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怎么不喝了,难道是醉了?”喝了几杯酒的老左放开了拘束,逮着机会尽情地取笑胡子老三。
胡子老三闻言哈哈大笑,“不是兄弟我吹嘘,我以前跟我们那最能喝酒的小伙子大战三百会合,人家趴下了,我还尚且残留几分清醒。”
老左恰到好处地张开嘴巴吃惊的样子,取悦了胡子老三。胡子老三拍拍老左宽厚的肩膀,朝人送个得意的小眼神,“呵呵,你可别羡慕哥,哥只是个传说。”
二人接着喝酒,主角谢宁枫淡笑看着二人,不时拈一颗花生剥开放进嘴里。
车厢里的气氛看似和谐如一家人,其实温柔心里清楚胡子老三对他们起疑,而且目标竟然是谢宁枫。简直是不可思议,二人就见过一次面,胡子老三为何就单单黏上他了呢?
依旧以太晚为借口打发走了兴致正高的胡子老三,等车厢里的人睡下后,温柔睁开眼,从上铺跳下来,摇醒了困倦的老左,小声说道:“谢宁枫,我们到外面谈谈。”
到外面说话是温柔害怕胡子老三在车厢里装上了窃听器,虽然老左嘲笑她反应过度,可这种事本来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胡子老三是古武世家出来的,他带了很多人来过临山村,听说是为了找一件东西。”温柔把她所知有关胡子老三的情况告诉二人,唯独隐瞒了野金草在她手里的事。
老左托着下巴,分析道:“行事张扬,不怕人发现,也就古武世家的人会这样做了。幺谢,你要当心了,我猜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我听外公说过水家出了一个奇人,凭鼻子就能分辨是普通人还是修真者,他就在车厢上。”
温柔没有多问谢宁枫跟古武世家的人有什么纠葛,她关心地是该怎么脱身。他们这群人小孩女人都有,很容易成为挟持威胁的目标。“我有个主意,我们分批下车。我们三个先走,留下温陆他们。”
老左二人认为温柔的主意虽好,但是剩下的人根本不会武功,如果被人发现他们走了,其他人就遭殃了。
温柔说道:“他们没有坐过火车,下了车也不懂该如何坐车,所以留下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他们不能否认温柔的办法是能够一举两得,可,谢宁枫警告,“温柔,你这是在赌,赌胡子老三是个好人,不会利用他们对付我们。”
温柔何尝不明白,然而赌博有时候是必要的。
胡子老三把窃听器趁几人不注意时扔到了角落里,这是华国军工院最新研制的窃听器。它的优点就是能通过水烨手里的设备把声音无限地放大,小到熟睡时的呼吸声。
水烨把手里的耳机放下,猛地起身,坐着的椅子同时发出刺耳的声响,把二人惊醒。水烬不明白地问道:“老大,出什么事了?”
水烨咬牙切齿地转头跟人说道:“呼吸声少了三道。”说完他拉开窗户,手扒住窗户,身子从窗口跃出,一个反卷,上了车顶。
温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指车顶,做了一个口型,“有人。”
三人悄悄回到车厢里,水烨倒挂金钩,见车厢里一片正常,难道是他脑袋发困听错了?
水烨带着满腹怀疑回到车厢里,水烬担忧到手的功劳飞了正在背手徘徊时,水烨回来了。“大哥,人跑了?”
水烨面色凝重,他摆摆手,示意老二别打扰他。水烬心急,不顾老三拼命给他使眼色,他搭上老大的肩膀,“人到底跑了没有?”
水烨心烦地甩掉老二的手臂,眉间隆起,不耐地说道:“一边呆着去。”
水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气急败坏上前去质问,胡子老三连忙阻拦他,“二哥,人如果跑了,我们还在车上做什么,一定去追人了。”
老二挣脱老三铁臂的桎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回到上铺翻身睡觉。
胡子老三也不管他,老二的臭脾气不是一天两天了,掰不过来了。“大哥,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去察看时,人都在,但是刚刚我明明听到少了三道呼吸声。”水烨自信他们应该还没有反应过来,但……
胡子老三留了个心眼,“大哥,到换班的时间了,你休息去吧,我在这听着。”
水烨对这个弟弟还是比较放心了,他一边揉揉睛明穴,一边走向卧铺。
胡子老三黑眸一暗,或许他的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
胡子老三第二天奉大哥的命令死守住车厢里的人,车厢里的门一直没有打开。胡子老三虽然很想上前敲门,但他担心来得多,他们会看出什么,毕竟人家不是傻子。
车警第二次巡逻路过,他偏头盯了老三一眼,抬手抚摸下大盖帽,磨磨蹭蹭几乎有一分钟,才背手施施然走人。
老三无辜地碰碰鼻子,他自问也没做什么坏事,车警干嘛每次都对他来一番“特殊照顾。”
车厢内,温柔非常庆幸带上了房凌,房凌小时候跟母亲学过几天的字,简单的字她都认识。
温陆懵懂地窝在房凌的怀里,在陆家时房凌曾用身体护住了他,小家伙对房凌很是信赖。房凌平静地接受温柔他们离开,而他们需要坐车北上的事实,反而是大顺兄妹,激动地拉住温柔的手反对。
温柔斟酌了下语言,确保不会泄露他们的计划,“列车的终点站是B市,再坐一天就会到。到站后,有人会来接我们,我们不会迷路。”
大顺明白温柔话里的意思,可他打生下来就呆在临山村,最远去过市里,而温柔一直是他们的核心骨,她突然说要分开走,大顺情绪一时有些失控。
小慧想了想,吁口气像是做了个决定,跟哥哥抱怨道:“哥,你担心什么,反正饭可以买,到站有人接,我们乖乖坐车就好了,真不行,我们还有嘴,遇到困难,问人就是。”
大顺瞅妹妹说得通透,觉悟比他这个当哥的还高,心下有几分羞愧。他抬头看着温柔,把胸脯拍得山响,“我们会好好的。”他是车厢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他要担起照顾女人和孩子的责任。