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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追踪与窒息之谜(4)

梦龙突然想到,在他与李可刚刚经过的洞穴中,大概是在三百米五十米的地方,有一道隐隐约约的横线出现过。但是,如果当时不去认真辨认,是不易发现这道隐隐约约的横线的,想不到这种不经意的疏忽竟然会引来如此危险的境遇。现在看来,这洞穴中雕刻的那些僧人和顺畅流动的空气,还有那洞穴内超乎寻常的寂静,虽然他与李可暂时还没有达到窒息的程度,可他与李可此刻还弄不清楚呼吸困难与这寂静的洞穴环境、雕刻在洞壁、洞顶上的僧人,以及洞穴内曾经顺畅流动的空气之间,究竟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还是这里的空气产生了某种质的改变。

呼吸的困难,同样也使李可停下了脚步,她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来自洞穴外顺畅流动的空气,以便使自己的肺活量增大,保证内脏各个器官对生命的需求。然而,这洞穴内的空气似乎有些异样,越往里走,这种异样的空气仿佛对人的危害就会越大。正如她与梦龙先前预料的那样,以麦士博超常的智慧和狡诈,以麦天龙登峰造极的魔法造诣和狠毒,合他们父子之力,使人在无形之中受到致命伤害亦非难事。麦士博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登上人类之王的宝座,完全是受到了她与梦龙,以及黄洁等人有力的阻止。假如她与梦龙俩人不幸把命丢在洞穴里面,倘若现在不及时退出这洞穴,以她与梦龙此时所处的处境,必定会横尸于洞穴内。任你是身穿有各种功能齐全的盔甲也无济于事。

其实李可并不想退出这个充满怪异现象的洞穴,在她看来,这种危及生命的境地既冒险又充满刺激。

可以这样说,在这种犹豫不决,难以抉择的时候,梦龙与李可俩人在同一时间,偶然发现了一块重达二十吨的巨石镶嵌在左侧十几米处的石壁上,这使得梦龙与李可俩人对解开洞穴空气质变显得尤为重要,破解的希望也寄予此处。假如能够从突出石壁的这块巨石上找出线索来,对梦龙与李可俩人所面临的处境进行一次合理的评估,从中找出正确的答案,那样就可以决定是继续深入洞穴寻找麦天龙、麦士博一伙的踪迹,还是迅速撤出洞外……

就在梦龙与李可俩人感到呼吸困难,意识到洞穴内流动的气体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空气,用不了三个小时就要因氧气断绝窒息而亡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犹如炸雷一样回响在耳际:“梦龙、李可,大约你们两个此时已经正在进入死亡之中的路上,投入到我的怀抱吧,只有我才能够拯救你们两个的生命。”

李可已经在不经意间将盔甲中内存的生命机的开关打开了,这项新的功能是在识破麦士博的伪装后,研究所的专家特意为李可和梦龙俩人身穿的盔甲配置的。最重要的是,在毫无空气来源的情况下,这种生命机可以提供三个小时生命所需的养分供应,遭遇危难的人完全可以在这段有效的时间里想出解决困境的办法。可此时,李可却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对着洞穴中的空旷处说道:“教授你何必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呢,我们可都是您的弟子啊。话又说回来,即使你要在此地猎杀我们,在我们临死之前,你怎么也得让我们再见您一面吧。”

洞穴中回响起一阵惬意的大笑声,待笑声过后,才听麦士博用一种轻蔑的口吻说:“李可,到此时你还是那么精灵古怪,慢说我现在并不在这洞穴里,即使我现在就在这洞穴之中,我也不会让你们看到我的身影。因为我知道,你们俩各自的手腕处戴的光痕跟踪器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若是被那令人讨厌的光痕子弹射中,我无时无刻都会在你们的监视之中,这样一来,我早晚会被你们俩和黄洁大卸八块的,你不想想有谁会那么傻。另外,我要告诉你们,我现在正藏在洞外一处谁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说真的,现在正有一个人在洞穴内等着看你们因窒息而亡的全过程呢。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要回答你。你所说的我要猎杀你们,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是你把猎杀的概念弄错了。通常情况下,猎杀是由执行者去实施的,而我是发出猎杀指令的人。李可,我现在再告知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见不得血的,尤其是看到人身体因流血而临近死亡之时很可怕的情景,则更让我心悸,对我来说,那一刻是很恐怖很可怕的。”

此刻的梦龙也打开了生命机的开关,他对麦士博的表述产生了两个疑问,一个是这洞穴中还隐藏有一个人,这个人是谁,隐藏在什么位置,他并不清楚。另外,麦士博说的这个人会给他和李可带来什么样的危险,他也不清楚。还有,麦士博对猎杀的解释也令他很是气愤,所以他说话的语气也是带有讥讽和嘲弄意味的:“教授,你对猎杀两字的解释很别类,这个咱且不说,你刚刚说在这个洞穴里还隐藏有一个人,那当然是您的人啦。感谢上帝,你能告知我这个人所在的大概位置吗,能否也让我见识一下这个人?还有,我认不认识这个人?”

