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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阿努方玉与麦士博的交谈(1)

麦士博足足等了黄洁、梦龙和李可他们六个小时了,他的心情很不平静,梦龙和李可是不用他担心,他所担心的是黄洁,他知道子弹是不会长眼睛的,唯恐黄洁受到伤害。他想像着石神风景区是怎样受到了破坏,想象着游人是怎样惊慌失措地四处逃散,想象着薛霸要用怎样的陷阱困住梦龙、李可和黄洁三个人,想象着梦龙和李可脱险后怎样同薛霸一伙展开生死的较量,想象着梦龙、李可和黄洁三人如何跟踪狼狈逃窜的薛霸一伙,想象着梦龙、李可和黄洁三人用什么方式在薛霸所在的基地周围迷惑薛霸。他想象着……当然,还有许多的想像一幕一幕地从麦士博的脑际里浮现出一幅又一幅的图案来,直到现在,他才记起阿努方玉临出门时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麦老先生,李可他们十六点二十一分就会安然无恙地回到您的身边。”

实际上,阿努方玉在李可、梦龙和黄洁三人走后,同麦士博叙述了她这两个多月来遨游宇宙的经历,还谈到导航仪的事,之后又同麦士博谈了一些别的事情,临出门时,她又对麦士博说:“麦老先生,我现在去给飞行器补充一些燃料,顺便再去亿都市郊外一座废弃的矿井下面去寻找地底外星人。”阿努方玉说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当阿努方玉在下午一点回来的时候,麦士博还在客厅里踱着步子,他脸上的表情露出焦虑和担忧的神色,石神风景区的未知情况搅扰得他无法平静下来,他想弄明白是什么原因使得他这样焦躁不安。与此同时,他深知黄洁、梦龙和李可三人不会出任何不幸的事情,而对于人来说,等人的急切心情他这次全体验到了。

这时与李可长得一模一样的阿努方玉回来了,看她嘴角流露出的微笑,就可以知道她出去办的两件事全都有了结果,在她走进客厅时先送给麦士博一个可爱的微笑,然后又用同李可一样甜甜的美妙而动听的声音说:“麦老先生,您在等他们哪,我给您做饭去。”

“饭早就做好了,我现在没胃口,等他们回来再吃吧。”麦士博一边说一边停下走动的脚步,用慈祥的目光望着阿努方玉,温和地问道:“姑娘,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找到地底外星人了吗?”

阿努方玉清楚麦士博不问她补充燃料的原因,可她还是把两件事告诉了麦士博:“我的飞行器补充燃料是不用我照看的,它的一切装置都是自动的。关于地底外星人的事我得同您细说一遍:在地球人的意识里,外星人一般是指地球之外任何一个存有生命的星球到达地球的生命,他们被统称为外星人。实际上,地球人并非完全理解外星人真正的概念的,当您老听完我到矿井下面见到的情况,您就会明白我所说的并非荒唐。现在,让我先来重复一下,其实地球人早就发现过地球内部存有生命这个事实,只是因为这极少部分发现者的恐惧,由于对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产生错觉,丧失了认识地底外星人的机会。事实上,当我两个月前初次来到地球的时候,飞行器里的探测仪就告知我,地底有数不清的顽强的生命,那时连我都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不可思议。当我离开地球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这件事也是促使我回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麦老先生,我们坐下谈吧。”阿努方玉说,她看到麦士博睁大了惊奇的双眼,但那目光是信任的,也看到麦士博终于坐下了,她也坐在麦士博的对面,接着说下去:“我让飞行器独自在那里补充燃料,然后我就去了亿都郊外的那座已经废弃的矿井。”

“你说得很准确,那是一座被废弃的矿井。”麦士博对阿努方玉介绍说:“四年前的某一天,一个矿工遇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件事弄得人心惶惶,在那时那座矿井就停产了,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到那矿井去,官方只得把那座矿井隔离起来。后来我倒听说一些科学家去那里考察了一次,可是,最后却没有得出任何结果。”

