不顺眼,便一直在律袖跟前说如意的坏话。
“天一宫有什么好去的,那是你的地方,难道要未央寄人篱下吗?”宁月不屑道,“再说,未央答应过我带我去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是吧未央?”
如意对着叶未央是个乖巧玲珑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叶未央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为了让叶未央对自己改观,他一直对宁月忍让谦逊。律袖还好,只是有些冷淡,给人一种威严尊贵的感觉,毕竟是皇族出身,有这种天生的贵族气质是自然的,也不是个难相处会刁难人的人,但是,宁月就不一样了!
在如意看来,这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子!
幼稚!弱智!无聊透顶!
吃饭的时候,律袖做叶未央左边,他一定要抢着做叶未央右边。为了能霸占位子,他早早就在饭桌边等着。夹菜的时候,他看上哪道菜,宁月一定先他一步夹来吃,然后得意洋洋地朝他挑眉示威。闲聊的时候,只要一发现他准备说话,宁月一定抢先截去话头,不让他说话。
这种无聊的人,他还是要拼命忍让。
于是,当他提议去天一宫遭到宁月的反对后,他仍旧忍着火气,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也要面带笑容地说:“月哥哥何必这样说呢,天一宫是我的地方,怎么说未央寄人篱下呢?”
“哼,你有听过哪个有本事的女人是住在丈夫家里的?你是拐着弯儿骂未央没出息是吗?”这话他原先不知道,都是清辉碧空教的。看,一说出来,连叶未央的脸色都变了,肯定是很严重的话!
“月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呢!如意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未央,袖哥哥,你们听听。”
争宠!这就是所谓的争宠!
嗯哼,她叶未央虽没有皇帝命,但也总算享受了一把美人为她争风吃醋的瘾!
一个字,爽!
两个字,很爽!
三个字,非常爽!
律袖斜睨了那个得瑟地翘着腿喝茶的女人,没好气地摇头,转而教训两个小的:“够了,别在这做无聊的口舌之争。既然都是一家人,就该懂得互相谦让,唯恐天下不乱,没事也要起三分浪的人,别怪我没先提醒他。”
两个小的这才安静下来,如意扁着嘴,宁月朝他冷哼一声示威。
一室之内安静下来后,叶未央施施然放下茶杯,拍了拍没有灰尘的衣服,说:“好啦,你们也说够了,现在轮到我说了。君子庄里的所谓不老药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我们也没有任何逗留在这里的必要。不过呢,既然都来了,也就别急着走,反正咱是最大的赞助商,可以去观看盟主争夺战,所以我决定,等武林大会过了之后再走。至于去哪里,我会好好考虑一下,你们也别再争吵了。去天一宫也好,回京城也好,都等武林大会过了再说。再来,你们都已经是我叶家的人了,袖儿呢,是明媒正娶,又是王爷,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交给你去管。月儿和如意,虽然还没正式进门,但名分我是给了的,对外我也宣称你们是我的夫郎,你们可有意见?”
两人对看一眼,一致摇头,能有什么意见?
“嗯,没意见,很好。”有意见也是无效意见,乖乖地表示没意见比较得她的心。“我老家还有一位夫郎,他是我的患难夫郎,论年龄论进门时间都比你们长,所以你们要尊敬他。就连袖儿,你也要称他一声哥哥,你可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