麦士博在听了李可与梦龙俩人的话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但绝对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态是如何的,似乎那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复杂了。于是,他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感叹,用肯定的语气说:“洞穴中的这个人不单单是隐藏在洞中,此刻的他或许正环绕在你们的身边,也可能他正在不很远处的地方窥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呢。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得提示你们,这个人并没有喝隐形液,你们也可能不知道,隐形液已经过时了,它的缺陷是在隐形一段时间内,使用它的人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这一点是最不可取的。因此,我经过近七年坚持不懈的努力,我发现了一种更合乎科学道理,更实际,也是当前最理想的隐形材料,那就是纳米技术。好了,这些高深的理论你们是不会懂的,我劝你们可得多加注意,隐藏在洞穴内的那个人很可能会随时要了你们俩的命。这是我冲着我们之间十几年所培育出的感情所说的,下一次我不会再提示你们了。”

“梦龙,我的呼吸好像变得急促起来了,两眼看东西似乎变得也有些模糊了。”李可在用伤感的语调对梦龙诉说,她要借此机会把自己武装起来,麦士博所说的那个隐藏在洞穴中的人让她感到一丝的不安,所以她才接着说下去:“我看我还是戴上教授送给我的那副眼镜吧,若是让那个环视在我们身边的人看到我窘迫的表情,那可就丢死人了。”

梦龙当然明白李可的意图,可他却说出另一番话来:“我们即使不戴眼镜也是很漂亮的,若是再戴上眼镜会显得更加光彩照人。如果我梦龙也戴上教授赠送的眼镜,我想我一定也会很酷很帅的。再说了,到另一个世界去,带着教授赠送的礼品也是一种别样的纪念。”梦龙说完也从背包里拿出眼镜戴上了。

现在,李可与梦龙俩人背靠背地靠在了一起,认真仔细地向四周观察起来,洞穴内前后通道上看不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存在,两旁的洞壁和头顶上的洞顶部,尽是一些造型粗犷深厚、姿态自然、写意性极强的凸石,那是许多许多构成自然、生成天然的画面。然而,大多数洞穴石壁的表面都是光滑如镜,但那些光滑如镜的石壁上的不同形态的画面更是丰富多彩,有诡异无比的奇形怪状图案,像极了外星世界之物之状,有艳丽无比幽香欲出的美丽图案,在天然生成的光滑的世界里静静地凝立于石壁中,窥视着那些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贪欲者在面前闪过。那些并不宣扬辉煌生命的洞穴石壁,那些深刻于石壁中的那些昭示生命色彩的,不管是表现出诡异无比的图案,还是展示着华丽感人的图案,在梦龙与李可俩人终结一系列恐怖猎杀的行动诸多危险的经历中,这些别样的图案不止一次地呈现在两人的眼前。时至今日的此时此刻,梦龙与李可俩人一直弄不清楚,那些天然生成的有着不尽相同的图案是在什么条件下形成的,还有那个没有完成整个洞穴雕刻使命的雕刻师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此时,李可的目光正在透过镜片向来时的路上望去,洞穴内的路上没有见到一个会行走的动物,洞壁上面有很多不安分的石块凸出平滑的洞壁来显示它们不俗的身份。它们或高傲,或平静,或平淡,虽然摆出的姿势各异,却极其生动,让人一看之下就能体会到这些桀骜不驯的姿态所传达的意境。

当李可的目光凝视在一处凸出洞壁的石块时,透过罩住石块的装饰物,猛然看到了装饰物里面的物品。那是一台正在工作着的非常精密的机器,但那台机器所发出来的声音却完全听不到,那飞速转动的风扇足以证明那台机器是处于工作状态之中。原来那台机器的外围有一块高四米,宽两米六十,利用高科技制成的纳米材料装饰布,而正是那块纳米材料装饰布把那台机器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这样看来,那块纳米材料装饰布无疑是起到了隐形的作用,如果李可没有戴上麦士博当初赠送给她的那副神奇而又特殊的眼镜,无论李可的眼睛多么锐利,也不可能透过用纳米材料制成的装饰布,看到装饰布后面的机器是什么样子的。

