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温柔的心情感觉终于找到了知音,有可以畅聊一番的归属感。“我觉得孩子有些不对了。”
“我并未看到孩子,但老板的情绪变化太大。”谢宁枫仍然记得老板的口气很冲,和迎接他们的是两个人。
“去问问桑嘎就明白了。”温柔道。
两人说着,桑嘎和棉布来了。桑嘎和棉布坐下,谢宁枫给二人倒茶,两人喝着茶,屋内弥漫一股奇怪的气氛。
“这事我也不好开口。”桑嘎一脸为难,不过她还是说了,“老板的孩子是个盲人,小孩五年前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双眼被人挖走,装了假眼,老板担心你们歧视小孩,所以神情过激了些。”
“盲人?”温柔仔细回想,小孩的眼睛的确古怪,原来是装了假眼。
谢宁枫更关心灾难的后续,“凶手找到了吗?”
“没有。”棉布语气透着惋惜,“能找到的话,老板也不用寸步不离地呆在孩子身边。”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谢宁枫皱眉,八川市不大,把整个市翻过来也抓不到凶手吗?
“人间蒸发了一样。”桑嘎痛恨道,“八川市每隔一年便会有一例挖眼狂魔的案子,可警察一直抓不到,最后受苦的只有孩子了。”
“什么?”温柔和谢宁枫惊得站起来,这种事他们根本没有听过。
桑嘎咬牙切齿,恨不能抓到挖眼狂魔,将他千刀万剐。
温柔明白她的感受,为人父母看到孩子遭遇悲惨,总会感同身受。
“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谢宁枫恳求道,“我看看能不能帮帮孩子。”
桑嘎叙述的语调透着悲凉,仿若宁西高原上刮的大风,总有让人流泪的冲动。
他们来到八川市,就是住在月上楼。娜玛为人热情,生性开朗,刚好桑嘎的脾气对她胃口,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朋友。
有次,桑嘎大胆地问起了娜玛的私事。娜玛沉默半晌,擦了擦眼泪,说起她的故事。
娜玛的家在活佛高原上,跟村里人出来打工,认识了一个男人,结婚生子,然后开了这家月上楼。娜玛的丈夫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太过,就显得性子懦弱了些,一次酒醉后和同事发生了关系。
娜玛受不了,就和丈夫离婚,带着儿子单过,当时孩子才三岁,喜欢笑,很聪明。
孩子三岁上了小学,娜玛的负担也减轻了不少,每日在店里忙活,一个月的房钱够母子二人生活。
有天,天上出现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不同形状的红云让人着迷。
娜玛晚了半个小时去接孩子回来,老师告诉她,孩子被人接走了,但老师想不起是谁来接人。娜玛当场就慌了,拉着老师一块找孩子。
要回家,必须经过一条街,街上很热闹,外地人在这聚集做生意,又有当地的黑暗势力,情况复杂。
娜玛不得已报了警,警察出动,街上一片混乱。第二天,警方找到了孩子,却在八川山下躺着,双目紧闭,满脸是血。
医生说,有人给孩子上了止血药和消了毒,孩子没事了,但眼睛没了。
娜玛和桑嘎说的时候,依然心痛,不断自责。
桑嘎抹泪,她还是忍不住哭了,温柔也是,或许做了母亲,心软了,见不得这样的惨事。
棉布和谢宁枫很尴尬又无奈,抽出面巾纸安抚老婆去了。
止了泪,谢宁枫问了一个问题,“这凶手够奇怪的,居然给孩子上药。孩子说了什么没有,谁带走了他,为何会去八川山?”
七岁的孩子应该有了辨别能力,一般来说,不会跟陌生人走的。
“事后,娜玛问了,孩子却说了奶奶。”桑嘎也是摸不着头脑,“但是娜玛的丈夫是个孤儿。”
“其它的案子呢?”温柔道,“带走孩子的是同个人吗?”
桑嘎他们不清楚了,娜玛伤心过度也不愿提了。
送走两人,温柔不由把谢宁枫抱紧,原以为八川市能安全些,想不到这地方充满了黑暗,说不定何时就能把人吞了。
“宁枫,我们把挖眼狂魔找出来吧!”一年一个,多少家庭因此而破碎,可怜的却始终是孩子。
“好。”谢宁枫吻了吻温柔的额头,怀里的身子放松了许多。
休息了一晚上,温柔醒来,谢宁枫坐着看报纸。
八川市有报社,报道市里及乡镇的新闻,谢宁枫正死死盯着一个版块,捏着报纸的手上青筋暴起,报纸也被他捏出了褶皱。
“出什么事了吗?”温柔凑过脑袋,惊吓地撞到了脑袋,顾不得揉揉,她失声尖叫,“挖眼狂魔!”
挖眼狂魔又出现了,就在昨晚上,一个六岁的女孩永远失去了她的眼睛。
旅舍提供三餐,但必须去楼下吃。楼下有个小餐厅,餐厅的角落摆放了一张长桌,长桌上一个个铝制的大饭盒,饭盒里有各式各样的早点。
小毛朝二人招了招手,温柔过去坐着,谢宁枫去取早点。大家坐好,边吃边聊报纸上的事。
餐厅里人不多,客人急急吃了早饭,只剩下了六个人。
“你们看了报纸了吧!”温柔的声音沙哑,透着别样的悲伤,“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祸害孩子的王八蛋抓住。”
托挖眼狂魔的福,报纸上把挖眼狂魔犯下的案子都报道出来,并且附上孩子的照片。
一个个可爱的小天使,却折了翼,再也无法看清这个美好的世界,而伤害他们的凶手一直逍遥法外,且伤害更多的孩子。
“抓住他。”他们附和,挖眼狂魔算是犯了众怒,八川市警局悬赏一万元奖励提供线索的市民。
“待会,我和狐狸,棉布去趟警局。”谢宁枫打算用协助办案的名义加入这次除魔行动,避免了警察们的排斥。
“那我呢?”小毛忙问道,“我去做什么?”
“你四处转转,寻找这些孩子的住处。”谢宁枫沉思了会,“温柔和桑嘎也去,本来我想让你们去八川山,不过那边戒严,破坏了线索就不得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