阿努方玉继续她的叙述,不过,在这段叙述里有一个故意的杜撰:“当我下到矿井底部的时候,我惊奇地看到一道五米宽的裂缝,这条裂缝里冒着淡红色的光芒,那条泛着淡红色光芒的裂缝足有一万多米长,并且还无限度地一直向两边延伸开去,我知道是那地壳的坚硬把那道淡红色的光芒遮掩住了。在那一刻我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纵身向那裂缝里跃了下去。在我跃下的过程中,我感到那里面很热。对,是特别特别热,简直都要把我熔化了。在我下降到三千二百米的时候,我仿佛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还听到一阵微弱的机器的轰鸣声。就在这时,我看到一道厚五米,宽七米,高二十米的两扇钢门,钢门里的岩浆很平静地涌动着,地球人可能认为岩浆只有几百度或是上千度,其实那里面的岩浆足有几千度。我在这里说明一下,那岩浆同我们宇宙中的空气一样无处不在,”阿努方玉继续杜撰着一个事实,“虽然有的星球上的空气有些稀薄,有的星球上的空气比较污浊,但是在地底里的岩浆都是一样的温度,都是一样的淡红色,那些地底外星人就是靠这种岩浆来呼吸的,就像我们呼吸空气一样自然,这是我们生物一种本能的天性,岩浆同样是地底外星人生命必需的需求。您看,我把话题扯远了。”阿努方玉对她的杜撰很满意,她望了望麦士博聚精会神的样子,接着说下去:“当我刚一越过那两扇大钢门的时候,有一个奇丑无比的,请原谅我这样不礼貌地称呼他。有一个奇丑无比的地底外星人,他身形奇快地逼近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抓住我,我又喊又叫,可他并没有松手。事实上,他并没有对我的长相感到奇怪,我也把他当做地底外星人。这时,他已经把我带到一台精密的仪器旁,我认识那仪器,和我的飞行器里的辨音装置基本相同。他听完我说的话后,他也说话了,在我听来,那是一种很温和、很慈祥、很真诚的声音,同您与我的星球的人的声音一样的美妙而动听。他问:‘请问您从哪里来?’我回答:‘我是从银河系书确星球来,在遨游宇宙的过程中燃料快用尽了,只得到地球来补充燃料。’他有些惊讶地问:‘你不是地球人?’我回答:‘是的。哦,我忘了告诉您这个地底外星人叫什么名字,他叫皮尔登,接着他对我叙述起他为什么在这里的经过。他说:‘在四年前,也是在我跳下来的地方,一个地球人看到那道裂缝冒着淡红色的光芒,他感到很恐惧,被吓得呆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赶巧那天我独自到边界去旅行,也是他命该如此,他一看到我奇丑无比的容貌就被吓得心惊胆战地昏死过去了。其实,那时我完全可以救活他的,谁知这时我却意外地听到关闭边界大门的声音。我知道,我若再不回去,我就永远也回不来了。你不知道,地球人是不欢迎我们的,所以,我就鬼使神差又遗憾地离开了那人回到了我的国家。在地底,因为我违背了普度众生的地底人的做人的宗旨,所以受到了终年负责边界监视外来侵略的任务。在地底,只有犯了重大罪行的人才会被派到这里接受处罚的,这处罚是地底刑法中最重的一条条款。’‘啊。’我轻啊了一声,接着问他:‘皮尔登先生,看起来您的面容并不丑。’皮尔登有些自豪地说:‘那当然,我是地底人中最标准的男人,可那个地球人却对我的容貌感到可怕,我看他才丑呢。他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个子,粗壮的身体,可能地球人都是那种样子。说起来,到现在我还后悔没能去救活那个因看到我而死去的那个地球人,我真的很遗憾,他倒霉我也倒霉,他因看到我而死亡,我因看到他而受到最严厉的处罚,我会因此而内疚一生的。’我看到皮尔登的脸上充满了负罪感,我还注意到他的长相。那长相实在令我不敢恭维。他有一对特殊的眼睛,我说特殊,是因为那两道目光精光四射,脸两边的耳朵与地球人没有什么区别,鼻子和嘴也同地球人相仿,胳膊和腿也同地球人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浑身也不像地球人想象中的那样长满浓密的黑毛,整体看上去长得还算说得过去。在我观察了这些以后,我才对皮尔登说:‘皮尔登先生,难道您不想看看我原来的模样?’皮尔登说:‘我早就想一睹您的尊容,可我不能违背您的意愿。不过,您既然自己说出来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我又变回到我以前的样子,我看到我的样子着实把皮尔登吓得惊呆了半天。我向他送去一个理解的微笑,然后马上掏出一粒变幻胶囊,又变回了李可的样子,等做完这一切我才对皮尔登说:‘其实,我们在我们自己的国度都是很标准的男人和女人,乍一接触外星人。’我这样对皮尔登说:‘是很难接受对方的容颜的,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彼此都会感到外星人也是很可爱、很漂亮、很英俊的,我就有这样的感受,慢慢地您也会像地球外星人投去羡慕的目光的。’‘哇。’皮尔登哇地惊讶了一声,这才对我说:‘还是您见多识广,我不会有您这样遨游宇宙的大胆想法了,主要是我们地底外星人不适合离开地底太久,这里面的原因太多,有地球外星人的原因,也有我们地底外星人自己的原因。’我说:‘没有关系的,只要您到了地球上面,一切都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可怕,我敢说,您很快就会与地球人和睦相处的。另外,我看到你们地底世界的科技程度很发达,你们为什么不去解决这个很容易就能解决的问题?地球外星人都很善良,也很聪慧,你们地底外星人很快就会适应与地球外星人相处的。’皮尔登接过我的话说:‘我们地底外星人的科技水平要比地球外星人的科技水平高很多,地球外星人要想赶上地底外星人还需要两千年的时间。关于您所提到的问题,地底外星人已经做了很多次有意接触,截止到现在,地球外星人还对地底外星人不甚了解,甚至不知地底还有地底外星人。’我看到皮尔登显得很懊丧,极力安慰他说:‘你不要灰心,我的亲身经历就是一个例子,您不妨找机会亲自去试试。’皮尔登没有接我的话,然而他却对我说:‘对了,我请您去参观我们地底外星人的一个工厂如何?’我回答说:‘好极了,我正想了解地底外星人的科技情况呢。’于是,皮尔登把我当做小妹妹一样领我去了一家工厂。这个工厂又整洁又先进,当我看到那些精密的机器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那些机器同书确星球上的机器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处,全都是自动化的,那些机器的轰鸣声很轻也很微弱,仿佛像一首悦耳的旋律轻柔地飘荡在我的耳际。我感叹地对皮尔登说:‘你们地底外星人的科技水平的确很先进,我们两个星球的科技发展应该在同一的水平线上,我不枉此行。另外,我很感激您带我来这里参观。’然后,皮尔登又把我领回到那个有辩音仪的地方,他很客气地对我说:‘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需要我回答,我会很认真地告诉您。’”

