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样一来,真正弑父夺位的不是他们兄弟俩,而是最腹黑的阮君灏!
想到这一层,阮君天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阮君地,却发现,他此时也是一脸的诧异,显然,阮君天想到的事情,阮君地也想到了。
只不过,这个可能,是真的吗?
“看来你们都明白了,那么,还有为了我这么一个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地位的人,而失去逃生机会的必要吗”阮君天、阮君地两兄弟的表情没有逃脱蓝汐的眼神,看着两兄弟呆滞和惊讶的模样,蓝汐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
被数支利箭指着脑袋,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哪个人不怕死,又有哪个人能在死亡的倒计时面前能平静的面对呢?
要知道,这可是弓箭,一种只要手一哆嗦,就能发现致命一击的杀器。虽然其威力无法同蓝汐熟悉的枪支比较,但是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这可是威力超强的远程攻击武器。
蓝汐就算是对自己的身手再怎么有自信,也不敢冒这个险。
“那么,预祝两位皇子潜逃成功!”借着两人心中打鼓的机会,不走白不走。蓝汐当下便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只不过,还不等蓝汐迈步,一个声音又猛的响了起来,将蓝汐刚刚燃起来的逃生的希望,打下了冰点以下。
“二皇子,可不能让这家伙逃脱了啊,外面有大军赶来,我们就算拿着这个女人无用,当个挡箭牌还是可以的。”
又是五子,这个处处坏蓝汐事的家伙。
当挡箭牌?这听起来可是一个没有一丝人权的工作。
想给自己的逃生之路上多一个保险,就要拿别人的命来用吗?太可恶了!
恶狠狠的瞪着这个可恶的五子,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闯进了蓝汐的脑海里。
“哼哼,我看你想抓我是假,拖延皇子们的逃命时间是真的吧?”
蓝汐这也是蒙的,对于这个五子,蓝汐的确是有些许怀疑,但想到这毕竟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柳依依还没有带回来证据,一旦说错了,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蓝汐也只能将这个想法埋在心里。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家伙三番五次的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还要拿自己来威胁阮君灏,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十足的浑蛋了,如果不把这个家伙处理掉,蓝汐还不就真成了可以被人随意欺负的弱女子了吗?
银牙一咬,蓝汐不退反进,朝着五子的方向前进了几步,冷声说道:“五子将军,我不知道你到底同阮君灏是什么关系,还是你收了他多少钱,但是卖主求荣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的这么明显的好。”
“什么?”此言一出,阮君天与阮君地两人皆是大惊,脸上露出了警备的神色,手也按在了腰前的佩剑上。
阮君天更是侧走了两步,与五子拉开了距离,以防被他暗算了性命。
“无忧郡主真是好脑筋,这么快就想到了反间计,只不过可惜,我五子是什么样的忠心,二皇子最了解,所以,我还是奉劝无忧郡主你死了逃跑的心吧,乖乖的给我们当挡箭牌,你放心,如果你不幸死了,我会亲自给你挖个坟,然后让你不会暴尸荒野的。”
五子丝毫不介意阮君天的举动,反而是一脸嘲讽的看着蓝汐,两只大手更是夸张的背到了身后,离自己的佩剑远远的,以表明其绝对安全无危害的姿态。
“哦?”没想到五子竟然这么自信,而且言语中没有一丝的紧张与慌乱,这让蓝汐对他的怀疑更加重了。
作为手下,看到阮君天的反应不但不紧张慌乱,而是足够平静的将矛头又反击了回来,眼神里连丁点的伤心都没有看到,这有些太反常了。
这个家伙,哼哼哼!
五子的眼神里充满着嘲讽,一张脸扬的高高的,得意的望着蓝汐。
蓝汐心中冷哼一声,一抹疑惑浮上了脸庞,随即,便言道:“那为什么五子将军一回来,这敌人的斥候就跟着找来了呢?”
“或许,是敌人太狡猾,自己跟过来了吧。”不等五子回答,蓝汐便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一副自问自答的模样,看得五子恨的是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几次想插话进去都没能成功,而手虽然握在了腰间的骑士佩剑,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不动手还有解释的机会,一旦动了手,怕就直接就会被钉成了筛子了。
蓝汐没有想到,一上来就显得鲁莽的五子竟然只是对她怒目而视,没有一丝要动手的意思。
心中的疑惑更加坐实了,蓝汐又扔出了一个重磅问题。
“为什么我一问马儿是不是出去了,五子将军就要对我动手呢?”
