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什么自己刚被救没多久,阮君灏就赶到了呢?他怎么得到的信息?刀疤男给的?那刀疤男不是蓝家的人吗?把自己藏好不是更有利吗?
而且,还有一点蓝汐很不明白。既然刀疤男是自己的堂兄,为什么不保护自己,而任由自己摔落山崖?
当然,无论有没有闪失,对于家族大计来说,这都是一个值得的牺牲。
一大堆的谜团摆在了蓝汐的面前,让她不由的一阵头疼。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不等蓝汐自己动手,一双温柔的小手便已经抚上了她的额头,轻轻的在那里揉捏着。
就如那天在那木屋里一般,温柔,贤惠。
蓝汐有怀疑若兰的身份,但确实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世子夫人,自己的嫂嫂!
“是你们救了我?”蓝汐的这句话刚一出口,便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不是废话嘛,不是他们救的,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那木屋里?
不想,若兰竟然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是一对老渔民。”
接下来的事情,蓝汐不用问也知道,南国蓝家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利用上这次自己失踪的机会,便寄希望于自己还活着,好给他们继续卖命。
王爷家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心中的冰冷,让蓝汐感觉很不舒服。婉言谢绝了若兰的好意,蓝汐侧身躺在了床上。
身上的薄被再次被盖了上来,但却依旧温暖不了蓝汐那颗被冰冷了的心。
前世中没有家人,没有体会过亲情,所以,蓝汐很珍惜友情,却不想,最后关头,她还是被友情出卖。
而今世之中有家人,也有别人艳羡的未来,但这些带给蓝汐的,都不是美好的感觉,而是刺骨的冰冷。
没有情的家人,没有真心的未来,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泪水,悄然涌上了那双枯涩的眼眸,顺着脸庞轻轻滑过。
这一夜,对于许多人来说,注定彻夜难眠。
皇宫内院,政事厅。
一位老人正背手而立,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太子阮君灏,另一个,则是全身包裹在黑衣里的神秘人。
“父皇,孩儿以为,蓝汐应该全不知情,她只是被随意使着的棋子罢了。” 阮君灏的手里握着一卷文书,眉头微皱,沉声说道。
老人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黑衣人,道:“问他。”
阮君灏明白,事情怕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手里的这卷文书,怕只是一部分。
“是,禀主上,太子。据臣亲自勘验,蓝五王府里的手下皆是被高手所伤,大部分都是一招致命,且伤口细薄。因为我边城军民所使用的刀剑,多为粗铁制,造成的伤口通常都会发生皮肉外卷的现象,所以,臣等大胆推测,蓝五王府的家丁,都是被他人所杀,非是死在边城叛军手中。”黑衣人声音低沉,显然是为了避免消息外露,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
“蓝五家里当年被先皇安制了不少密探,而后来这些人全部都死光了,所以,不由的我不怀疑啊。”黑衣人说完,老人便转过了身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阮君灏,原本慈祥的脸庞上,一股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郡主府后花园的小湖边,一棵垂柳正悠然自得的随着轻风挥洒着自己的枝杈。
树荫下,一名少女正捧着一本书静静的读着。
难得有这么清静的早晨,所以,一大早蓝汐就爬了起来,先是绕着王府内院跑了几十圈,然后便是她平时的训练内容。
说实在的,这个小身板还真一般,要放在以前,负重三十公里,蓝汐跑起来跟玩儿似的。可是现在不行了,别说负重了,就是光着膀子跑,也只能跑个十几二十来里,连平时训练强度的一半都达不到。
没办法,谁让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王女呢?有谁见过王爷的女儿天天扛着一根大木桩着满大街疯跑的呢?
不过,这具身体算是好的了,至少,没有废到跑上几百米就喘的地步。看起来,这个无忧郡主,远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且,清晨内院里还没有什么人,所以蓝汐也不用顾虑,反正住在内院的,除了她自己,就剩下若兰和木、水两位老妈子了。
简单的吃过了早餐,蓝汐捧着一本书,坐到了后花园的湖畔。
不得不说,这郡主府得确很美,让人住着很安逸,如果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的话,这里就更舒服了。
蓝汐在前世总是东奔西走,神经天天都绷的很紧,每天都为了不同的任务而拼尽全力。
有的时候,蓝汐真的很希望过上一种平静的生活。
一杯茶,一本书,足矣。
“如果要是再来杯茶,就更舒服了。”看着手畔空空如也的草地,蓝汐自嘲的摇了摇头。
王府里的丫嬛们很不好用,可能是因为无忧郡主看起来太好欺负了吧,所以,平时她们都总是躲得远远的,除非是有什么大事件,不然,还真不好找他们出来。
只不过,对于那些他们职责范围内的硬性工作,这些人完成的还是很好的,只不过不同于其他贵族府里的仆人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主人面前努力,这里的仆人们,离蓝汐都是远远的,尤其是府里来了客人以后。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仆人,主子不能给他们撑腰,他们在这些客人面前便会受尽了凌辱。所以,后来这些仆人们也学乖了,只要不得罪蓝汐,平时躲就躲着了,至少不会受欺负。
今天也不例外,府里又不请自来了几位女大爷,王府里的仆人们更是有多远便躲多远了。
“嗨,你们快看哪,傻子也知道去荫凉的地方呆着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后花园湖面的平静,也打乱了蓝汐好不容易享受到的心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