麦士博不禁惊讶地问:“你都问了地底外星人什么问题?噢,他叫皮尔登,我应该尊称他为皮尔登先生。”

阿努方玉又向麦士博送去一个微笑,她接着说下去:“我问了皮尔登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岩浆的问题,另一个是关于吃的问题。”

麦士博好像很关心阿努方玉提的关于矿井下面巷道出现的裂缝问题,他禁不住又一次问:“皮尔登先生是怎样回答你的?”

“皮尔登对我介绍说。”阿努方玉用她那甜甜的声音说,“岩浆与地球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充塞着地底,岩浆是地底外星人生存的主要条件,可以这样说,没有岩浆就没有地底外星人。关于吃的问题,皮尔登为我拿出了一些蔬菜和一些粮食。那些蔬菜的颜色不同,却很特别,有的成方形,有的成圆状,有的成多角形,只有一少部分是与地球上生长的蔬菜相仿。但是,地底生长的蔬菜没有一种是我认识的,不过那些蔬菜全都是水灵灵的,或许是刚从地里摘来的吧。粮食也有很多种,都是我从未见到过的,甚至连想都没想到过这地底世界居然连粮食也含着神秘。皮尔登请我尝了尝地底生长的蔬菜,也请我尝了尝地底生产的粮食,。我呢就不客气地尝了个遍,蔬菜的味道甘美,粮食的味道就像酿出的酒一样醇香。麦老先生,您知不知道地底外星人拿什么当水喝?”

麦士博像小孩子似的急切地反问道:“他们拿什么当水喝?”

阿努方玉的杜撰很高明,她满意地笑了笑,继续杜撰着:“那是一种粥状的石汁。”

麦士博望着阿努方玉惊奇地说:“他们就喝那个?”

阿努方玉继续笑着说:“我也试着喝了一口,您猜怎么样?与我们喝的水一样清凉甘甜,这种石汁既解渴还能防病。”

麦士博忍不住又好奇地问:“除了皮尔登先生的容貌外,你还注意到了什么?”

“我注意到了很多的问题。”阿努方玉说。“现在我说几样特别引起我注意的问题说给您听听。”

“姑娘,你快点说。”麦士博急切地催促着阿努方玉,就像同李可说话一样自然而随便。

阿努方玉在提醒麦士博:“那您可要注意听。”

麦士博认真地说:“我一直在听你讲述,而且听得聚精会神,哪怕一个字都别想从我的耳际溜走。”

阿努方玉注意到了麦士博的措词非常严谨,她在向麦士博讲述她所注意到的问题:“在皮尔登同我离开辩音仪的时候,他顺利地离开了,而我却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想我一定是碰到了墙壁。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墙壁,也没有看到过什么房间,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在地底深处,我没有发现其他的地底外星人,大概那段时间是地底外星人休息的时候。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发现地底的天气有什么变化,也许那里的天气永远是那个样子的。在地底世界,我也没有看到太阳,我非常清楚地底世界根本不会有太阳存在的,说是岩浆的光亮区分昼夜吧也不可能,具体地底外星人以什么方式来区分昼夜的,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楚。第三个问题,我在地底待了十个小时,等我回到地面,却发现在地底世界只待了两小时十分钟,这又是一个不解之谜。或许地底世界的时间概念与地球上的时间概念有什么区别吧,这又是一个我不懂的问题。第四个问题,那里没有过重的处罚,我猜地底世界一定很安宁,人们的生活也很有条理,您想处在一个相对安定之中的地底外星人的国家,竟然把守卫祖国的大门视做最严厉的处罚,没有安定的环境怎么能够做到这一点呢。第五个问题也是我所不明白的,那就是那道五米宽,无限度长的裂缝是怎样形成的?还有那各厚五米、宽七米、高二十米的两扇大门是怎样放置于虚无中的呢?对于这几个问题我怎么也弄不明白,就是在书确星球也做不到这一点。不单单是这几个问题让我找不到南北,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使我感到很迷茫,简直连一点答案也找不出来。麦老先生,你们是近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地球人是可以揭开这些谜的,等以后让你们地球人的子孙去解决这些问题吧。”阿努方玉对她的这些杜撰感到很满意,叙述完后她还向麦士博送去一个微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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