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玄冥的讽刺
怎能就如此咽下这口气去?
轻声细语,却让南宫之云霎时清醒过来,她猛然掀开蒙在身上的锦被,愤愤的道:“你说得对,我要找上官美夕去算账。”
定然是那个恶毒的女人从中搞鬼,看样子,老虎不发威,真将她当成了病猫呢。
绿桃上前为她穿衣,嘴上似是无意的问:“您找她有何用么?有何证据显示是她搞得鬼?”
“除去她,还会有谁?昨个儿晚上我就说,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明着说是为了答谢文王给了她雪肌脂,而实际上却是在里面动了手脚。”
“既知她做了手脚,您又何必不控制那口腹之欲?”绿桃垂首轻问。
本是无意说起,却问得南宫之云哑口无言,面上流霞飞满,一脸的窘迫之色。确是没错,若不是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口腹之欲,又怎会遭那毒妇暗算?
可不为自己辩解,又觉得难受,遂半晌后仍旧是开了口:“我又怎知那毒妇会暗算文王?原先是存疑的,可一想她作为太后的侄女,不会傻到去暗算太后的亲儿子吧?却未想到,她果真是个草包皇后。”
将她衣装整理完毕,绿桃才轻笑道:“姑娘,奴婢实话跟您说了,昨儿个的雪花酥可是半点问题没有,同样的雪花酥皇上也是吃了的,怎不见他似您一样?”
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南宫之云讽笑:“傻绿桃,她不可以做两份雪花酥么?一份加了媚药,一份没加,这样不就成了?”
“那她便是真的傻了。皇上定然会怀疑到她身上啊?奴婢觉得,这雪花酥是没问题的。不过,若是昨个儿姑娘留下一两块,兴许还能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南宫之云一拍脑袋,悔恨的道:“是啊,都怪昨儿个我贪吃,不然也不会没了证据!”
绿桃摇头,没再接着与她讨论,端过铜盆伺候着她洗漱。脸上的水滴尚未擦干,南宫之云便又想起一件事来,遂问:“昨夜……文王那里……?”
将绸布递给她,绿桃轻声道:“是雪妃。”
手僵在了半空中,南宫之云惊问:“你的意思是凝雪与文王有了肌肤之亲?”
“是,奴婢昨个儿无奈,才去找了她阻止你与文王,之后的事情……也算是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怔忪片刻,南宫之云草草的擦干了面颊,匆匆的奔出了卧房。绿桃跟在后面,急问:“姑娘,你慢着些,您的伤还未好。”
顾不得腿上的隐隐疼痛,南宫之云一路疾奔到了雪莲殿。纪凝雪不知是几刻回到此处,此时已经梳洗好,在花园内提笔写字。
南宫之云跑到她跟前,没好气的问:“你还有心情练字么?”
纪凝雪未抬头,一手拉着宽大的袖口,一手轻轻的在纸上写了一个“情”字,淡笑着问:“为何没有?”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毛笔,搁在笔架上,南宫之云拉着她的手,担忧的问:“凝雪,你可还好?”
她越是一派风轻云淡,她心中就越是担忧。
假意不知她所问何事,纪凝雪垂眸道:“很好啊,与往日无异。”
负气的跺着脚,南宫之云脸上浮现一抹担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何苦呢?我去找玄冥说,这便准你与玄文完婚。”
慌忙的拦住她,纪凝雪苦涩的劝说:“之云,莫要再管我的事了。我心甘情愿如此下去。”
“你心甘情愿?”因为生气,故而她的语气微微的扬高,“凝雪,你别再傻了好么?万一你有了身孕要如何解释?后宫之人怎样看你?玄冥未碰过你的身子,你却有孕,你想会是怎样的后果?”
她想来都觉得后怕。
“这不是没有身孕么?”
“你知道一个月后会是怎样的情形?”不顾她的阻拦,南宫之云硬是奔去了文轩殿。
与往日不同,今日宫女竟然将她拦下:“姑娘,殿下今日不见客。”
“叫玄文出来,不然本姑娘亲自去抓他。”
“这……”宫女为难的互相看了一眼,半晌才道:“奴婢去问问看。”
须臾,玄文终是出了来,经过了昨夜,似是憔悴了许多,见了南宫之云,尴尬的笑意浮现嘴角,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南宫之云先前的强硬也瞬间瓦解,昨夜两人失控的行为清晰的浮现脑海,她的脸上也登时晕染一抹红潮。
两人的沉默持续许久,想着终究是要有人打破僵局,遂玄文才故作轻松的打趣道:“你一大清早便到我这里,该不会是来说媒的吧?”
南宫之云两手一拍:“你说对了。我确是来说媒的。阿文,我不喜拐弯抹角,便与你直说。昨夜的事,你要对凝雪负责。”
玄文笑容僵在嘴角,哑口无言。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南宫之云语气强硬:“总之,你占了她的身子,就要对她负责。”
“昨夜……我被下了媚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尖叫一声,南宫之云瞠目怒问:“你一句情非得已便能还了凝雪的清白么?她是真心爱你,才会心甘情愿为你解了媚药,你难道要辜负她的一番深情么?”
玄文摇头,俊脸上出现一抹痛色:“你又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深情么?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有意,却为何硬要撮合我与凝雪?我爱的是你啊。”
南宫之云身子僵了僵,手一挥,不耐的道:“我的心意你也知道。”
“好一个感人的清晨。”
透着酸意的语气夹杂着怒气,二人不由回头,当瞧见玄冥阴鹜着双眸负手站于不远处,南宫之云的心蓦然一紧,下意识的避开他锐利的视线,垂眸不语。
玄冥走向二人,嘴角勾起一个带有讽意的弧度,“朕是否来得不是时候呢?又打扰你二人互诉钟情了。”
玄文苦笑:“皇兄就莫要再讽刺臣弟了。”
“讽刺么?不,朕说的都是心里话。”说着,他径自坐到一边,单手托腮,眼睛斜斜的打量着南宫之云,冷哼着问:“昨夜未让你满足?故而今日一早便又来找玄文?”
轻蔑的口吻配上不屑的嘴脸,让南宫之云登时怒了:“你此话何意?你是认定我与玄文有染?”
“难道不是么?”
一口恶气堆压在胸口,让她透不过气来,她只能涨红着绝美的容颜,气得她颤抖的指着玄冥,咬牙怒问:“你也知道我们昨夜是被人下了媚药,你不去找上官美夕算账,竟然来奚落于我?”
玄冥撑起身子,正襟危坐,冷睇她,反问:“你又如何知道是皇后所为?”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南宫之云觉得自己的肺仿若要炸裂开来,她张了张嘴,却因为怒火而说不出一句话来。恼怒的一脚踢上他的小腿,她怒吼:“你混蛋。”
南宫之云猛得吼道:“我乐意!”
是好疼。她的腿尚未痊愈,若不是手指更痛,她一定将他的脸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