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负责望风的白巧跑了过来，小声地说着。
钟黎立刻把改锥钳子塞在包包里，勉强把拆了一半，正负极都装反了的灯泡放进地面的凹槽里，并盖上了玻璃顶盖。两人悄悄潜伏在了不远处几个柜台之下，她们并没有注意到柜台不够长，钟黎的红色长风衣露出了衣摆。
喧哗声渐渐靠近，两人彼此贴近，企图降低存在感，一群保安进行值夜巡班了，一个保安看见了柜台后面的鲜红衣摆，向这里走来。
千万不要过来……两人暗暗祈祷，就在保安的脚步声逼近柜台时，一双手把两人扯进柜台后面，站了起来，保安明显吓了一跳，
“主，主管？您在柜台后面做什么？”而坐在柜台后面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凭空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看见两人中间多了一双皮鞋和笔挺的西服裤管。
“咳咳，忙你们的吧。”为了院长的初级人才拉拢而拉低了保安心中形象的萧弥殊很是无语，打发走了保安把躲在柜台后面的两人提溜起来，拽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诶……”萧弥殊盯着面前两个十五岁少女，语气无奈，“以后干什么事情要先藏好自己的尾巴，以后不要再出那么大的纰漏了。”
钟黎和白巧听得摸不着头脑，显然这两个蠢萌还没有回过味来，萧弥殊只好再次无奈说道：“红色风衣。”钟黎和白巧的目光同时落在钟黎的红色风衣上。
“衣摆太长。”萧弥殊评头论足，每一句都像刀补在钟黎的玻璃心上。
“颜色太耀眼，黑夜永远不欢迎扎眼的颜色。”又中一刀。
锐利的目光划过镜片，带来一阵冷风扑面。他穿着一身高领黑色西服，一样的……白手套。
钟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风衣，目光扫过站在面前的黑服绅士，“知道了，再见。”说完拉起白巧走出了这间办公室。在两人走后，萧弥殊摘下了眼镜，熟练地扭开了对讲机。
“院长，帮助完毕，请指示。”萧弥殊拿起了对讲机。
“可以了，快点回来吧。”
“是。”
而另一边，走出了办公室的两人突然悲催地想起来大门被锁住了。虽然千河围城人来人往，可是它坐落于一个小巷子口，很少有人来。
“怎么办怎么办？”白巧站在一楼的玻璃门旁边，钟黎的目光却落在一只小凳子上，她指了指，“只能破窗了。”夕阳还依依不舍地洒下余晖，外面的小巷子口人很少，路灯早早亮起来，却也是百般聊赖。
白巧自然联想到了历史课上那著名的“水晶之夜”。
“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吧。”手握板凳的钟黎也是底气不足。
“那从这边，这边人少。”白巧把脸贴在玻璃门上，看着外面的马路，钟黎干脆闭上了眼睛，卯足了劲，挥出了板凳。
玻璃嘁哩喀喳碎了一地，路灯心悸地闪了闪，麻雀吓得飞离了枝头，数百片碎玻璃落在地上，击出钟磬的袅袅余音，镀上了落日的金光。
“快走。”
白巧立刻拽着钟黎跨过了破碎的玻璃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到了这种时候，心虚则乱，所以两人慢悠悠地拐过了一条小巷，踏上了夜晚的公交车。
灭天院长的身影如同光斑一样显现，他笔直的站在小巷旁边，身后还有闻讯赶来的萧弥殊。
“院长，这——”萧弥殊看着面前碎了一地的玻璃，十分恼火：“从测试开始出现到如今没有一个测试者会选择这种方式的，她们明显不合格！”
灭天院长摇了摇头，“没有人尝试才突出了她们的特别。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的，我们设置的谜题她们也没有去理会，这也是——聪明。”
灭天院长拍了拍双手，“我来替她们修复吧。”一片片碎玻璃奇迹般的修复粘合，而落地窗上狰狞的裂纹一丝丝消除，背对着夕阳，完好如新。灭天院长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走吧。”他拢了拢长袍，裹挟着一阵细风，旋即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