那台机器是立式的,高三米,宽两米三十,厚六十厘米,被置放人事先置放于由人工凿出与机器同样大小的凹槽里,外面用纳米材料装饰布遮挡起来。这样一来,任何人用肉眼都不可能看到凹槽内摆放的机器是什么样子的,又是干什么用的。如此看来,置放人还是很有心计的,他在那块隐形布上面绘制上一些诡异的图案,那图案上是一只巨型蜘蛛,正在织起的蛛网上面吞噬一只被粘住的苍蝇,显示着一种动物界无情杀戮的残忍场面。而在这幅极富恐怖色彩画面的右边,绘制的则是三个不明飞行物体,正飞行于淡淡的云雾中。那超出想象的形体,那从飞行体反射出的色彩,那飞快向后移动的白云,非常生动地展示在李可面前。营造出真实的效果来。有一台不明飞行物的舱门处竟然还特意露出一个外星人奇特的面孔来,那面孔,那眼睛,那嘴巴,那四肢,显示着一种旁若无人的神态,健壮的体魄也表现出生命的永恒。从整体看,其实外星人同地球人没有太大的区别,显得毫无两样,平常而奇特,充分体现出外星人与地球人不同外形之间内在的共性,而那被绘图之人篡改的部分却表现出了人类可恶的一面。在那幅恐怖画面的左面,是几道木状条纹的图案,于平淡之中彰显着生命力的气息,昭示着生命的过程在自然界里无处不在的情景,与邻近的那只展示着残忍的蜘蛛,与那相隔不远的表现外星人的画面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隐在条纹之中表示生命年轮的纹线,显示着生命的宝贵与不休,还表现出一种生命的艰辛与永恒同在的人生哲理,充分体现出世间万物生与死之间的不同形式,值得歌颂的生命的伟大。

另外,在纳米材料装饰布上面刻意绘制出的不同的图案,有机地联结于洞壁之上,与其他的图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洞壁图案艺术的多姿多彩,浑然天成的无数精美绝伦的画面。虽然这些图案并不是很明显,甚至不仔细辨认还真看不太清楚,不如称这些图案为模糊艺术。然而这些模糊的画面依然是那么生动、明了和神秘,那些失落于人们头脑中的楼台琼阁、沙漠、雪山、森林、峡谷、急川缓流、草原和那些不为人知的植物,都会存在于这些无从考证其来历的图案中。

李可看到了这些,便联想到了存在于世间的不曾见识过的种种事物与事情。然而,此时的她却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些事物与事情的存在与否,这并不关系她与梦龙俩人生与死的问题,而那台被纳米隐形布遮盖着的,在装饰布后面的机器完全把李可的注意力吸引住了。那台机器静静地耸立在凹进洞壁的空间中,虽然它在全力地工作着,却听不到一丝微弱的轰鸣声,就仿佛那台机器并不存在一样。机器正面用淡黑色零点五铝铁板作为外壳,外壳左上方有三块直径为二十厘米的圆形玻璃被完美地镶嵌进割开的圆洞中。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精密机器的一部分,红、黄、绿三种指示灯非常显眼地,在其中一块玻璃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那氧气消失机五个红色字非常恐怖地,在中间那块玻璃中露出可怕的面孔。李可看到这里心中不禁格登一声,她实在想不到,麦士博、麦天龙父子竟然会用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来对付她和梦龙。更想像不出这种灭绝人性的杀人机器麦士博是在何种情况下,又是在何时研制出来的,又是在什么时候隐藏于洞穴内的,又怎么会计算出她与梦龙一定会追寻到这个洞穴内的呢?这些想不到一时竟把李可弄的陷于惊愕之中。

背向李可的梦龙所看到的就简单得多了,这洞穴内的寂静实在是太瘆人了,那空空如也的洞道,那洞穴两边的洞壁上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模糊中的画面,是浑然天成还是千万年以前地貌变迁留下的不朽的历史遗迹,为什么至今还在这寂静之中扮演着恐怖的角色?他始终感觉得到这种恐怖的氛围环绕在他的身边,一点儿也不像他以前所遭遇到的那般有随遇而安的那种感觉,一丝的刺激也没有,再也找不出那种无所畏惧的激情和视死如归的豪迈气概了,有的只是不解和无奈。

此刻,在洞穴前面梦龙没有看到一个有生命的动物,只有洞壁上面那些模糊中的千姿百态的图案,伴随着他这个处于迷惑中的男人,这洞穴之内完全可以称为死寂。然而,一百五十米深处的一个急转弯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不禁使他的情绪变得烦躁起来,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他自己情绪的波动会影响他和李可对麦士博和麦天龙的追捕。于是,他便决定根据目前所处的状态重新调整他的情绪。

梦龙的情绪很快便稳定下来,以往的经验使他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祥的预感究竟来自何方很快就有了答案。他看到,在距他三十米洞穴处的顶部,有一个被隐形布遮掩的人,此刻正悬浮于洞穴的顶处。那个在隐形布后面的人大约在三十岁左右,身高约有一米八十三,大眼阔嘴高鼻梁,浓眉大耳身体健壮。乍一看,还真是一个挺招人喜爱的人,而再一细看,那人脸部表露出怨恨的神情,以及那眼中射出的狡黠的目光。可以这样说,此时梦龙与李可俩人所面临的最直接的威胁,应该就是那个悬浮于洞顶处的年轻人,以及那个现今还不知隐藏于洞外何处的麦士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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