“当然是某些人心虚了,他担心皇子会将敌兵突然而至的帐算到他的头上,这样,他背主求荣的钱可就没的享受了。”不等蓝汐自己接话,另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想不到同一个人竟然会有两种声音,蓝汐的心头在暗暗称奇的同时,也对这个柳依依不由的有些重视。
在不同的人面前有着不同的模样和气质,柳依依的伪装可比原来的无忧郡主要高明的多了,至少,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会和叛军混在一起。甚至别人还一直风传,柳依依之所以对无忧郡主不满,是因为阮君灏的缘故。
其实,柳依依对阮君灏,却是没有半点心思。她之所以要对无忧郡主不满,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不管之前柳依依与蓝汐有什么过节,这个时候蓝汐看到柳依依为自己说话,心中还是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
“依依,此话怎讲?”一直只是充当听众的阮君地突然抽出了宝剑横在了五子的胸前,脸色阴沉了下来。
柳依依在阮君地心中的位置,由此可见一斑。
“君地,你看。”柳依依说着,将一只玉手摊开。
一团白色的粉沫,出现在了柳依依的手里。
阮君天还是有些疑惑,不由的出口问道:“这个是……”
“这些是我来庄园小径的草丛里找到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匹马的马鞍下面,应该还有这些东西。”
柳依依将手里的粉沫洒在了地上,一条不怎么直的白色直线赫然在目。
阮君地明白了,阮君天也明白了。
“去看看!”朝着一旁的手下冷声喝到,阮君地蓦然将头扭向了五子那里,眼里的杀意令蓝汐都有些不寒而栗。
“君地,你不会武功,小心。”柳依依看到阮君地竟然朝着五子的方向迈近了一步,不由的花容失色。
外人眼里的柔弱霸道女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心思却很细腻,此时看到处于暴怒边缘的阮君地竟然轻率的朝五子身前走去,不由的惊声提醒道。
“你要是敢动,这里几百支箭,会在第一时间,穿透你的身体!”恶狠狠的声音响起,阮君地却是停住了脚步,只是遥遥的用剑尖指向了五子。
一抹失望浮现在了五子的脸上,仿佛一瞬间垮了一般,五子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主子,您不等最后的结果吗?”
还在顽抗?蓝汐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果然,马鞍下面,什么都没有。
这下,轮到柳依依奇怪了,但她怎么想,都想不通其中的原由,难道,是五子的衣服里?
带着疑惑,柳依依将目光落在了蓝汐的身上。
回去找寻路上印记的,是蓝汐的主意,虽然柳依依开始有些不信,但想到如果真有内奸在阮君地的身边,会给他的生命带来严重的后果,所以,还是用尽心思的沿找寻了起来。
结果很令她意外。
在小径的一旁,一团白色的粉沫果然出现在了柳依依的视线里。
这回,敌人为什么会找到通往庄园小径的缘由,便轻松的解开了。
只不过,五子就算是全身都装上这种粉沫,可是落野大城离这里可是有着十几里地,如果单凭五子身上的衣服,怕是撒到第一条路的拐角处,这粉沫就没有了。
可皇城护卫军明显是跟到了小径的入口处才迷路的,这便说明,五子的身上,一定有某种容器,而且,探子之所以迷路,是因为小径上杂草丛生,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印记。这也是那些探子为什么在踏上小径后,却又因为小径的隐蔽,而失去了进入的踪影。
马鞍下面没有东西,这令蓝汐也是十分的诧异,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五子将军还真是个当叛徒的好手,这么快就把证物给销毁了,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能被我们某些人拣到呢?”
蓝汐的问题用了一点点的小心思,但是会不会被这个小心谨慎的五子听出来,她就没底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五子很聪明,躲过去了。
没有找到物证,只凭着一团白色粉沫,很难说明问题。
毕竟,这印记很有可能是早就已经做好了,而且,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进进出出走这条小径的,并不只有五子一人,蓝汐就在今天上午走过,而柳依依,则更是走过多次。
所以,这些人,都有嫌疑。
“怎么样,两位神捕,还有什么要栽赃的,一起来吧。”
看到柳依依和蓝汐阴晴变幻的面容,五子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的兴奋,相反,更多的是浓的几乎化不开的苦闷和失望。
被效忠的主子怀疑,这是每一个作属下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